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里一个咯噔,看向刘嬷嬷:“李云仪又作妖了?”
哪只是作妖哦,简直就是想要命啊!
刘嬷嬷把大厨房熬了整整一大锅的泔水,蒸了几十笼子的窝窝头的事情,告诉了老夫人。
“大厨房的人说,从今往后,咱们慈宁堂所有人,都只能吃这些东西了。”
老夫人龙头拐杖敲的砰砰响:“反了天了!去,把府里的护卫全都喊过来,跟我去找李云仪!”
吸取昨天的教训,老夫人这回不止带上了护卫,还把马房的人也叫上了。
也不知道是谁给老夫人的勇气,觉得只要带的人够多,就能对付李云仪这个皇室的长公主。
结果,院门还没走出去,就撞上了正好过来的舒嬷嬷。
舒嬷嬷抬手,将后面抬着泔水和窝窝头的下人们拦停。
“停,就放在这里。”
对着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老夫人,今儿个您有福,老奴亲自来给您和慈宁堂所有下人放饭。”
看着面前好像是装粪水的大木桶,还有另外一个装满了窝窝头的篮子。
老夫人有点摸不清情况。
大声质问:“你想搞什么名堂?”
舒嬷嬷身后,青云,青月,青阳,青玄,四大丫鬟指挥着下人们,将泔水盛到碗里,窝窝头也分成了若干份一一摆放在老夫人面前。
意思很明显,饭给你们准备好了,赶紧
吃吧。
等老夫人刘嬷嬷等人反应过来,舒嬷嬷已经带着大部队扬长而去。
老夫人气急,让刘嬷嬷去大厨房问,结果就是,不仅今天早饭要吃泔水窝窝头。
往后的每一天,每一顿,都会是这样。
一脚把面前的泔水全都踢倒,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立马把李云仪那张讨厌的脸撕烂。
“气死老身了,真是气死老身了。”
踢倒所有的泔水还不够,老夫人又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起来。
“没天理了啊,堂堂公主居然给我老人家吃猪食!”
嚎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得知李云仪已经在大门外接待那些来报名的百姓。
老夫人迅速洗漱,怒气腾腾地往大门口进发。
只留下一院子的下人,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发愁。
侯府大门口。
林舒语让人搬了桌子,已经开始统计报名的人名和数量了。
虽说是三味血药,但李云仪只写了“老人血”和“汗中血”,是以,今天来的老百姓里,并没有年轻女人。
人山人海的报名者,几乎将侯府门前一整条街都给堵的水泄不通。
百姓们像是疯了一般,也不管前面是否有人,只莽足了劲儿往前头挤。
唯有台阶上的大门处,因有李云仪带来的宫中侍卫把守,凡上了台阶的百姓,皆是井然有序地排着队,脸上是控制不
住的欣喜和激动。
告示可是说了,侯府给他们每个人十两银子呢!
“姓名,年龄,籍贯,住址……好了,去那边采血,之后继续排队,等着领钱就行。”
“下一个~”
林舒语念的详细,写的却是模模糊糊。
有的只登记了姓名,有的只写了籍贯,更有的什么都没有写。
反正最后每个人的赏银,都是李云仪来出。
那些人能不能得到银子,与她有什么关系?
为难的,只会是李云仪。
她如意算盘打得好,殊不知李云仪已经事先让青画坐在大门内记载。
又有四个丫鬟在旁边,帮着复盘检查。
绝不会漏下任何一个百姓的任何信息,从源头杜绝所有可能发生的麻烦。
林舒语坐在正门的左边登记,李云仪则在右边负责采血。
所谓的采血,是林舒语现教李云仪的法子。
绣花针用火消毒,扎破左手食指,将血挤到一个小小的瓷瓶内,再用盖子密封好,最后写上名字。
若是有重名的,就将信息写的详细些。
搁在整个南国,也没有大夫能弄懂如此采血的深意。
只林舒语有独特的辨别血型的办法。
京都大多数的大夫们都向她请教,奈何,林舒语说这是独门技能,愣是怎么都不愿透漏半分。
又有众多王公贵族撑腰,即便林舒语不说,大夫们纵
有微词,也不敢宣之于口。
上辈子,李云仪每次都等绣花针不烫的时候,小心翼翼亲自给每一个人采血,但还是有人故意搞小动作。
光这一场采血,就有不下百人借机“犯病”,让李云仪赔偿损失。
为了息事宁人,不堕皇家威名,李云仪就这么忍了下来。
不论是谁,犯的什么病,一律赔偿二两银子。
赔钱事小,可因为这件事,李云仪直接背上了无能的名声。
一个被皇室厌恶的长公主,不会生育逼的丈夫远走就算了。
连采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哪怕李云仪多次当着所有人的面哭诉,自己在侯府受尽委屈,大多数人,还是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说她活该。
在她被囚禁起来后,林舒语说起这件事。
那闹事的一百多人,都是提前收买好的。
为的就是让李云仪公然丢脸。
这次,有幻冥在,相信,应该不会有人敢犯病了。
李云仪刚想着,一个身高七尺的大汗,哎呦呦地往她面前倒。
“胆敢行刺长公主,简直找死!”
幻冥闪电出手,三两下扭断了男人的手。
无论男子如何求饶,幻冥只将男人手脚捆绑,吊在侯府门前示众。
侯府大门口,晃晃悠悠的男人,咿咿呀呀的满脸求饶之色。
门前的人群中不少的人已经蠢蠢欲动,都被林舒
语及时眼神制止。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