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的身体仍旧在颤抖着,脸上带着浓郁的恐惧。
因为缺血而渐渐脱力的身体软倒在地上,陆泠月见状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虽说陆泠月也有过锻炼,可若不是因为媚儿的身体虚弱到这种地步,她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把人抱起来。
侍卫们迅速冲了过来,手中拿着武器,目标极其明确。
季思珩便架着万俟清的脖子,冷眼望向众人。
先看着主子被挟持,那群侍卫眼里也有了一抹纠结,只维持着拿武器的姿态,并不敢轻易动手。
“你要是想死,那就尽管让他们过来。”季思珩冷声说出这话,给陆泠月打了个手势。
提前们慢慢的向后退去,密道就在不远处,这会儿躲进去,必定能逃出生天。
万俟清见到他们露出这样的神情,忍不住放肆的笑出了声,身体因为过分的兴奋而颤动着。
陆泠月深吸一口气,她已经退到了密室之中,但季思珩带着万俟清,很难行动。
按照陆泠月的想法,便是将此人千刀万剐也是他活该。
“你先走,我随后就到。”季思珩瞧着陆泠月的表现,低声开口。
有这句话在,陆泠月顿时便不再犹豫,迅
速进去,媚儿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可陆泠月抱着她还是有些费力的,长时间维持着这个姿势,只会让他们无法逃避。
密室的门正在缓缓的关闭,沉闷的声响使得万俟清的眼里多了一抹疯狂,他不顾及自己受伤的身体,大声的对着眼前的侍卫吩咐着。
“赶快动手,无需考虑本皇子!”
如果拿不到传位诏书,那他的所有谋划必然要废了。
既如此,他的这条命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如此笃定的话语,使得那些侍卫的眼神变得坚定。
他们同时出手,而那扇门也只剩下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季思珩一脚踹出将万俟清踢了过去,自己迅速闪身过去。
看到季思珩冲了进来,陆泠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眼眸之中带着一抹担忧:“你平安就好。”
“将他留在外面,生不如死的面对这些场面,比要了他的命更有趣些。”季思珩低笑一声,从容的开口,黑眸里却是淡淡的寒气。
若是能够将他所做的那些恶事全部挖掘出来就好了。
对于这种自以为要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人,亲手折断他的傲骨,比任何的刑罚都要有用。
两人勉强的带着媚
儿很快就离开了这里,此地倒显出几分幽凉,只有他们略有些沉闷的脚步声。
万俟清身为永丰国的皇子,对这些暗道必然不是毫无知觉的,也就在发现他们进密道之后,万俟清立即就让人封锁皇宫。
越来越重的脚步声在周围响起,仿佛就在他们的头顶,陆泠月眼中划过一抹紧张,下意识的看向了季思珩。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看到陆泠月投来的眼神,季思珩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瞧着已经软倒的媚儿,微微拧着眉头。
这个女人并不重要,可她偏偏拿到了伪造出的传位诏书。
就算是伪造的诏书,可若是想要坑骗主人,那字迹上必然与老皇帝的字有几分相似,也有可能已经有国玺印在上面了了。
“公主府必然是去不成了,与其东躲西闪,倒不如就留在这儿?”
陆泠月冲着季思珩挑了挑眉,已经想到了他们所能去的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老皇帝的身边。
如今,万俟灵想必已经按照他们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了。
无论媚儿是否会交出传位诏书,对于万俟灵来说,她都要被逼着走向这条道路。
在这种时候,若他们能够
先守着老皇帝,确保他不死,那便足够了。
与此同时,在外面,公主府附近明显有了越来越多的侍卫名为保护,实则是囚禁。
那群人只守在门口,就足以令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万俟灵也不是泥捏的软柿子,她绝不会纵容有人这样欺辱自己。
“尔等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令要守在公主府附近?不知情的,还当本公主是罪人呢,需要让你们这么多人每日严防死守!”
万俟灵刚一踏出府门,就看到了那些眼神警惕的侍卫,她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哼一声开口。
那声音不大,却足以令周围种人都听到了。
为了能提前拿到些食物,有不少受灾的百姓特地守在公主府附近,听到万俟灵这样的言语,那些百姓眼底顿时多出了一抹忧虑。
看到万俟灵这样恼怒,众人一时面面相觑,连忙陈情道:“是殿下担心您在这里会被贼人所害,才特命我们守在这儿。”
“公主府在皇城正中央,难道还不算是安全吗?”
“还是说……皇兄在预谋着什么?”
万俟灵就把这丑恶的问题揭露了出来。
她缓缓的踱步,向前走去,提着裙摆,并不再像往日一样要去给那
些受苦的百姓送食物,而是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既然皇兄心中有所谋算,那作为公主,我也总应该去瞧一瞧,免得出现什么差错!”万俟灵说着走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她目标倒是极其的明确。
无数的灾民就跟在万俟灵的身后,他们本来只是想要一些能活下去的粮食,可眼下看着万俟灵的表现,一个个的眸中又多了一丝慌张。
“百姓受苦受难至如今,皇兄作为如今皇城的负责人却并未曾在做出任何于民有利之事。”
“我想,父皇若是知道百姓受苦,便绝不会袖手旁观的,我愿为天下百姓请命,见父皇一面!”
万俟灵此话一出,那些百姓也仿佛受到了些影响似的,他们彼此面面相觑又干脆的跟了上去。
“绝不能让公主以身犯险,替我等百姓付出!”
“公主府已经将所有钱粮都给了咱们,若是不能得到朝廷的帮助,恐怕咱们就都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