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月白长袍,恩,这的确是傅尚风最爱的衣裳颜色,面如冠玉,嘴唇微抿,眼睛像明月照耀下的碧湖深水,长腿一跨门槛,就这样翩翩走来。这些就是祁凉秋对傅尚风的评价了。
这时,她觉得那个俊俏的小厮也不再俊俏了,不过,她转而想,或许也是因为傅尚风穿的好看,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要是刘同穿上这身衣裳也必定是不错的,哎,所以说,看事情还是要透过表象看本质啊,凉秋觉得自己实在是少有的客观,不禁在心里对自己的分析给予了高度的肯定。
傅尚风坐在凉秋旁边,见她眼睛盯着前方,眼神放空,嘴角微笑,竟然是出神了,他真是无语,小声在她耳边说:你笑什么呢?
凉秋终于被傅尚风叫回了魂儿,打了个哈哈,“啊哈,是见你回来了,高兴。”傅尚风见她明显是词不达意,也不深问,于是问王净台,“这是怎么回事?”
王净台见正主回来了,自是把事情从始至末描述了一遍,讲到后来惩罚他们的部分,瞄见王妃似乎心不在焉,忙添油加醋的说了这事情的严重性,决不轻饶这种现象,实在是有伤风化云云。他不信王爷能不重罚这对狗男女,王爷能听那个小姑娘的话,不可能!
傅尚风听王净台说完,转向凉秋道:那你刚才要问我什么?
王净台简直是要吐血,辛苦说了大半天,王爷没表个态,竟然还问王妃刚才问的什么,他突然觉得也许王妃嫁给王爷是对的,有些地方,这两个人很像。
凉秋主意一转,柔声道:尚风,我觉得没必要把这件事情弄的这么严重,你说呢?
傅尚风一听凉秋用这种粘死人的语气叫自己的名字,心里已经猜出她是故意的,木棉和木槿在旁边却是窃喜起来:王妃终于开窍了,知道向王爷低头示好了!
傅尚风心念一转,想吓一吓她,于是道:司书自小被卖入王府,她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是没有决定权的,这你应该明白。至于这个刘同,他私通王府的官婢,罪是小不了的。而且两人竟然私定终身,这实在有伤风化!
凉秋果真急了起来:“不,这要看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决定权在你手里,你可以选择不送,你的丫鬟那么多,少了司书一个有什么关系呢?其实你就是认为他们挑战了王室权威,面子上过不去是不是,你们真是迂腐!我看你直接放了司书,让他和刘同成亲去吧。”
“不行。”傅尚风还被人头一次挂上迂腐的帽子,已经莫名其妙,凉秋为何失忆之后性子变的这么急,她真的一点过去的性格都没有残留吗?
她实在是不理解古人的思想,私定终身在古代那是相当十恶不赦的事,于是她问道“司书是你的丫鬟,是不是你就有决定权?”
见傅尚风点了点头,凉秋凑过去接着悄悄道:正好我需要一个书房丫头,最近我在学写字,木棉又忙的紧,你让司书过来西苑吧。
傅尚风几乎是莫名其妙了,下意识的就点了下头,下人们都很迷惑,两个主子竟然开始说起悄悄话来了。“你同意了,太好了!”祁凉秋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脸上泛出得意之色:“你答应了可不许反悔。既然她现在是我的丫鬟了,我就把她许给刘同,放她出府,二人成亲去吧!”
傅尚风看祁凉秋如此心急,不禁暗中叹气,想她入府后一直闷闷不乐,很少见她笑过,最近她心情渐好,也不想断了她兴致,于是眼神示意了祁凉秋,对王净台道:西苑里缺个使唤丫头,就把司书送到西苑去吧,以后再处置这丫头。至于刘同,先安置于府中,待日后决定。
王净台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服侍仪王也有几年日子,知他性格较为温和,轻易不惩罚下人,但是却也是个赏罚分明的主子,今日之事竟因王妃悄悄说了几句,王爷竟开始糊涂起来。王净台真是搞不清楚了。
傅尚风接着对众人道:今日之事尚未论断,此事若有何人敢乱咬舌根,绝不饶他!
众人都赶忙答应着,依次退下了。王净台领着刘同离开之后,凉秋也吩咐木槿带司书回西苑好好整理一下,傅尚风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看着祁凉秋,“怎么这么急性子呢?你若当场放过司书和刘同,以后这下人岂不是都要依据而行,把王府翻了天?”
“谢谢你。”祁凉秋刚才没考虑过傅尚风说的,现在想来也是很有道理,“我太鲁莽了,只是希望天下所有有情人都终成眷属,既然自己现在能帮忙就不能袖手旁观呀,司书太可怜了。”
“我会让净台选个合适的时机放他们走。不过以后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切不可这样想怎样就怎样了。”
看着傅尚风一本正经的教训自己的样子,祁凉秋站起身来笑着做了个万福道:“是,夫君,臣妾记住了。这下你放心了吧,好在皆大欢喜了嘛,我还没吃晚饭呢,饿死了。”
“祁儿,不要把死挂在嘴边,不吉利。”傅尚风又皱起了眉。
“哦。”祁凉秋心中一惊,自己说话习惯还是现代的方式,以后要注意了。“那我去吃晚饭了。”准备和木棉离开,她实在是太饿了。
“抛下夫君自己去吃独食?不可取。”傅尚风亦起身跟上,祁凉秋偷偷撇嘴,哼,干嘛不去你自己的东苑吃,害的我吃饭都不自在。木棉却是窃喜:看来王爷对小姐也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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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前几日王爷过来和小姐一起就餐后,木棉本以为这两个会有戏,结果平平淡淡的吃个晚饭后,王爷就又消失了,小姐倒是乐得自在,可木棉又开始担心小姐下半辈子的幸福来了。小姐呢,不仅从未想过自己的事,反而这几日和司书聊起她未来的婚事,木棉不禁要吐血。正想着,却听小姐唤她,木棉进屋一看,这不,小姐半歪在梳妆台上和给她梳头的司书聊的正畅快呢。
木棉一进屋就被凉秋握住了小手,“木棉,你也是被卖进祁家的吗?你也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婚姻吗?”
木棉点了点头“恩,木棉自从十岁时被爹用两串子铜钱卖进祁府后就是祁府的人了。”
祁凉秋顿觉木棉身世可怜,她看着木棉圆溜溜的美目道:“木棉,我不会让你像他们一样苦。听着,你若有心上人必须告诉我,我会放你走的。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