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之间，明显老板是被压迫的那一方，那么听老板娘的话似乎要好一些。
“好——”他刚开口说了一个字，突然见到老板极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年终奖猛地抖了一下，于是后面的话就变成了：“——饿啊，我要去吃饭了，下次再找你玩，拜拜！”
说完就猴一样地蹿上了手扶梯，甚至都不敢在季清漪的视野里多呆，噔噔噔就往下跑。
于是就只剩下了季清漪跟傅惟寻。
傅惟寻望着那四个人的背影，在季清漪看不见的角度，无声地笑了下，然后双手插兜，走到她身边。
他今天一身休闲装，褪去了傅氏总裁的外壳，显得随和了许多。短短一段路，已经有不下十个女人偷看过他，有些女人甚至跃跃欲试，要不是傅惟寻目的明确，说不定会有人搭讪。
季清漪看到这副场景，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她当然不可能在傅惟寻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假装生气地别过了头。
此时两人站在电影院外的自动取票机旁边，周围人流拥挤，他们并没有太多腾挪的空间，相互之间的距离也就半米。在外人眼里，这就是一副女朋友生气了，男朋友在旁边准备哄的寻常情景。
只不过因为两人的颜值都很高，所以来往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已。
等季清漪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暧昧”，不由得更加气闷，丢下傅惟寻便往手扶梯走。
傅惟寻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个子比季清漪高很多，腿长，轻易就能跟上她。两人一前一后地站到了手扶梯上，安静地下行。
手扶梯并不长，不过几十秒的功夫就到了楼下。然而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季清漪又发了会儿呆。
她想起从前两人刚谈恋爱的时候，傅惟寻完全不懂女人的心思，每次惹她生气又不知道怎么哄的时候，就是这样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一直到她独自生完闷气，转头叫他，这才轻声道歉：“对不起”。而等到确认她冷静下来了，才终于敢问：“你刚才为什么生气？”
网上有种说法，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不知道女人为什么生气，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压根儿没看出来女人在生气。
那时季清漪总是自我安慰，自己的男朋友至少不是那百分之二十的“差生”。
手扶梯到底，她走了下去，步子比刚才慢了一点。傅惟寻当然察觉到了，非常上道地加快脚步赶了上来。
等到两人并肩，他垂下眼眸看着她，就像过去的无数次那样，评估着她的怒气值。
季清漪其实已经没生气了，相比起他们之间那巨大的鸿沟，“生气”实在是太过表面的情绪。
傅惟寻打量了她一会儿，终于决定开口。季清漪以为自己听到的会是一句“对不起”，没想到却是——
“你把吴桐光屁股的照片存了二十多年？”
季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