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张海峰呆若木鸡,没想到能在这和林大友打个照面。
这一刻,张海峰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陈永仁淡定地站在店铺门口,掏出一包金鼠牌香烟,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火柴点着。
同时对着林大友打开洞察。
‘妈的,这俩家伙能去哪?’
‘老板在家气的都快要吃人了。’
‘军情处从成立,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无论如何,都得找到那俩家伙,让他们交待清楚!’
‘这次可真是栽了!’
‘陈永仁啊,陈永仁,你他娘可千万别有事。’
‘否则我也跑不掉!’
‘还有那狗日的穿山甲,抓到你老子非扒了你的皮!’
林大友抹了下额头的汗珠,随意瞥了眼陈永仁、张海峰两人。
张海峰佯装淡定,下意识地低着头,实际双腿都在打颤,陈永仁则不动声色地挡在他身前,点着香烟,吐出一个烟圈。
林大友只是瞥了一眼他们,便从陈永仁身边错过。
似乎是见陈永仁吸烟,他也有些犯烟瘾,从兜里掏出一包老刀牌香烟,四下摸索着口袋。
这神级化妆技能果然不错。
如此近的距离,林大友都没有认出来,陈永仁心中暗道。
张海峰见状,长舒了一口气,整个后背快被冷汗浸透。
就当两人准备转身离开时,就听到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兄弟,等一下!”
林大友快步走到陈永仁身边。
见状,张海峰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
暴露了?
不可能,如果暴露,林大友会直接将他们抓起来,况且现在也没有危险警报。
“有事?”陈永仁吐了个烟圈,微笑道。
“借根洋火。”林大友嘴边叼着烟,笑道。
“好说。”陈永仁掏出火柴。
点着香烟。
林大友舒坦地抽了一口道:“多谢。”
“客气。”陈永仁笑着点点头。
林大友没再多说,抱拳离开。
直到林大友走远,张海峰这才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见陈永仁敢和林大友搭腔,又给他点烟。
张海峰都快吓尿了,心里忍不住想,陈永仁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刚想说话,他嘴里就被陈永仁塞进一根香烟。
正经的香烟。
吸了两口烟,张海峰紧张的情绪缓解不少,低声道:“阿仁,你哪来的胆子,你刚才就不怕被他认出来吗?”
“他可带了不少人,一旦被发现,我们跑都没地方跑。”
陈永仁拍了拍张海峰的肩膀,沉声道:“身为一名合格的特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到各式各样的意外。”
“这不是一个怕字,就能轻松揭过。”
“所以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也要保持冷静,遇事决不能慌乱,因为这关乎着你的小命。”
“我明白了。”张海峰心里忍不住想,幸好此次是和阿仁一起行动,否则自己的坟头草都得几米高。
“别想这些了,换好衣服,家里还有几个党务处的特务等着咱们。”陈永仁将烟屁股熄灭,丢进垃圾桶,笑道。
一听这话,张海峰顿时感觉一阵头疼,还好有陈永仁在,否则自己早晚会被逼疯。
张海峰愈发感觉,自己需要进步,而不是当拖油瓶了。
两人闪身走进一条小巷,清理干净妆容,再次走了出来,恢复成出门的样子,拦下一辆黄包车,前往柳家别墅。
……
虹口。
日本领事馆。
“课长阁下,军情处针对我们的报复开始了,今天竟然有七位特工,遭到军情处特务的暗杀。”酒井美惠子挺身报告道。
“纳尼?”延平太郎表情错愕,问道:“怎么回事!”
酒井美惠子不敢怠慢,立刻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八嘎丫鲁,这一次他们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延平太郎老鬼子阴沉着脸,狠狠捶了下桌子,忍不住骂道。
这老鬼子本以为葫芦巷伏击,已经令军情处上海站元气大伤,但事实却超出他的想象。
“找到残存的支那间谍,将他们统统消灭掉,决不能让他们破坏我们的行动!”延平太郎眼睛冒着火星。
“哈衣!”酒井美惠子微微顿首。
“那个俘虏呢,有没有醒来?”延平太郎问。
酒井美惠子顿首道:“医生说,最多三天,他就能彻底清醒了。”
闻言,延平太郎不再多说,挥手示意酒井美惠子离开。
……
柳家别墅。
柳莹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陈永仁在虹口被跟丢,今天的行动可谓是一无所获,至今她都不知道他们去虹口做什么,又见了谁。
柳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跟踪没有什么结果,只能等晚上,看看窃听器能否发现一些有用的情报。
见柳莹脸色不好,柳淑云也是乖乖坐在沙发边,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柳姨,淑云,我们回来了!”
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柳淑云顿时来了精神。
循声看向门口,见到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飞快地跳下沙发。
见状,柳莹微微皱眉。
她本来还因自己在柳淑云卧室放窃听器的事自责。
现在一看,还是窃听最好。
中统、军统毕竟是两家。
如果柳淑云真打算做错事,还能拉一把。
“你们干嘛去了,现在才回来。”柳淑云问道。
“不是说了,我去了金陵路。”陈永仁笑着走向柳莹,递给她一个礼盒:“柳姨,为了感谢你的照顾,永仁为你挑选了一份礼物,聊表一下我的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