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家人当她的学生。
公交车站到了，韩立志骑到站台跟前清咳一声转头安慰妹妹“一切都会好的。妈也是，再给她点时间。你看立义红旗都长这么大了，我的腿也快好了，你都毕业下乡能给家里又带蔬菜干货又带鸡肉鸡蛋，也是家里的小小顶梁柱了。”韩婉箐嗯了一声“我还准备晒点菜干给姥姥舅舅寄过去。”说不定下放的姥姥舅舅一家过得好一些，妈妈心里也能舒服点。
韩立志咋舌“不得了，连亲戚都能照应，比大哥都能耐了。”
他又摸摸妹妹的头:“你呀，也别太累着自己，乡下又不是你家，可别把人家搬空了。”
“知道了。“韩婉箐挥别大哥坐公交车赶到郊区砖厂。在正门见到了陈果的堂哥，对方二十多岁的年纪身高不高但很结实，带着一顶灰帽子四方脸，笑起来能看出是外向的性子。
对方寒暄两句直接带着她从后门进去，在砖厂偏僻一角，她看到好多堆在那里的转头。
陈果堂哥很好说话:“你看看需要多少，我找人给你搬。”韩婉箐看着垒成几排墙的砖头“这些都是可以买的吗？”陈果堂哥丝毫不见怪:“可以，单位定的砖都在前院，这里就是一些厂里内部人需要的时候可以拉走自家用的砖。”韩婉箐也没贪心包圆，就是按心里计算空间搭灶台、垒鱼塘、盖鸡窝、猪圈等等需要的数量买了一些。陈果堂哥说等会找人给她拉，又带她去隔壁水泥厂找人私下倒腾了几袋水泥，甚至还按她的要求帮她找了几根厂里的短钢筋废料和一些淘汰的旧工具回来。
看她也不可能自己带走，还贴心喊运输队叫了一辆车问她拉到哪。
韩婉箐早就准备好地址了“陈大哥，麻烦叫师傅拉到江城一高后门。”
她们江城一高后门有个小土坡山，那块比较偏僻，传说建国前曾经是乱葬岗，很多人都不敢经过那里。陈果堂哥点点头，也没问究竟是学校用还是自家用，只是转身找人安排好。
他一句多余好奇的话都没有，韩婉箐心里松了口气，感激他这样的态度让她不用找借口编瞎话糊弄人。离开时韩婉箐趁着没人从挎包里拿出一条大前门烟塞给对方做谢礼。
陈家那么多亲戚应该不缺什么日常物资，送菜的话，她跟陈果在一个地方下乡不好解释她哪来那么多菜，所以韩婉箐合计了一下陈家亲戚的单位，发现没有男人爱抽的烟这块，而她的大哥有大学同学在烟厂上班，能从内部拿到别人不好拿到的烟。
陈果堂哥第一次露出意外的表情，他想推拒:“不用不用，你是小果儿的朋友就也是我妹妹，你都付钱了哪用你还送礼。”韩婉箐让他收下“拿着吧陈大哥，麻烦你带我跑了一上午，还全都贴心帮我安排好了，换我自己真是跑几天都搞不定，你这真的是帮了我家大忙了！”
陈果堂哥人脉广，办事利索心细还不爱多嘴打听，她想维持住这条人脉以后要是换东西也能方便一点。陈果堂哥看她诚心送也就收下了，还笑话道:“你这小丫头，小小年纪想的真多，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我叫陈树奇，家里排老五，你叫我陈五哥就行，以后需要啥建材方面的边角材料来找我就行。”
“好。“韩婉箐跟他握了握手告别。
然后跟着运输队的车赶到江城一高后门，等师傅帮她卸了货又给师傅道了谢，再等车完全离开，确认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后，她把这些材料全装进空间里。
来都来了。
想到同样对她很好的徐老师韩婉箐干脆又从空间里挑挑拣拣拿出一小筐菜，沿着后门一路绕过学校院墙去前门。今天是周六，徐老师不用上课，但到了教学楼果然发现她还独自在办公室备课批改作业。
徐丽华听到敲门声让人进来，抬头一看，竟然是半个多月前刚告别她下乡的学生。
韩婉箐灿烂笑着喊老师，还把一篓新鲜蔬菜推过来“老师，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点我在乡下收的蔬菜。”“你不是去西北了吗？"徐丽华愣住。
韩婉箐给她解释了一番表姐突然跟她交换的事。徐丽华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这学生的运气，她摇摇头：“你才下乡几天，菜苗都没发芽吧。别破费了，我不需要。”韩婉箐硬塞过去，她种菜的时候就想到要给老师分一份了。高中三年徐老师对她的帮助特别大，毕业时老师也曾东奔西跑想帮她留下市里。
徐丽华推拒不过，就让她把菜放到地下，然后转身从书架上抽出好几本书给她:“这些都是比较有用的专业书籍，你空了多读读。″
韩婉箐看了一下有科学院出的种植养殖教材，还有一些讲花草植物辨认的书，在农村生活这些书还真挺实用的。“谢谢老师！"韩婉箐惊喜的抱起那沓资料书。徐丽华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她又从抽屉里抽出一沓报纸“你在乡下赚工分没什么收入，我记得你语文成绩也不差，回去多研究研究报纸杂志上的文章，可以试试投稿赚些稿费当零花钱。”
“”
投稿！
对啊，她之前怎么没第一时间想到这条赚钱的途径呢。韩婉箐接过这些报纸，看到上面的征稿板块欢喜异常。她忍不住放下报纸抱了抱消瘦的徐老师:“老师，我下次回来还给你带菜。”
徐丽华不习惯跟人这么亲近，但她还是拍拍学生的手“别给我带了，你下乡这么辛苦，自己种的都不够吃。”“够的够的。"韩婉箐点头“队里给我分了好大一块菜地。”最重要的是她还有空间！
“我们队里还让养鸡，我还和知青朋友一起养了猪崽，等年底还能多吃肉，老师你放心吧，我在乡下过得可好了。"韩婉箐给老师絮絮叨叨，想告诉她一点蔬菜对自己毫无负担。徐丽华温和的看着她。
“总之我努力种菜，每次回城都能给你们带我亲手种的新鲜菜。”
“你变活泼了。“徐丽华欣慰道，以前这个学生沉稳归沉稳，还是有几分郁气在身上的。
韩婉箐抿嘴笑。
她也觉得自己心态轻松了很多。
可能是空间里生长着郁郁葱葱的粮食蔬菜，母鸡每日勤恳下蛋，还有一群叽叽喳喳的鸡崽鸭崽，她一进空间就得忙着照顾它们打理空间，有了收获，知道能让自己和家里的日子慢慢变好，所以苦也觉得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