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黑沉如墨,怒发冲冠地吼道:
“此事必深挖到底!若真有人胆大包天竟敢在朕面前下毒,朕必让其死无全尸、魂飞魄散;
若有人蓄意诬陷,朕也必让其生不如死、后悔莫及!”
林晨泰然自若,从容不迫地回应:
“陛下,此次宴席筹备,臣亲力亲为。
从食材精挑细选到烹饪工序严谨把关,绝无可能有毒!”
这时,一个使臣眼神游移不定,却还梗着脖子死犟道:
“就是你们下的毒,别妄图巧言令色!”
林晨心中冷笑,这满桌佳肴皆由自己一手操办,若有毒,自己岂会不知?
他义正言辞地大声说道:
“诸位使臣,咱们诚心诚意设宴相待,绝无半点加害之心。
况且,倘若真要下毒,何必等到此刻?这其中的道理,难道诸位是榆木脑袋想不明白?”
皇帝也怒不可遏,如雷霆咆哮道:
“放肆!朕的万里江山岂容你们这般肆意污蔑!
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有冤屈,朕必让你们付出惨痛代价!”
在皇帝的滔天怒火之下,那些使臣的叫嚷声顿时弱了不少,但仍一口咬定是被下毒了。
“既然下毒了,那为何咱们吃着同样的食物却安然无恙?”
见此状况,旁边那些安然无恙的使臣也都惊慌失色,手忙脚乱地想要确认食物是否有毒。
“肯定是故意针对我们国家,所以才在美食里下毒!”
众人正焦头烂额、不知所措之时。
林晨猛地发现一人用宽大的袖袍遮遮掩掩,不知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即怒喝:
“你在那鬼鬼祟祟做什么?”
那人被吓得浑身一震,急忙开始吸吮自己的手指。
皇帝瞬间察觉出异样,还没等他开口。
林晨已然如闪电般冲到那人跟前,反手将其牢牢制住。
“他刚才在干什么?”
皇帝见人被控制,总算稍微松了口气,急切问道。
林晨仔细检查了那人的双手和袖子,竟然在其手指甲里发现了一些红色粉末,赶忙回禀:
“陛下,他手里有红色粉末,草民不通药理,不知这是何物。”
皇帝闻言,目光如锋利的刀刃,怒喝道:
“速速传太医来辨认!”
片刻之后,太医匆匆赶来,仔细查看那红色粉末后,面色凝重如霜道:
“陛下,此乃能令人腹痛、腹泻的毒粉。”
皇帝怒目圆睁,如狮子怒吼道:
“究竟是谁吃了豹子胆,竟敢在朕的宴席上使出如此卑劣无耻的手段!”
那被林晨控制住的人此刻已面如死灰,浑身颤抖如风中落叶。
林晨目光炯炯,怒喝道:
“快说,是谁指使你的!”
那人哆哆嗦嗦,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就在这时,又有一位使臣心怀鬼胎想要溜走,再次被林晨眼疾手快擒获。
眼见逃跑无望,那人“扑通”一声跪下,向皇帝苦苦求饶:
“陛下,这都是小的一人胡作非为,与小的国家毫无半点干系啊。”
“究竟为何?打入天牢,严刑拷打便知!”
皇帝气得暴跳如雷,自己对这些人以礼相待,还邀其品尝本国美味,没想到竟换来这般恩将仇报。
待侍卫将那两人押下去,皇帝转头看向林晨,眼中满是赞赏与欣慰:
“此次多亏了你,宴席能顺利举办是你的大功。
也是因为你揭穿阴谋,才没让奸人的诡计得逞,保住了我朝的尊严颜面。”
“陛下谬赞,此乃草民分内之责。”
“做得好就该重赏,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草民不过是个厨子,此生别无奢求,只想尽心尽力做好本职之事。
说起来,苏大人和礼部大人独具慧眼,让草民有此机会,他们更应受赏。”
林晨深知此刻不可贪心,果断做个顺水人情。
“哦?哈哈哈哈。”
皇帝闻言仰头大笑,不再多言。
宴席结束,其余之事无需林晨费心。
见苏老爷忙得不可开交,林晨告辞后,大步流星回了自己的辣菜馆。
黑漆漆的牢狱之中,一个骨瘦如柴之人瘫倒在地,身旁是散发着令人作呕恶臭的馊粥和硬得像石头的馒头。
林远听着耳边老鼠令人烦躁的吱吱声,艰难地喘着粗气。
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狱中,他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
他甚至记不清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只记得刚进来的那天,他对这些食物嗤之以鼻。
觉得那根本不是他堂堂林家三公子该吃的东西。
可如今,爹为何还不来救他?
林远满心凄惨,暗自思忖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命丧黄泉了。
想到这,他咬着牙从地上艰难爬起。
望着那块又干又硬的馒头,犹豫再三迟迟不敢下手。
正当他踌躇之时,忽然听到上面传来脚步声和说笑声。
“侯爷,真没想到,您会亲自来看这小子,他可真是走了大运!”
“哼,他在这待了这么久,都没人管他,我还以为他早死在这儿了。”
侯爷?
林远顿时心潮澎湃,心想定是赵砺锋来救他了。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他的牢房前。
赵砺锋在林远面前站定,看着铁栅栏里形容枯槁、浑身脏污不堪的林远。
林远察觉到他的目光,眼神闪躲,尴尬地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然而,刚一开口,他才发现。
多日未进水米,多日未曾开口说话。
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如同破烂铜锣。
“林远,你在这牢里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