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姨太,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四姨太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宫里来人?是谁来了?"
"是,是皇上!"
下人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什么?!"
四姨太脸色皆是一变,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竟然会亲自驾临林府!
"快,快请皇上到正厅,不,到后花园!就说,就说……"
四姨太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姨太,来不及了,皇上已经到门口了!"
下人的话音刚落,一个威严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哈哈,朕不请自来,你们不会怪罪朕吧?"
皇帝一身便服,身后只跟着两个侍卫,看起来十分低调。
但即使如此,他身上那股帝王的威严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四姨太连忙跪下行礼。
"臣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今日朕是微服私访,不必多礼。"皇帝说着,目光越过二人,落在了站在一旁的林晨身上。
四目相对,林晨从皇帝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激动,有愧疚。
皇帝慈爱的目光落在林晨身上,仿佛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他轻咳一声,说道:"景瑜,这些年,是朕亏欠了你和你的母妃,朕不知道你的存在,让你受苦了。"
说罢,竟是要朝着林晨跪下。
林晨吓了一跳,连忙侧身避开,这皇帝是演哪一出?
他可不想真当什么皇子,更何况,这便宜爹一看就是个老戏骨,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心思。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语气疏离:"皇上言重了,草民一介布衣,当不得‘受苦’二字。"
四姨太见状,心中暗骂林晨不识抬举,面上却堆着笑,柔声劝道:"晨儿,皇上他也是一时糊涂,如今这不是亲自来接你回宫了吗?你也不要怪他了。"
说罢,还偷偷掐了林晨一把。
林晨吃痛,却不好发作,只得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姨娘说的是,皇上日理万机,有些事情记不清也是有的。"
皇帝见林晨油盐不进,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这孩子,怎么就这般倔强?
他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景瑜,朕知道你心中有怨,但你毕竟是朕的骨肉,是这大乾的皇子,回到你应该在的地方吧,朕会补偿你这些年所缺失的一切。"
四姨太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补偿?那得是多大的好处啊!
她连忙推了林晨一把,催促道:"还不快谢过皇上恩典?"
林晨心中冷笑,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前几日还想着法子要把他赶出林府,现在就上赶着巴结他了。
他故作犹豫地开口道:"皇上,并非草民不愿认祖归宗,只是…草民已经习惯了如今的生活,这皇宫规矩森严,我怕是适应不了啊。"
皇帝一听这话,心中便有了计较,他笑道:"景瑜,你放心,朕不会强迫你,这样吧,你今日便搬到宫里住,朕会让人为你安排好一切,至于认祖归宗的事情,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说也不迟。"
林晨还想拒绝,四姨太却抢先说道。
"皇上您真是太体恤了,晨儿他从小就怕生,您让他慢慢适应,是再好也没有了。"
林晨:"………"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四姨太是巴不得他赶紧滚出林府,好给她腾地方呢。
也罢,这林府,他也待够了,去那皇宫看看,这便宜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如此,那草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晨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皇帝见林晨终于松口,顿时喜笑颜开,他拍了拍林晨的肩膀,说道。
"好,好,来人啊,摆驾回宫!"
四姨太看着林晨和皇帝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
"小兔崽子,居然真的飞黄腾达了,哼,别以为进了宫就万事大吉了,老娘我可没那么容易打发!"
而此时,坐在龙辇上的林晨,意识到自己即将踏入一个更大的漩涡之中。
巍峨的宫门仿佛巨兽的血盆大口,缓缓将林晨吞噬。
他坐在宽敞的轿辇中,一路颠簸,眼前不断闪过金碧辉煌的宫殿、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
宫人们低眉顺眼,步履匆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规矩"二字。
林晨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这皇宫,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本以为,进了宫就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哪知这皇宫里的日子,比他在林府还憋屈。
且不说那繁琐至极的宫规礼仪,单说这吃食,就让他难以下咽。
他前脚刚吐槽了一句
"这鱼怎么一股子土腥味"。
"这皇子,谁爱当谁当,老子不伺候了!"
林晨烦躁地将手中的糕点扔回盘子里,这糕点甜腻得发齁,也不知是哪个御厨做的,简直是在侮辱他的味蕾。
他正腹诽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哟,这不是景瑜皇子吗?怎么,这御膳房的菜肴不合您的口味?"
林晨抬头,只见一个身穿红袍,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正笑盈盈地看着他,眼中却满是嘲讽。
这太监名叫李德海,是宫里的老人了,皇帝对他信任有加,特地派他来照顾林晨的生活起居。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监视。
林晨早就看穿了这老东西的真面目,平日里对他恭恭敬敬,背地里却没少给他使绊子。
他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李公公说笑了,本皇子初来乍到,对宫里的规矩还不甚了解,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公公多多指教。"
李德海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小子,倒是学聪明了,知道说好听话了。
"皇子说笑了,您是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