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季思珩跳下墙,陆泠月才松了口气,身子一软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她还是低估了此人的敏锐,也低估了他的防备心。
即便她这几日如此照顾他,可他在东厂一事上放不下戒备。
但姘头一事,她确实是别有目的!
如今沈玉和陆家结仇,日后必然会想尽办法报复。
她就是要看着沈玉壮大后,再来报复陆家!
毕竟如今的陆家,于她而言,再无半分值得留恋的了……
城东小院。
从太师府到小院,本不远。
可沈玉被吓得一路踉踉跄跄,摔了好几次,等回到小院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不料才刚推门进入院内,转身关门的一瞬,一柄利剑悄无声息的抵在他脖颈上。
沈玉顿时呼吸一窒。
怎么又来了!
好不容易保住性命,今夜当真是阎王爷要折腾他。
“好汉饶命,我……我就是个寻常百姓,好汉是不是找错人了?”沈玉僵硬的转身。
却见对面站着两人。
一个手执利剑抵着他脖颈。
另一个着宽袖长衫,抱臂从拐角处悠悠走出。
看向他时,月色下那双眸子蒙上一层寒意。
可也难掩他魅惑妖冶的模样!
这样的男子,实在是少见。
“听闻你的靠
山是东厂戴公公?”季思珩语调散漫的问。
沈玉一怔。
思及戴公公的权势,他笃定这二人必然惧怕他。
一时,下颌微微抬起,沈玉傲气道:“正是!”
“那你可知东厂厂公府中,如今正关着一人,此人乃是九王的手下。”季思珩幽幽道。
沈玉脱口而出:“自是知道。”
“把他救出来。”轻描淡写的命令,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强势。
可沈玉却傻眼了。
那可是东厂厂公府啊,他去了都不能确保自己能好好的出来,又何谈救人?
沈玉狐疑的打量着二人,“你二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救他?”
话音刚落脖颈上的剑柄抵的更紧。
“不该问的别多问!”黑衣人低声呵斥。
沈玉吓得吞了下口水,再不敢多问,只得如实道:“要我去东厂救人,绝无可能!”
此话一出黑衣人顿时手中利剑就要动手。
“等等。”
季思珩出声制止,饶有兴趣道:“杀了他倒是无趣。”
“将人绑起来,送去太师府。告诉陆太师,陆娇娇并非是他亲生,而是这奸夫与赵姨娘的子嗣。”
“我倒是想看看,陆太师会不会活剐了他!”
沈玉满目震惊错愕,“你怎会、怎会知道?
”
这件事只有他和赵姨娘自己清楚。
应当不会有他人知晓。
“我如何知道的不要紧,重点是陆太师若是知道了陆娇娇的身世……”
话未说完,季思珩勾唇轻笑,言外之意明显。
沈玉已然吓得双膝一软,跪下了。
“求公子别将此事告诉给陆谦!我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季思珩满意点头,“算你识时务。”
“这几日想法子将九王的手下救出来,你以后就留在东厂,当个眼线。倘若东厂有何动静,及时禀报。”
沈玉连连点头,“是、是!”
从小院出来,季思珩又往太师府去。
手下沐霖仍跟在他身后。
“可曾查到冥晏的消息?”
沐霖低着头,“暂且不曾查到。严夫人那边,这几日也嚷着要见主子,想求主子务必救回小公子。”
严夫人是冥晏的亲生母亲。
为掩人耳目,季思珩让手下称其为严夫人。
季思珩不耐烦的皱起眉,“回去告诉她,让她老实点。否则此事一旦闹大,传到陛下耳中,一个都别想活!”
沐霖应道:“是。”
不过短短一日,赵姨娘离世的消息就传开了,但却只说昨夜有歹徒进了太师府,为抢夺钱财,失手杀了赵
姨娘。
徐博炎得知此事后,匆匆赶赴太师府,直奔陆娇娇的院子。
刚进屋,就看见陆娇娇哭的双目红肿。
“娇娇!”徐博炎只觉心揪着一样疼,快步上前,将人一把揽入怀中紧紧拥着。
陆娇娇再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娘不在了,如今她就只有徐博炎这一人能依靠了!
“炎哥哥,我娘她……”
“我知道,我都已经听说了。”徐博炎轻轻抚着她的脊背,想到京城中的传言,恶狠狠道:“那些歹徒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来太师府抢夺钱财,当真是不要命了。”
“娇娇放心,此事我定会派人查明,让岳母大人瞑目!”
可陆娇娇哪里敢让他调查此事?
万一露馅了,她日后嫁入尚书府,又会遭来尚书府白眼!
“万万不可。此事爹爹已经派人去查了,如今正追踪那些歹徒,炎哥哥就不必再劳神派人去查了。眼下……”
陆娇娇顿了下,轻咬红唇,“眼下你我成亲一事才最要紧。”
可她如此说,徐博炎却骤然放开她,双手搭在她肩上,认真道:“岳母大人如今才刚离世,娇娇若是需得守孝三年,我愿意等。”
尽管守孝多久并无强制要求,但孝子多是守孝
三年。
可如今陆娇娇哪里还能守孝三年?
她只盼着能早早的嫁给徐博炎,早日逃离太师府!
眼底蓄起泪水,摇头时泪水洒落,陆娇娇哭的我见犹怜,“娘还在时,就盼着能亲眼见到我出嫁之日。如今娘虽不在人世,但娇娇觉得,娘定然还是想让娇娇早些出嫁。”
“炎哥哥,我知道我该给娘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