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银你不是都准备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夫人无事一身轻的样子,让李云仪笑意又深了几分。
“老夫人,本公主已经卸任掌家之权,这侯府做主的人,是您啊!”
“这么多老百姓都在等着看着,您告诉本公主银钱在哪,本公主派人去取也是可以的。”
说话间,四个丫鬟已经来到老夫人的面前,整齐划一地给老夫人行了个礼。
齐齐高声道:“请老夫人示下。”
看着那一队等着领钱的百姓,虽然每个人都站的好好的,可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神,还是让老夫人心头一跳。
没有理会四个丫鬟,老夫人拽过李云仪,咬着牙低声道:“李云仪,你又想搞什么花样?侯府做主的人虽然是我,可这银子,本来就应该你来出!”
上下扫着李云仪,老夫人直言不讳地命令:“限你一刻钟之内把银子备给大家伙发放了,要不然,别怪我这个做祖母的不给你脸面!”
李云仪心里已经为老夫人举起了大旗,身子却如风中蒲柳,抖了好几次之后,还未说话,眼泪就先下来了。
“老夫人,这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这次的赏银,全部由侯府负责。难道,难道老夫人,还要让孙媳,挪用自己的嫁妆吗?”
“大家伙儿都看着,若果真如
此,咱们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搁呢?清珏在京都,又如何抬得起头?”
都已经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仍是打心眼儿里为侯府和穆清珏的名声着想。
李云仪的识大体,让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对老夫人横眉以对。
“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这侯府老夫人不是想抵赖吧?”
“她敢不给,咱们就一起冲进去,把这穆恩侯府,搅他个天翻地乱!”
人多力量大,一声声的呼喊,震彻天地。
几乎快赶上军营大练兵的气势。
刘嬷嬷已经揭下好几张告示给老夫人看,每一张上面都写了侯府负责的字样。
老夫人对李云仪恨的牙痒痒,面对这些好似土匪讨伐的刁民,她第一次没了主意,脚底都有些发麻。
只能朝着林舒语投去求救的目光。
林舒语也在看告示,盯着那一张张告示的末尾,林舒语贝齿紧咬,腮帮子都咬出了齿痕。
该死的李云仪!
在这一步最关键的时候,居然这样坑害侯府!
如李云仪所说,她已经卸任管家权,而堂堂侯府,自然不能动用孙媳妇的嫁妆。
不仅是侯府和穆清珏抬不起头,将来她嫁进侯府,也永远都抬不起头。
十万两银子啊!
看老夫人那眼中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无法说出口的样子。
林舒语气的都想掀桌子!
卖了老夫人和穆清羽,也没办法凑够这十万两。
再看一眼面前乌泱泱没有边际的老百姓们,林舒语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这哪是要老夫人的命,这他妈分明就是要她的命!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扭头看向还在委屈哭泣的李云仪。
没有任何变化。
可就是不对劲!
这个贱人!
装的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小白花!
先是卸任管家之权,又以泔水和窝窝头为引,现在又在告示上搞鬼,让老夫人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最后,丢出这如大山般无法撼动的“十万两赏银”。
此刻,林舒语忽然有些后悔。
昨晚,应该回来看看老夫人的。
老夫人那里,肯定有很多重要信息是她现在不知道的。
玲珑和玲丽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李云仪身边那五个见都没见过的丫鬟!
可恶!
边骂着李云仪,脑子迅速转动想着解决的办法。
奈何,还没有想出来,就听得一声奇腔怪调的谩骂,自门内,不合时宜地传出来。
“呀~~李云仪~你真是长本事了!你当初既然倒贴给我大哥,你的所有东西就都是我们穆恩侯府的,更别说是你的嫁妆。再说了,这孩子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
,所有人的赏银,你不负责能说得过去吗?你……啊!”
“啪!啪!啪!”
穆清羽正骂的起劲儿,不知什么时候上前的青画,连着十几个巴掌甩到了穆清羽的脸上。
“堂堂长公主,也是你这副烂嘴能胡乱非议的?”
“你将皇家脸面,将皇上和整个皇室置于何地?!”
青画气势十足,掷地有声。
两句话砸的穆清羽七荤八素,顶着一张野鬼出笼的凶恶之相,反手就要打回去。
李云仪轻轻抬起袖子,掩住面上冷笑。
老夫人是长辈,占了孝道,她不得不忍着怒火演戏。
穆清羽这个女种马,算什么东西?
也敢在她面前如此叫嚣!
就见青画揉了揉手腕,手握成拳照着穆清羽的脸打过去。
看着不费力气的一下,愣是越过穆清羽,打在了厚重的大门上,直接捅了一个洞穿。
碎木屑飘在空中,也飘在每个人的眼上和心上。
时间被迫暂停,足足五个喘息后。
人群中才爆发出整齐的惊讶之声。
“嘶~”
李云仪早知道青画不一般,今日方知,她上辈子到底错过了什么。
穆清羽也被这一拳头狠狠的震慑住,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但她欺辱李云仪已经成为习惯,依然恨恨地瞪着李云仪。
“你这个
贱……”
贱人俩字没说出口,被林舒语反应极快地用手给堵了回去。
她恨铁不成钢地劝说穆清羽:“今日人太多,莫要再逞强!”
只是一个小丫鬟,都有如此战斗力。
若是激得幻冥也出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