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穆清珏的妹妹穆清羽,一剂催产药喝下,生下个青紫发黑的小婴孩。
说什么,这孩子的脐带血想用多少就用多少,只要嫂子能顺利受孕。
她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哪里还会去想穆清羽一个黄花姑娘,怎么就生下了孩子。
成功怀孕后,举朝震惊!
老夫人带着穆恩侯府全族,跑到皇宫跪求恩典,满朝文武皆为其说情。
父皇只能昭告天下,将穆清羽提拔为羽林卫千户,赏侯府万两白银。
本就小有名气的林舒语,彻底在南国神医行列,站稳脚跟。
穆清珏逼着她,以平妻之礼迎林舒语进门。
人人都得了好名声,好结果。
可她李云仪呢?
她的夫君新人在侧,她可怜的孩儿,也被摔了个血肉模糊。
被囚禁的那三年,扒皮剁手瘫痪残疾。
母妃无故枉死,外祖一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无尽恨意席卷着李云仪。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发出声音。
“你们说的很是,本公主,现在就回去准备。”
“等等!”
老夫人满脸的皱纹都写着不解:“你刚才自称什么?”
李云仪眉峰一凛,故意挑衅:“本公主?有问题?”
这下不仅是老夫人,就是林舒语都诧异起来,捂着嘴巴震
惊地看着李云仪:“云仪,你疯了,怎能以公主自称?”
李云仪只当看不到林舒语眼中的嫉恨。
她嗤笑一声站起,眼中冷意,仿佛要将人冻成冰块。
“怎么?本公主难道是死了?还是说,父皇和皇后娘娘死了?居然让舒语你觉得,本公主不能以公主自称!”
林舒语骤然瞪大双眼,拼命摆手:“我怎会诅咒皇后?皇后娘娘何等圣明,定不会怪我一时失言。”
“林舒语,你口口声声只有皇后,又将我父皇置于何地?”
说完,她装作才反应过来,懊恼道:“瞧~本公主居然忘了。你在外厮混了五年,记不得宫中规矩也是有的。”
老夫人和林舒语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来,眼中俱是呼之欲出的怒火。
李云仪完全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
皱眉看着老夫人:“您莫非老糊涂了?既然用林舒语,为何不教她祸从口出的道理?本公主还要抓紧写出告示,这就走了,老夫人若是还不记得,莫怪本公主出手!”
说完,带着人昂首阔步离去。
直到拐角,李云仪才对身后的大丫鬟道:“玲珑,去看看,老夫人和林舒语可否在说本公主的坏话。”
玲珑一脸震惊,接触到李云仪锐利的眼神后,急忙低下头,悄悄后退
。
而屋里的老夫人,已经气的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茶盏。
“简直岂有此理!这五年来的温顺,果然都是装的!”
林舒语比老夫人还要生气。
她眸中狠厉都快装不下了,假做安慰,实则又给李云仪甩了一口锅。
“老夫人,许是不孕症能治,云仪一时间高兴过头,这才得了失心疯。”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抬眼:“你说她疯了?”
她就说,一个永失皇宠的弃子而已,也敢在她面前摆长公主的款儿。
原来是疯了!
她看向林舒语,尽量语气慈善:“她是不中用了,等侯府嫡孙出生,我定封你做清珏的通房丫鬟~”
这个林舒语也不是个好的,本就只是个宫婢,家人也死绝了。
会医术又如何?
还不是上不了台面。
她常听一些大夫说,人在犯病的时候,说的话往往都是真的。
李云仪十有八。九没有胡诌。
林舒语怕是没少在外头鬼混,她家清珏头上少不得戴了绿帽子。
本来这贵妾的位置,勉强给她也不是不行,现在给个通房她都嫌亏。
想到两个曾孙子的长相,老夫人只能将厌恶不满压了下去,盯着林舒语敲打。
“瞧你这满头珠翠,我可告诉你,别总是把老身给清珏的好东西用
在你身上,多分给我的两个曾孙孙!这阆苑能不能永远住下去,可全看你识不识相!”
林舒语还不知道老夫人已经怀疑她不洁。
本是想说,你给的那点东西,也就够她一点子的吃穿。
孩子和穆清珏,没有哪个能用到半分。
一听到阆苑这俩字,再不情愿也还是咬牙僵笑一声。
“阆苑是元婕妤给云仪的陪嫁,这等数一数二的好地方,我们自然是要长期住下去的。”
“这还差不多!你走吧~等会儿再过来用饭。”
林舒语只能憋着气告辞。
走到一颗女贞树下,见四下无人,林舒语拿出匕首,对着树干疯狂划刺。
通房丫鬟?
个老不死的!
得了李云仪几句挑拨,就对自己这般羞辱。要不是为了穆清珏和一双儿女,她何必与这老不死的虚与委蛇?
想起李云仪适才的反常,林舒语刺的更加用力。
呵!知道能生孩子,立马就拿身份压人!李云仪,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长公主不成?
锦绣苑。
李云仪刚进屋子就挥退了所有婢女。
她环顾四周,不确定地喊:“幻冥~可在?”
话音刚落,寂静的屋内好似凭空刮来一股妖风。
一个通身黑衣,面戴黑罩的高瘦男人,跪倒在李云仪面前。
“羽林卫死士幻冥,叩见长公主殿下!”
李云仪鼻尖猛然泛起酸楚。
凡皇亲贵族,身边必有保命的死士,亦是生命的最后一道屏障。
她的屏障,便是幻冥。
花会那年,她得罪了太多人。
正是因为有幻冥的保护,她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