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快步走到夏盈初身前,脸上带着讥笑:“大小姐摔着哪了?怎的半天起不来床呢。”
面对她阴阳怪气的话语,夏盈初并不想搭理,只是起身朝门外走去。
减肥大计得从现在开始。
眼见着被忽视了,那妇人气愤地抓住夏盈初的手腕:“没规矩的东西,就这么对待你的婆婆?”
夏盈初下意识的一甩手,妇人跌坐在了地上,脸上的气愤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又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搞笑得很。
“不好意思啊,不小心劲使大了。”夏盈初笑眯眯的凑过去,却一点没有要扶起她的意思。
妇人张牙舞爪的伸出手,就要朝夏盈初的脸上扇去:“你个小贱人!”
夏盈初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反扣住:“我处处忍让,是敬您是长辈,接下来,我们最好是相安无事的过日子,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
说罢,夏盈初放开她的手,走出了门外。
留下地上没缓过神的妇人,嘴里喃喃道:“反了反了,居然敢这么说话,还敢和我动手了。”
已经走出房门的夏盈初才不管她在想些什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感觉心里的郁气都消散了不少。
这院子不大也不小,但有一大半都属于原主。
苏岩变卖了家中的破旧屋子,但银子远远不够买这座院子,他说着甜言蜜语哄着原主,说想买下这院子是为了成亲后一起过小日子,舍不得原主和他住那座破旧的屋子。
本就对这苏岩情根深种的姑娘又怎听得这些话,当即求着父亲帮忙出些银两好买下这座院子。
甚至最终,这屋子的房契还在苏岩手中。
想到这,夏盈初扶了扶额头,看来这宅子要不回来了。
但这私房钱到底在何处?为何记忆里都没有这件事。
夏盈初蹙了蹙眉,暗暗想到:还是得找机会回家一趟。
但是该如何和父母相处,夏盈初有些犯了难。
上一世,夏盈初是个孤儿,被爷爷捡了回去,抚养长大。
老人家一辈子无儿无女,没想到到老了的时候,竟捡到了一个女娃娃,这可让他欢喜的不得了。
一身衣钵可算有人继承了。
于是乎,站起来还没有桌子高的小不点,就开始识草药,学医术。
再后来,每次有病人来,爷爷总是站在一旁,看着小姑娘把脉诊断。
在收到小姑娘询问的视线后,又乐呵呵的再把一遍脉。
久而久之,熟悉的病人总是开玩笑:“今天是小夏大夫看诊呀。”
可即便是救死扶伤的医者,也难逃岁月的更迭。
爷爷躺在床上,粗糙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初初,别难过,爷爷会变成星星,在天上陪着你的。”
什么嘛,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还拿星星这一套来糊弄我。夏盈初低着头,不吱声,眼眶泛着红,贝齿咬的嘴唇嫣红。
“我们家初初,出师咯,”许是太累了,爷爷闭了闭眼,喘了口气,“爷爷用的银针就当是我们初初的出师礼物……”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原本握着夏盈初的手落了下去。
“爷爷……”张口的瞬间,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掉落。
夏盈初跪坐在床边,哭的泣不成声。
属于爷爷身上的药草的味道,渐渐消散了。
曾经被遗弃的孩子再一次被丢下了。
葬礼结束后,夏盈初靠着那座冰凉的墓碑,像是个找不到方向的小兽:“爷爷,又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该怎么办啊。”
墓碑上本该贴着人像的地方,粘着一张很幼稚的,一看就知道是小孩手笔的画。
那是小时候的夏盈初画的,爷爷一辈子节俭,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风吹过,原本放在另一侧的银针包顺着滚到了夏盈初的手边。
“爷爷,是你在回答我吗?”夏盈初拿起了银针包,心中有了决定。
夏盈初没有颓废,而是接管了爷爷那家小医馆。
只是可惜,最终因为疲劳过度,猝死了。
思绪被打断,苏岩大步走到夏盈初跟前:“盈初,听娘说,你们起争执了?”
夏盈初上下打量着他:“你这是要替她出头来了?”
“没有的事,娘说想给你赔个不是,邀请你去如意堂,想着让你挑选几件首饰。”苏岩讨好的笑着。
夏盈初思虑了片刻,现在想要和离,这苏岩定是不会同意的,还是先相安无事的过着,日后再寻找机会。
“好啊。”
这笨重的身体,走几步就喘着粗气。
夏盈初拿着小帕子擦着脸上的汗,真是奇怪,记忆中每天的饭菜营养均衡,并没有理由会体重飙升啊,除非……
夏盈初平复了一下心跳,伸手搭在了手腕上。
啧,脂肪太厚了,费力地摸到了脉搏。
脉搏的跳动太不正常了,怕是有人做了手脚。
用膝盖想一想都能知道,谁会干这种事情。
夏盈初记下了这件事,朝如意堂走去。
大老远就看见门口站着苏氏,她笑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一个一直都是趾高气扬的,看不起她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的要讲和。
走进如意堂,夏盈初不留痕迹的打量着四周。
散在四处的妇人们的视线都会下意识的跟随着苏氏。
夏盈初心下有了较量。
“从前是我待你不好,你别和我一般计较,为了赔礼道歉,今天你看中了哪款首饰尽管说。”苏氏说的大气,说来说去,这钱还不是从夏家出来的。
“好,夫人有心了。”这一句夫人叫到了苏氏的心坎上。
她向来不把原主放在心上,从前叫她一声娘,那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
而对于这种人,夏盈初才不屑于称呼她为娘。
动动嘴皮子的事,无伤大雅。
“那你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