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射向林舒语,林舒语心中涌起浓浓的危机感。
她双目淬火般看向一众下人,恨声道:“你们说谎!说!谁教你们这么说的?”
如果一个下人这样说,还能说是诬陷。
可现在,跪了一地的下人,像是统一了口径似的,指名道姓诬陷她。
林舒语先就看向李云仪,发现,李云仪脸上居然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林舒语觉得有点诡异。
难道不是李云仪?
说实话,李云仪自己也有点懵圈。
她是想把林舒语拖下水,并且,还想把一切都推到林舒语身上。
但她还没开始实施。
看着地上这些下人们,一个个同仇敌忾,双眼十几双眼睛,齐齐憎恨地剜着林舒语。
分明就是有过什么过节。
但林舒语这一个月来,并没有怎么来侯府。
李云仪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何,这些下人,会这样仇恨林舒语。
下人们半点都不惧林舒语的质问,皆是昂着头颅,鼓足勇气对上林舒语喷火的双眸。
其中,一个负责采买的下人,跪行来到陈大人的身前。
“咚~咚~咚!”
给陈大人磕了三个结结实实的
响头。
“陈大人,小的亲眼看到,是林大夫将侯府大门打开的。小的当时以为看错了,还特意走近了看了几眼。”
“就是林大夫没错!林大夫还在那自言自语,说着什么,‘有这些百姓在,我看你李云仪还怎么翻身!’,这话,也是小的亲耳听到。您若是不信,可以问小的的同伴。”
暑气越来越重,此间却是鸦雀无声,只有几声压抑的呼吸声,浅浅响起。
大家都在秉着呼吸,看采买下人的同伴,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唯有林舒语,悔的肠子都清了。
这话她确实说过。
她以为后门上没什么人,所以才会得意地说出口。
开后门的时候,她也没有过多避嫌。
这才导致,这个采买看到自己开后,还听到了自己说的那些话。
“林大夫!他说的是真的吗?”
陈大人厉声诘问,把沉浸在悔恨中的林舒语,吓了一大跳。
抬头,发现不止陈大人和其他宾客,用一种怀疑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
连宋廉宵和老夫人,都直直地朝着她看过来。
老夫人眼中惊现震撼,宋廉宵则是满脸审视。
唯有李云仪,用那双自带笑意的凤眼,投来一
道说不清道不明得到着急视线。
好像在说,好姐妹,你快点做出解释。
短时间,林舒语根本就想不好借口来回答。
所以,便有了短暂的停滞,并没有及时回应采买和陈大人的话。
就是这段停滞的时间,一个与采买穿着同样服装的下人,低头跪行至陈大人的脚下。
他目不斜视,拳头紧紧攥起,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咬牙道:“陈大人在上,当时小的们路过,以为这些百姓们既然是林大夫放进去的,以为没有什么危险。毕竟,林大夫在侯府,不仅能自由出入,长公主对林大夫也是言听计从,小的们就没有多想。”
说完,脑袋埋在地上。
采买接着他的话就道:“要不是小的们奉命去挖砖,得知两位小姐遭受了那些人的侵犯,连朱母也没有幸免,小的们至今还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
采买砰砰砰地给陈大人又磕了十几个头:“陈大人,陈大人恕罪,小的们真的错了!”
脑袋上都磕出来血,采买还不停地磕着。
表面上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看上去可怜至极。
实际上,采买内心却不停的诅咒着林舒语。
都是你,我们只能喝泔水
。
都是你,我们受了这么多罪也说不出口!
老夫人手里捏着他们的卖身契,他们不敢直接反抗。
可却能反抗这个狗屁林大夫。
他不傻,从贼人们进后门开始,他就让人一直注意着府里的情况。
也是一不小心,才发现,这一切,都是长公主在后面主导。
他不知道长公主为何要这样,对待能让她怀孕的林大夫。
但他们必须站出来,哪怕不能让林舒语掉层皮,也要让林舒语这个庸医名声受损。
不仅能为他们自己出口气,也能一定程度帮到长公主。
毕竟,要不是长公主身边的舒嬷嬷帮忙,他们这些人,说不定早就被赶出侯府。
这是他们欠长公主的。
想着,便大胆往李云仪的方向,悄悄看了一眼。
却不想,正接触到李云仪的惊鸿一瞥。
这一瞥,充满了疑心和困惑。
采买反倒是大松了一口气。
只要长公主没有不领情,他们今天的行为,就是值得的。
看到采买这样舍得下血本,其他下人也都对视一眼,豁出去一般,统一跪行到采买身后磕头。
“陈大人恕罪,小的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求陈大人恕罪!”
一个
个磕的头破血流,看着都让人不忍直视。
也更让他们的言语,具有强大的说服力。
陈大人已经相信了,俯身将采买扶起来。
在其他下人起身的同时,老夫人对着林舒语就打了起来。
“贱人!我们侯府当你是贵客,是贵人,是救命恩人!你呢?你竟然这样害我侯府,我两个孙女儿,被你害惨还不够,你还让那些贼人偷盗我侯府财产!”
老夫人已经爆发出了最大的潜力,不论林舒语躲在哪里,都能准确打在林舒语的头上和身上。
“小贱人,我今天打死你!让你狼心狗肺,让你引狼入室,让你蛇蝎心肠!”
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