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查清楚这件事,就只能先等张海峰醒来了。”藤原近太语气不善。
虽然和高田龙一不对付,但这家伙毕竟是副机关长,他被人炸死,总不能放在一边不管不问。
忽然。
藤原近太又想到一个问题:“陈桑,你今天为什么没用车?”
陈永仁早就想到这一点:“我本来想让张海峰送车,结果这家伙睡过头了,我就让他先开车去上班,等中午再来接我。”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藤原近太微微点头:“陈桑,你还真是好运,如果当时你在车内,遇害的人就是你了。”
“陈桑,从这一刻起,你一定要万分小心!”
“一旦让军统的人发现你没死,肯定会再次刺杀你!”
“如果那群家伙敢出来,那更好,我早就做好随时死亡的准备!”陈永仁咬牙道。
“这群该死的混蛋,不止一次对我展开刺杀行动。”
“海峰现在生死未卜,我绝不会轻饶了这群家伙!”
“如果那时候优子也在车内,她也会出事,我死就算了,牵扯到优子,我绝不允许!”
藤原近太道:“正是因为这样,你才要保护好自己,否则怎么保护优子?”
“多谢藤原长官关心,我会小心的。”陈永仁点头。
高田龙一身死,当务之急,必然是要揪出刺客,查清此事。
淮海中路的汽车爆炸案,很快就引起记者们的注意。
藤原近太也顺势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对外宣称,自己一定会将破坏和平的家伙绳之以法,还淞沪一个安宁与稳定。
随后又安排陈永仁上台说了两句话,暂时将这件事压住。
因为张海峰救治及时,手术几天后,他便恢复了神志。
主刀的医生都说张海峰运气很好,几乎是贴着心脏而过,子弹但凡偏离一点,他都会没命。
这期间,张海峰也被严密看管,除了医生外,禁止任何人探视。
得知张海峰醒来。
陈永仁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医院,与他同行的还有顾咏珊和她手下,以及藤原近太派来的两个尉官。
走进病房时,张海峰坐在病床,脸色苍白,见陈永仁进来,急忙起身激动道:“仁哥!”
“你身子还没痊愈,别乱动!”陈永仁立刻上前,按住他的肩膀。
“张秘书,你感觉怎么样?”顾咏珊客气道。
张海峰毕竟是陈永仁的人,宰相门前七品官,虽然是审问,顾咏珊也不敢摆什么架子。
“多谢顾处长关心,感觉还不错,有什么想问的,你就直接问吧。”张海峰见顾咏珊他们来,就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中弹时,张海峰真以为自己要死,醒来后忍不住感叹陈永仁的好枪法。
“陈顾问,麻烦您规避一下,你知道的,这是规矩。”其中一个尉官看向陈永仁。
藤原近太很器重张海峰,所以这两个鬼子军官也很客气。
“明白。”陈永仁点头。
张海峰是他的人,审问期间,陈永仁自然要避嫌,避免串供的嫌疑。
况且他又是76号总顾问,更不能以身犯险。
“张先生,高田长官为什么会乘坐陈永仁的轿车呢?”
直到陈永仁离开房间,其中一个尉官这才开始询问,另一个助手打开文件夹开始记录。
顾咏珊也命令手下记录,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海峰的表情,试图找出他表情的漏洞。
今天的审问,陈永仁他们早就想到,提前预备了供词,张海峰道:“陈长官本来要用车,但那天我睡过头了。”
“他就让我先开车去76号,尽快整理出明天开会时需要的文件,等12点的时再去淮海中路的德洛斯餐厅接他。”
顾咏珊暗暗点头。
当初她的确是在德洛斯餐厅看到的陈永仁,也问过自己张海峰去了哪。
“然后呢?”日本少尉继续问。
张海峰含糊道:“结果早上因为高田长官的车,出现故障,要征用陈长官的车,我哪里敢得罪他,只能同意。”
屋内几人点了点头。
高田龙一虽然来这里没多久,行事风格非常霸道。
张海峰虽然是陈永仁的心腹,但在高田龙一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
“他征用你的车做什么?”鬼子少尉又问。
“不知道,他要求我带他和手下去斯维尔公寓。”张海峰道。
“斯维尔公寓?”鬼子少尉问:“他去那干嘛?”
“我哪里敢问他,他要求,我只能照做。”张海峰无奈道。
顿了顿,张海峰又道:“不过,他上车后,就换了便装,似乎担心被人发现什么,并且不允许我将此事说出去。”
“我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多问,就将他们带到了斯维尔公寓。”
“斯维尔公寓不是在淮海中路附近吗?”顾咏珊忽然问。
张海峰点头:“没错,送完高田长官,我便想去接陈长官,可他非但不我离开,还派他的手下监视我,禁止我随意走动。”
“我只能耐着性子等着,但高田长官很快就出来了。”
“你是说,他去公寓见了什么人?”鬼子少尉打断张海峰的话。
“没错。”张海峰说:“他出来后,就带人先上车,并且不准我靠近车辆,似乎是在讨论什么。”
“我在路边等着的时候,车辆忽然发生爆炸,再后来我就中弹昏迷,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鬼子少尉翻看着审问记录,假装不经意的闲聊,实则都是换一种方式,将之前的问题再问一遍。
张海峰很清楚这些套路,回答的滴水不漏,没有任何偏差。
高田龙一被炸死,张海峰也中弹濒死。
这根本不像是演戏。
如果军统是想演戏,未免太真了一些,子弹但凡偏一点,张海峰都有可能没命。
根据陈永仁、张海峰的审问记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