样?”
张春暖狠狠点头,然后苦着脸小声跟小姑子抱怨:“你不在,少一个学生,还更厉害了。”
韩婉箐叹了口气。
大嫂扶了扶腰轻声吐槽“妈现在每天让我做卷子,我就一小学文化,连毕业证都没领,在妈的严厉教导下,我都快学到高中的课本了。”
韩婉箐哭笑不得:“其实也挺好,嫂子你生完孩子,可以去夜校考个成人文凭,到时候也可以辞了食堂的工换份坐办公室的工作。”
嫂子在学校食堂也只是洗菜切菜工,平时就辛苦,现在肚子大了蹲坐不方便更辛苦。
张春暖可不做美梦,她摆摆手“得了吧,你们这些正经高中生都找不到工作只能强制下乡,我这个小学文化的西贝货哪可能有机会换工作啊。食堂其实也挺好的,我偶尔还能提点菜回来。”
就是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马上都生第二个了,还被婆婆每天压着学习做题,她这个当娘的一点没比儿子红旗有威严,在婆婆的眼刀下也只能每天含泪跟儿子一起写作业。谁家的媳妇受过她这份苦啊。
婆婆不打不骂不找事不挑刺,就爱把她当学生管着压她每天学习学习再学习。
韩婉箐看了眼大嫂吹气球一样的肚子劝道“嫂子你先找个人顶班,回来休息吧,等生完做好月子再回去上班。”“不用。“张春暖温柔的摸了摸肚子“我身体好,又没啥不舒服的,那么早找人上班,我回来也无聊。再说我顶了妈的工作,要是不干家里又少份收入。”
本来公公的收入大头都得给老家,丈夫工资也不高,她再不干活,家里得喝西北风了。
韩婉箐动了动嘴。
她现在有了空间,在种菜外还种了一些土豆红薯,但是种的不多。
她打算后面跟队里人再熟悉一些了,就偷偷跟队里人换些他们多余的粮食。
到时候家里有粮、有菜、有蛋,解决了吃饭问题,钱少挣点没关系。
但她不能提空间的事,她不说,嫂子就觉得她下地没收入,默认家里挣钱的人少负担重想多出一份力。看来她还得想办法有个明面上的收入。
能明面上说出去改善生活。
韩婉箐在思索自己该做点什么,张春暖哎呦一声,引起她的注意力。
“怎么了嫂子?”
“没事,你小侄女踹我呢。"张春暖又摸摸肚子。“已经确认性别了?"韩婉箐惊讶。
“没有,但我看怀相像,你大哥也期待丫头,每天对着我的肚子祈祷生出来是个女娃。"张春暖无奈道,丈夫想女儿想的她都有压力了。
“我看也像。“韩婉箐也期待有个小侄女。姑嫂俩手快又炒了三道菜。
韩父和韩大哥回来的时候,也都陆续听邻居说他们家女儿/妹妹回来了,两人走到家门口,果然闻到香味。韩大哥先一瘸一拐进屋,还没看清妹妹在哪就急切喊“婉箐!”
将碗筷摆好的韩婉箐笑道“在这呢,哥你这样不像我半个多月没回家,像半年。”
张春暖也嘲笑丈夫:“我看像十年。你去下乡后,你哥每天睡前醒来都要念叨一遍不知道婉箐在乡下怎么样。”韩大哥轻咳一声,让妻子给他留点面子,他别扭道“我就喊两声怎么了,以前刮风下雨妹妹不想走路,都是我风雨无阻背她去上学的。”
韩父大笑道:“咋功劳都成你的了?我也背了。”别看女儿成绩好,小时候还真不爱去学校,每次都要爸爸哥哥哄她背她去才行。
韩大哥不相让:“爸你那时候医院那么忙,白天黑夜老被叫去手术,大部分时间还是我背的。”
一家人气氛轻松的谈笑几句,将韩婉箐逗的脸红才罢休,直到韩父去打水冲洗身上烧锅炉落的煤灰,家里几人才发现,小弟立义还没回来。
韩婉箐又问小侄子:“你们平时在哪几条河抓鱼?都跟谁一起?”
韩红旗说了几个方向,众人一算距离,也该回来了啊。“路上不会出事了吧。“韩大哥担心,他站起来“我出去找找。”
小弟出生的时候因为韩母冉月遭受了重大变故早产,才八个月就出来,身子弱的差点没养活。
还好家里有医生,才小心呵护长大。
立义小时候跟病猫一样,比他小了一岁的红旗都皮的能上天了,他还只能躲在屋里少吹风。
也是这两年身体才逐渐恢复,能跟侄子一样出去玩。因此韩家人很少阻止他出门,就是想把他的童年补回来。“我也去。"韩婉箐也站起来。
兄妹俩刚走出后门,就看到衣服被扯烂,脸上青紫嘴角还扯了口子的小弟一个人回来。
“立义,怎么回事谁打你了?"韩婉箐叫住垂着头的弟弟,抱着他心心疼查看。
韩立义这才发现姐姐回来,他想躲也躲不开,只能哼哼道:“没谁打我,是我打他们了。”
韩婉箐跟大哥韩立志对视一眼,带着弟弟回屋。韩父换了干净衣服出来看到小儿子这样也问他情况,韩立义就是不肯多说,咬死自己没吃亏。
张春暖招呼大家坐下先吃饭,她是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脾气说不出的倔,她儿子也经常打三棍子问不出一句话。果然这饭吃到一半,一个老太太带着年轻妇人和小孩子上门找说法。
“你们韩家一家子坏分子,国家开恩没把你们都丢牛棚下放,你们不知道感恩缩着脑袋过日子罢了,还敢跳出来打我孙子,今儿个你们韩家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告到革委会去。”
陈家老太太一来就大声嚷嚷,大杂院里正是吃饭时间,一听她过来找事,很多人家都端着饭碗出门,蹲在门口边吃边看热闹。
前院的蔡老太太都八十岁了,还要拄着拐杖出来幸灾乐祸“我就说韩家不老实吧。”
扶着她的中年男人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韩家人放下筷子出门,脾气泼辣的张春暖第一个护犊子:“你骂谁家坏分子呢。我公公家八代贫农,最根正苗红了。”韩立志也不能让她就这样压住他们“国家都没划定修改我们的成分,你们倒是有权,张口就断了。”韩父叹气,他拉住小儿子“陈正直妈你说正事就说事,别扯七扯八给人扣帽子。”
陈老太太一扬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