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好几日,却不见那王爷再来过,旁敲侧问过木棉,才知王爷从来不在此过夜。难道他们夫妻之间有什么隐情,付小言却也想不出头绪。每个夜晚她都希望醒来回到现实中的床上,可清晨醒来却发现是徒然,不禁又害怕又绝望,不知道自己在现实中到底是变成植物人了还是死去?老妈却怎么办呢,每个早上总是忍不住悄悄掉泪。见回去无望,她只得对这个所谓的大原朝留意起来,此大原却不是她想象的蒙古人建立的元朝,她也不知道这是哪个空间。再一想这王爷虽没来及细看,却不是典型蒙古族人的长相,心中想看来自己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历史朝代,可能是一个平行空间也说不定。这日吃过午饭,付小言才想起木棉对她一口一个小姐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叫什么,不禁苦笑,想着怎么问出自己的名字比较好。
看见书房,心生一计,对木棉说:
你应是认得字的吧?
木棉答道,回小姐,木棉的确识得几个字。
闲来无趣,你写字给我看看吧。
小姐的书法当今女子几乎无人可以比拟的,木棉怎敢献丑?
付小言一想坏了,自己连毛笔字都不会写,怎的成了书法大家了,这可不好瞒过别人,以后可是要小心些。她浅笑道:你别推脱了,你写,或许我可指点一二。木棉大喜,执笔道:小姐,写什么好呢
就写我和王爷的名字吧!
这奴婢怎敢,王爷和王妃的名字岂是奴婢敢写的?木棉一阵惶恐。
付小言笑道:没事,你写吧,我就在旁边,你还怕什么。
木棉迟疑一下,在宣纸上运笔写来,看她先写了傅尚风三字,又写了祁凉秋三字,原来他姓傅,却是与我本姓相同,真是有缘。这个朝代竟然是我们傅姓王朝,付小言不禁暗笑。那祁凉秋三字应是自己现在的名讳了,凄凉秋?这个名字也太悲了些。
木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小姐,您看写的怎样?
付小言细看,字体娟秀,端端正正的好不漂亮,她对毛笔一窍不通,却是如何指点,只得微笑道,木棉的字写得真是清秀,不错。木棉抿嘴笑着,很高兴的样子。付小言却烦躁起来,自己根本不会什么劳什子毛笔字,而且古代写得是繁体字,好在是中国人,对繁体字还是能认出来,却是不会写。这可怎么办,要是让我写字,准是露馅,我却如何圆谎呢?付小言不禁苦恼起来。
正在琢磨着,一人揭帘而入,却是那傅尚风。付小言不禁愣住,真是祸不单行。木棉行了礼,付小言还在发愣,见他瞧着,只得微笑道,你来啦。心中暗忖,笑容总是最好的交际手段,我笑,总不能给我黑脸吧。而且看来他对这个王妃也不是不好。
他见她笑,却是一愣,移步桌前,看到写的字,两个姓名赫然纸上,嘴角抿起一笑,付小言心想,糟了,他可别是误会了。我对他可是没什么妄想,他最好永远别来找我。他却没说话,对木棉挥了挥手,木棉退下了。付小言一惊,他想做什么?
几日不见,气色却愈发好了,走,陪你出去走走。还是那种好听的嗓音。
付小言低下眼帘只得随他出了书房和客厅,向外走去。园内风光甚好,她也不禁心旷神怡起来,徐徐的,他说,中秋我们需要进宫,参加宫中的中秋宴。然后看着付小言,似乎想从她的脸色中发现什么。
进宫?我可是哪里都不想去。这个世界对自己来说完全陌生,这个身份,这个夫君,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不踏实,恐惧。而现在,她一无所知,怎么面对这些交际和应酬?可是貌似也不能不去。付小言欲哭无泪,只得问他:我可以不去么?
你是王妃,怎能不去呢?见她犹豫,他又说:我知道你不想再踏进皇宫一步,可是这也是势之所迫,你是我的王妃,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付小言望向他的眼睛,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瞧这位王爷,平日里她见到市长都难,现在却说这个王爷成了自己的夫君,她却如何能淡定心情,大胆瞧他?哦,原来这个王爷不只是好看,而且是相当好看。尤其是他的眼睛,似乎总是满含笑意,就如同此刻我们身边的一波池水,荡漾着温雅沁凉的信息,鼻子自然是又直又挺,嘴唇微抿,配上眼波流转,真是美不胜收!她的心竟然动了一下,天哪,这男子长的也太好看了。这个祁凉秋好福气!不过,丈夫长的如此好看,能否一直守住他的心呢,况且身份显贵,不知有多少家姑娘心系其上呢!所以说,夫君长的太好看总被别人惦记着又有什么好,只要自己看的顺眼就行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付小言,道:你想什么呢?
这才发现自己竟盯着他的脸就发起呆来了,人丢大了,脸一下就红到耳朵根,赶忙别开目光,像池子里望去,荷叶点点,却是衰败之象,还有一些荷花在最后的秋意中强自开放,显得更为凄凉。付小言想起高中时放十一假期逛公园看见最后的枯败荷花,也不禁心戚戚然。
想起自己现在莫名其妙变成了祁凉秋,从此以后付小言真的就是过去式了,还嫁了人,丈夫还是一个王爷,总觉得不可思议。心里想着以后怎么称呼他呢,当面叫王爷总是怪怪的,于是大着胆子问:我可以叫你尚风吗?
他楞了一下,道,可以。她突觉如此唤他似有不妥,毕竟是王爷,可他却是答应了,看来他对这王妃还是蛮好的,但这种好似乎又怪怪的,让人哪里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