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定以并不善于溜须拍马的脑子在脑海中迅速组织了一番言语,正打算继续忽悠龙月菱的时候,便见龙月菱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道:“打住,你不必再忽悠我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话说清楚,你是找我来帮忙,而不是找我做你的傀儡的吧?”
“这是自然。”风波定还没说出忽悠龙月菱让她入圈套的话,自己就先被龙月菱给绕进去了。
“所以如何做最终还是该由我来决定不是吗?要是直接听从你的建议,岂不等于是做了你的傀儡?”龙月菱道。
风波定此时唯有心内暗恨,除了把自己骂上千百遍之外不能有任何别的反应了。既然是请人家帮忙,总不能说出不尊重人、让人做傀儡的话来吧?
最后只能说了最后一句:“晚辈认为洪珊侄女儿聪明伶俐,修为又比她哥哥高,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当然了,只是建议啊,并不是一定要婆婆如何做。那……婆婆仔细考虑,晚辈就不妨碍了。”
龙月菱自然要端起前辈的架子来,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以示“听到了”。
“不过话说回来”,风波定在出门前,也来了这句
话,“婆婆应该真的是来自灵隐古墓的鬼婆吧?若是没有根据,晚辈也不敢如此胡编乱造啊!”
“哦?什么根据?”龙月菱道。
“婆婆的神兽可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超级神兽,但婆婆的修为……恕晚辈直言,可看出婆婆是个高人,但婆婆的出手却未见得有多高明,可见婆婆是故意掩饰自己的本家功法,不愿意让人看出身份来的。况且晚辈曾在一本书中看到,以风摇花入药,乃是上古密宗流传下来的方法,至今大陆上的新起宗派已经无人能掌握这种方法了。”
龙月菱摇头笑笑,心想你的推断还真是有理有据,弄得我自己都要相信这谁真的了。只不过你越是有理有据,对我来说就越有利。索性就接了你赠送的这美名,暂时借了灵隐古墓鬼婆的名号一用。
若是这世上真有其人,大不了我向她道歉不就完了?况且我又没有用她的名号作恶事?反而是在积德行善。
打发了风波定,果然不多时洪家兄妹就过来了。而洪家兄妹的来意和龙月菱事先料想得完全相同,那就是要她帮忙推选风波定为帮主。
龙月菱给他们的回答,仍旧如同
给风波定的回答是一样的,而且用来对付他们让他们停住继续劝说的方法也是一样的。
“婆婆这是哪里的话?婆婆是我兄妹二人的大恩人,我兄妹二人感激还来不及,如何敢如此冒犯地让婆婆做傀儡?况且我们也没有那个本事啊!婆婆千万不要误会啊……”洪福吓得连连解释。
不日便出发前往云天山,云天山在抚远国南部,直到到达之时,龙月菱才发现原来她曾经和影随月路过过这里。只不过当时并未注意到罢了。
云天山和龙月菱去过的其他几座高山比起来,实在算不得高。在现代人们都说“泰山归来不见山”,其实放在个时代里,龙月菱也觉得可以说成是“神国归来不见山”了。到过神国的高山,其他地方的高山再如何之高,看起来也不过如同矮丘一样。即便貌似入云,但实际上却仍旧与苍天隔着数万丈的距离,不似真的站在缭绕的云雾中那般旷达。
神国……若是单凭地域来说,那真的是一个让人无限向往的地方……
而龙月菱敢肯定,她不但终有一天会重新回到那里,而且终有一天会将整个神国踩在脚下,俯瞰
那片高高在上的天与地。
云天山上风光好,倒是恰如它这美丽的名字。树荫葱葱,鲜花烂漫,尚义帮总舵的众多房舍堂宇以及大大小小的练武场掩映其中,倒是并不觉得突兀,反而像是与这些天然景致本就是一体一般。只因其建筑风格除了山顶尚义堂雄伟之外,其他的房屋皆为雅致的风格,且青石和木质建筑居多,让人处之便有清幽之感。
“想不到这些大老粗还挺有品位的!”行走在上山的路上,边欣赏着山上风光,方山边毫不客气地品评道。
“呵呵……这是自然”,忽然一个声音自山顶传来,“我尚义帮的创建始祖伯涯子当时可是有‘天下第一风雅人’的美名。你这‘大老粗’的称呼给我们尚义帮的兄弟,可是在不太贴切啊……”
从这声音听来,应该是个三十出头儿年岁不高的人。而且这人在声音中灌注了大量元气,显然有昭彰显摆之意。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半山腰,想要从山顶传音下来,其实并不需要这样强大的元气,只需要此时的五成足以。
龙月菱笑笑,心想不怪这周万里讨人嫌了。若是你有本事,张扬点
儿那叫个性,可是你没本事却硬要招摇,那如何能让人不笑掉大牙?
从元气上看,这位自命不凡急于显摆实力的尚义帮帮主,其实也不过是九星武者的段位罢了,能算得上是高手,但距离顶级高手实在差得远呢。
若从年轻有为上说,影随月今年不过二十二岁,就已经是小乘境界的高手了;若从实力上说,这天下间九星中阶的武者大有人在,出仕为官的、闲散天地间的,不说一抓一大把吧,但若聚集起来也总有那么七八九十个的。实力可都比他这九星初阶的本事强得多了。、
“帮主提起祖师爷,怎能直呼姓名这般冒犯?”风波定皮笑肉不笑,不满的声音回了过去,“有帮主这般领导有方,也不怪我们要被人称为粗人了!只是兄弟们惯常也是不拘惯了,被称为粗人倒是不觉得有多委屈,反而觉得心里舒坦得很。倒是帮主,既然不愿意被人说成是与粗人为伍,可是要以身作则才是啊!哈哈……可不能自己本是个粗人,还要标榜高尚啊!”
“哈哈哈……说笑说笑”,风波定言罢,笑得更开怀了,“万里侄儿,数年不见,近来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