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畅再次爬了墙头,就这么大喇喇地站在了陈大人的眼前。
“陈大人,十年未见,您真是越发雄姿英发了~”
被吓一大跳的陈大人,用防御姿态,看着面前英俊无俦、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反应。
“你,你怎的会出现在本官的书房内?”
陈大人前看后看,左看又看,怎么也觉得诡异。
这人毫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连对方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看此人言谈举止皆是不凡,而且,言语中,自己竟是此人熟识?
陈大人的心暂时放进了肚子里。
打量一番赫连畅后,试探道:“小将军一身的风尘,想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不知本官,可有什么能帮到将军的地方?”
赫连畅看了眼自己的着装。
失策了,太想见到云仪,导致衣服都忘记了换,就这么穿着一身甲胄,也难怪陈大人开口便是小将军的称呼他,还知道他一身风尘。
赫连畅也不隐瞒了。
大笑一声,提醒陈大人:“陈大人,您仔细看看本将军的眼睛。”
陈大人依言看去,这才发现,眼前小将军的双眼,居然散发着微不可查的绿色光芒。
手指指着赫连畅,陈大人嘴巴都开始哆嗦起来。
“你,你,你是赫连将军?!”
这天底下,拥有微碧双眸,还是少年将军的人,除了赫连畅,陈大人想不到其他人了。
“
哈哈哈哈!陈大人果然有眼光!”
赫连畅豪迈大笑着,笑声听在陈大人耳里却是如芒在背。
“赫连将军,您这,怎么好端端的回来了?无召回京,您这,这是不要命了吗?”
陈大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赫连畅,小小年纪的,怎么就天不怕地不怕的?
赫连畅顿时收起满脸的笑容,站的远了些,端端正正给陈大人行了个军礼。
“多谢陈大人关怀,本将军这次回来,已经请示过皇上了,本将军的大部队半月后就会到京都,本将军只是提前了几天而已,陈大人不必忧心。”
陈大人急忙扶起赫连畅:“将军使不得,快快请起。”
既然是请示过皇上的,那赫连畅就没事了。
陈大人就是好奇,为何从未听皇上或是百官们说起过?
让人将最好的茶水端上来,陈大人给赫连畅倒上了茶。
两只手在桌子下不停地搓着,考虑良久,陈大人还是问出了口。
“赫连将军,刚才,本官与长公主宋大人的谈话,将军可曾听到?”
赫连畅慢慢品鉴着手中的茶水,咂摸了一下嘴巴,轻笑一声。
“一字不落。”
陈大人:“……”
京兆尹的防御简直就是一坨屎。
他好想掐自己的人中。
怕陈大人多想深思,赫连畅连忙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了陈大人。
“陈大人,银子的事情,您尽管上奏皇上,有本将军在,必能保陈
大人无虞。至于宋廉宵那边,大人更不必多虑,您该知道,南国能做主的,到底还只有皇上一人,宋大人背后的宋首辅,再一言堂,也越不过皇上去。”
“陈大人可知,为官者,团结的太过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
如醍醐灌顶一般,陈大人惊喜地看着举手投足间洒脱无惧的赫连畅。
对啊!
他之所以忌惮宋廉宵,主要就是怕宋大人背后的宋首辅。
可宋首辅再厉害,也不可能越过皇上。
而如皇上这般的最高掌权者,最忌惮的便是百官拧成一股绳,过于团结。
宋首辅和百官们,全都阻止这二十万两银子给桐城。
迟早引起皇上的猜忌。
有些东西,可以是皇上自己提出,百官去完成,这叫谨遵圣命。
反过来,若是百官们自己都完成了,那还要皇上这个决策者做什么?
这叫架空皇权。
所以,眼下,他只需要不停的上奏折就是了。
即便不会成功,也必不会惹皇上生气。
毕竟,他可能算是朝中唯一的异声,皇上还会高兴也说不定。
想通之后,笼罩在陈大人头顶的忧虑,瞬间便烟消云散。
看赫连畅的时候,更觉心旷神怡,养眼的很。
举起茶杯,陈大人笑道:“招待不周,还请将军见谅。将军日后有时间,尽可来京兆尹喝茶,本官,必定好生招待。”
见陈大人这么短时间就
想通了他话里的关窍,赫连畅也高兴。
举起茶杯,与陈大人的轻轻一碰。
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亲自从赫连畅嘴里,证实了青画所说得到“天方夜谭”之后,陈大人对赫连畅的敬佩之情,达到了顶峰。
不免将自己与宋廉宵一同唾弃了一遍。
若不是公务实在繁忙,陈大人定要与赫连将军抵足而眠,请教一番才行。
赫连畅可不想与陈大人抵足而眠。
他催着陈大人赶紧去忙要务,自己则快速回到了客栈。
先是沐浴更衣,又吃了一顿饱饭,连休息都来不及,便一个人孤身前往穆恩侯府。
在穆恩侯府后门上,徘徊了上百趟之后。
赫连畅给青画传递了一个,主仆之间才知道的暗号。
等青画出来,告知了他近日李云仪身边发生的事后,赫连畅才不甘心地又回到了客栈。
他干不出蹲守云仪房顶的事情,也不可能大半夜去看云仪。
云仪向来恪守礼教,他若真那样做了,便是不尊重云仪。
但又抑制不住心中如狂的思念。
如今思念稍稍缓解了,奔波这么久的疲惫,也随之而来席卷全身。
赫连畅默默告诉自己,云仪从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