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少。
陈守熹再次举起魔杖,轻轻地念了一句:“Lumos(荧光闪烁)。”
一束明艳的光芒在杖尖亮起,瞬间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
“梅林的胡子...”巴德忍不住感概,“这真的是你第一次使用魔杖吗?就连我也不一定能做得更好...”
陈守熹看到这个老人会心地笑着,满脸的欣慰。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年迈的父亲,看见自己天生笨拙,经常考试不及格的孩子终于开了窍,突然间学会了护身护卫这样高深的魔法。
看到这样的巴德,陈守熹心里升起一阵暖意。
巴德像介绍每一根即将出售的魔杖一样,介绍它的构造:“落叶松木,十点七五英寸,杖芯是...一种特殊的炼金术的产物。它是一根很挑剔的魔杖,非常挑剔。有传言说,它会想办法结束使用者的生命,如果那个人不合它的心意——然而这在魔杖学中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和它很合得来,是不是?”说着,巴德似乎想起了刚刚陈守熹施展的照明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一定很特殊,并且有着别人不知道的潜力。落叶松木有着它独特的选择主人的标准,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选择一个人。”
巴德看着陈守熹手中的魔杖,渐渐出了神。刚刚在魔杖店里闪过的火花仍然在他的脑海里闪烁着。火苗摇曳之间,他好像又看到了曾经的老朋友,看到他和亚伯特在穆迪的坟墓前并肩战斗,看到他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世界的不知哪个角落...他想着亚伯特,也想着佩特拉——如果不是他的保护,他和亚伯特甚至不会有第一次行动的机会。
现在,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他不能向这两个人分享他的喜悦——佩特拉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事情的全部,而亚伯特...他不知道自己的老朋友此时在哪里。
一番思考之后,巴德还是拿起笔,写了两封信。
他告诉佩特拉,他的事情结束了。他店里的小女孩很快就要离开了。
另一封信是给亚伯特的——他在信里用非常委婉,只有他们两个人能理解的方式讲述了贝拉越狱之后的事情。他试着向亚伯特分享他的喜悦。在信的最后,他写道:“那个人的计划显然失败了。但是如果有一天,他回来的话。我想我们会得到我们应得的奖赏。希望那时候,我们还能重见,我的老朋友。”
写完之后,他对猫头鹰说:“去吧,去送给亚伯特——如果你能找到他的话。”
猫头鹰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似乎是对这个难以完成的指令感到不满,之后它又啄了一下巴德的手指,才从窗户飞出去。
送走了猫头鹰之后,天色也渐渐亮了。
巴德和陈守熹都没了困意。魔杖制作人从仓库里翻出了他为数不多的珍藏,又给了陈守熹几个纳特,让她去隔壁的酒吧买点儿南瓜汁回来。他们要好好庆祝一番。
陈守熹拿着钱和魔杖跑出了门,几乎没有感觉到她一晚没睡。当她在隔壁的酒吧门口停下来的时候,她又盯着自己的魔杖看了好几秒,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在这之后,她才走进酒吧...
几分钟之后,陈守熹和巴德对坐在魔杖店的门厅里——这里罕见的比以往整洁许多,一张饭桌也布置得有几分样子。巴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陈守熹也得到了品尝他的陈年老酿的机会。只不过,她只是尝了一小口,就对酒精这种辛辣而苦涩的饮品望而却步...
巴德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他为陈守熹倒上了南瓜汁,举起酒杯,认真地说:“恭喜你,你是一个真正的巫师了!”
“谢谢!
陈守熹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可以把它点亮。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我...”提到这个问题,陈守熹又低下头。她犹豫了一阵,小声说:“我其实无处可去——你可以借我一点儿钱吗?我也可以在这里为你工作一段时间,如果你想的话。”
巴德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接着,一只雪白的猫头鹰就从窗户飞了进来——那是属于佩特拉的。
巴德取下信。
“好样的,老伙计——不过我想,即使你还没有搞定,也不需要担心那些长鼻子的家伙了。我想我们之前的那个警告生效了。我没有再听说有谁在调查你的事。”
巴德异样的表情变成了一抹欣慰的笑:“你可以留在这里,绍依。我的魔杖店永远欢迎你。”
在结束了庆祝之后,陈守熹回到自己的房间,再次拿出落叶松木魔杖,细细打量。
真是神奇啊...一根有着自己思想的魔杖。
“所有的魔杖都有自己的思想,陈小姐。只是我们中的大多数不懂得人类的语言——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是不会思考的傻瓜。”魔杖依然用有些嘲讽的语气回答陈守熹。
“那么...”一个问题立刻浮上陈守熹的脑海。有那么一刹那,她担心可能会冒犯落叶松木魔杖,而打算将问题藏在心底。但是几乎在同一瞬间,她就意识到魔杖已经读到了她心里的想法:魔杖为什么会忠诚于巫师?它们像家养小精灵一样被巫师奴役了吗?
“你的这个比喻并不正确,陈小姐。家养小精灵是一种生物,它们被一系列的生理特征所定义。而魔杖...魔杖的定义就是可以帮人类释放出魔咒的工具。这是我们的宿命。不忠诚于巫师的魔杖不会被叫做魔杖。它们只是被施了法的木棍。询问一根魔杖它为什么要听命于巫师,就像询问一把椅子它为什么被人坐。”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刚才的话就像在玩文字游戏。只有帮助人类释放魔法的工具才会被叫做魔杖,但是这并不能解释你为什么愿意做一根魔杖...”
“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陈小姐。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那么渴望活着呢?你想要打败伏地魔,阻止无辜者的死亡,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陈守熹一时有些语塞。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想要活着是因为本能...”
“是啊,本能...这就是答案了。”
“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