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仪亲自将林舒语送去了望云斋。
回到侯府后,李云仪嘴角的笑容,直到沐浴更衣后,都没办法压下去。
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美妙绝伦的心情呢?
李云仪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到。
上辈子,自己被林舒语和穆清珏,先是砍断双手,之后又活活被剥皮,挖眼。
每折磨自己一次,这一对狗东西,应该都比上一次更开心吧?
比起他们,李云仪还是觉得自己太过仁慈了。
手指在额头上反复划拉,片刻雪白的额头便出现了道道红痕。
青画看的着急,几次想上前提醒。
李云仪没有发现,她停止了划拉额头的动作,披上青画递过来的外衣,将幻冥叫了进来。
“幻冥,这次,本公主要交给你一个繁琐的任务。”
幻冥:再繁琐的任务,也不可能难得倒本死士。
看幻冥那严肃自信的表情,李云仪就忍不住笑了。
“不用那么严肃,本公主想让你,将张嬷嬷给的,使伤口无法愈合的药粉,反复撒在林舒语和穆清珏的伤处。”
“不论是头发还是胳膊腿,只要你有时间,你每天都要干这件事!”
她就是要看看,是林舒语的神药厉害,还是幻冥更厉害!
这件事情本是再
简单不过的,难就难在每天都要去做。
不坚持,很难有成果。
幻冥点头:“长公主,属下无妨,只属下每天去做,恐在您身边时间减少,到时,您的安危……”
李云仪摆手:“本公主无事,有青画和舒嬷嬷在,你尽可放心。”
衷心的死士闻言,躬身行了礼,闪身就退了出去。
青画随即给李云仪跪下抱拳:“长公主放心,青画定能护长公主周全!”
往常,青画都是用的丫鬟礼。
今天,特意用了抱拳礼,是在向李云仪表明,她功夫也很好,让李云仪放心的意思。
李云仪正是相信青画,才会让幻冥去对付那对狗东西的。
让青画起身,李云仪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早上照常练习八段锦,不止李云仪自己练,两位嬷嬷,四大丫鬟她们,也被李云仪强制着练。
招式越来越纯熟,李云仪还顺便学习了太极。
张嬷嬷对太极的造诣不深,也就会一些基本的动作。
就这些最基本的,也够李云仪练了。
一边学习招式,李云仪一边问舒嬷嬷:“舒嬷嬷,大厨房那边,泔水和窝窝头可是停了?”
李云仪先前交代过,早晨锻炼时候,回话不用行礼。
因此舒嬷嬷招式
没停,只点头回复李云仪:“回长公主,自老夫人搬去望云斋后,就停了。”
说起来,也就停了这么两天。
才停了两天?
李云仪觉得,好似已经停了十天半个月似的。
老夫人住进了望云斋,在望云斋定是好吃好喝,都要乐不思泔水和窝窝头了。
那可不行!
还有穆清羽,也不能落下。
“让大厨房还给老夫人安排起来,咱们侯府离望云斋也不远,让大厨房的人,每天给老夫人送去,给他们每天五两银子的奖赏。”
来来回回三躺呢,没有奖励,下人们早晚都会烦。
上辈子欺负自己的那群下人,现在走的走了,改变的改了,基本上都被李云仪给收服了。
包括苟且偷安的二房母女,整个侯府,都在李云仪的掌控之中。
只要李云仪管理得当,赏罚分明,下人们只会越来越衷心。
舒嬷嬷没想到,李云仪居然还要给老夫人她们赐泔水。
虽然有些震惊,但一想到长公主在侯府被苛待了整整五年,舒嬷嬷就觉得老夫人一点也不可怜了。
无比坚定地应下来。
晨练完毕,李云仪简单吃了早点,乘着轿撵去京兆尹找陈大人。
二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京都官场,各方
势力肯定都在盯着陈大人。
李云仪得去确认一下,陈大人是否顶住了压力,将银子全都捐赠给赫连……捐赠给桐城的将士们。
路上,李云仪的思绪,总是飘向遥远的北方战场。
赫连畅的音容笑貌,让她每每想起,都深陷其中。
十八岁的小将军,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磨炼,才能达到如今的地位?
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就问出了口。
“青画,你,听过赫连将军吗?”
青画心脏都几乎停止跳动,不可思议地看向李云仪。
她实在不敢想象,能从长公主嘴里,听到自家主子的名字。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青画都有点想哭。
反反复复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在长公主面前露出马脚。
青画咬着下唇回道:“回长公主,奴婢,听过!”
李云仪想的太投入,压根没有注意到青画的神情变化。
将手托在下巴上,笑的烂漫又憧憬地看着青画:“那你觉得赫连将军是个怎样的人?”
青画深吸一口气,将五年前就组织好的语言,全都释放给了李云仪。
“赫连将军无父无母,因身负匈奴血统,从小就遭到京都贵族圈的排挤和霸凌,年仅八岁从军,用了整整十年,才到了今天的地位和高度。
”
“奴婢觉得,赫连将军,是世界上,最年轻,最能吃苦,最骁勇善战,最帅气的少年英雄!”
这世上,能够配得上赫连将军的,也唯有长公主您。
最后这句话,青画没敢说出口。
仅两句话,让李云仪听得入了心肺,入了神魂。
青画尚且如此评价他,那些所谓的贵族公子和贵族官员们,乃至她的父皇,却从来不能正确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