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不死心,追问道。
阮娇娇记得,秀儿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那时她能一口回答说‘不喜欢’。
此时翠儿再问,阮娇娇却愣了一瞬,平静的心中止不住泛起了几丝涟漪。
可她人却很清醒,笑道:“镜中花,水中月再动人,那也是捞不动的,何必自寻烦恼。”
翠儿见说不动,只好放弃。
午膳后,阮娇娇在院外的小径口消食。
柳芳芳带着娥儿,欢喜地从文清阁的小道出来,与路口的阮娇娇正好碰个正着。
“柳姐姐何事这么高兴,路都不看了。”
娥儿嘴快欢喜说道:“方才我们姑娘去请大人晚上来听琴,他当即就应了。”
阮娇娇心想,玲珑走后没人给他弹曲子了解闷了,正好柳芳芳的古琴弹得也不错。
见主仆俩高高兴兴地回了院子。
阮娇娇也没了心思在外消食,回了自己房中。
傍晚时分,她知道齐思远要来月华苑,也不想打搅人家。
就带着秀儿和翠儿,到巷口找孩子们玩去。
几个小姑娘正在翻花绳。
有两个还吃过阮娇娇糖葫芦,一眼就认出了阮娇娇,纷纷凑上前去。
“原来你是个漂亮的姐姐。”另一个圆脸小姑娘,不认生拉着阮娇娇的手高兴道。
小姑娘们看阮娇娇长得好看,都不愿离开,邀请她一起翻花绳。
阮娇娇小时候和她表姐也爱玩这些小把戏,她会的花样很多,大家玩得也越来越尽兴。
不知不觉黑夜来临,几人玩得不亦乐乎,直到一颀长的身影投射到几人跟前,遮住了她们头上的光线。
几人才停下了手上的花绳,抬头往上一看。
见来人是齐思远,阮娇娇和秀儿她们忙起身施礼。
阮娇娇把花绳给几个小姑娘后,问道:“大人,你怎么来了?”
心想着,不是在听柳芳芳弹琴吗,跑这里来做什么?
齐思远面无表情看了眼阮娇娇,语气不佳回了句,“你能来,本官为何就不能来。”
“府上这么大,就待不下你,非要往外跑。”
阮娇娇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你听你的琴,还特意给你腾了位置,不打扰你的好事。
哪里又惹到你了。
“往外跑的又不止奴婢,大人不是也出府了。”阮娇娇心中不快,顶了一句。
齐思远被问住,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大步往巷口走去,看阮娇娇没跟上,脚步一停吩咐道:“随我去前面河边走走。”
主子发了话,阮娇娇只好跟在他身后。
余朗,翠儿和秀儿三人则隔几步走在最后面。
之前县衙附近的护城河边,被杂物堆满了环境脏乱。
到了晚上也冷清得不得了,周围的商贩全都挤到别处去了。
齐思远来酉阳没多久,就令人清理了出来。
每日还让附近市署的官差来查看,若是再有人乱丢乱放,逮住可是要打板子的。
整治一番后,不但河边环境变好了,商贩们也回来了。
晚上灯笼一挂比白日还热闹。
两人经过买团扇的摊贩前,被一热情的婆子给拦住。
“公子稍等,给你的娘子买把团扇吧。”
看齐思远不愿接扇子,那婆子又继续说道:“瞧你娘子长得多水灵,你哪舍得生她的气。”
“她在后面追你追得满头大汗,公子就给她买一把扇扇风。”
“夫妻哪有隔夜仇,晚上回榻……”
“大娘不是……”阮娇娇羞得满面通红,一听那婆子越说越不像话,当即打断。
“好,买了。”
阮娇娇话还没说完,齐思远脸色微红开口要了婆子手上的那把团扇。
他让余朗付过银子后,才发现到上面绣的是一对鸳鸯,连脖子都红了胡乱塞到阮娇娇手上。
阮娇娇看是一把鸳鸯扇,面红耳赤羞涩道:“大人,换一个吧,这个不合适。”
“想换,就自己付银子。”齐思远满脸不悦果断拒绝。
付银子的是大爷,阮娇娇只能趁她不备捏了捏拳手,乖乖收下。
后来齐思远的步子也放慢了许多,几乎与阮娇娇并肩而行。
“大人,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这几日在文清阁都没看到你的人影,在忙什么?”
两人同时出声,问的却是不同的问题。
阮娇娇察觉出,今晚这位大爷心中有火没发出来,她可不想当出气筒,和颜悦色道:“回大人,奴婢这几日都在练字,没你的吩咐,奴婢也不敢来文清阁。”
齐思远回头看她眉梢柔和,笑容明媚,心中的那口浊气也消散不见了。
翌日,翠儿在院中晾晒被褥,听到不远处娥儿的抱怨声,“姑娘,昨日大人根本不是来听你弹琴的,分明就是来看西屋那人的。”
“一进院子眼睛就往西屋看,听说她人不在,我们的屋都没进就出了院子。”
翠儿嘴角上扬,主仆两人再说什么她也没兴趣听了。
晌午后,翠儿趁给阮娇娇买笔墨的空隙,进了一间书画铺子。
她直直进了后院,伙计也没拦她。
走到后院,翠儿把这几日的情况如数报给一男子,并特意强调。
知县大人对阮姑娘很在意。
那男子满意地回了句,“他越在意,对我们越有利。”
“看来他连着刺杀几次,也是怕了不敢出府知道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