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了,太后已经慢慢的不再咳嗽,气喘更是没有再发作,云脂虎已然凭借着一个事情,成了太后眼前的红人。
“脂儿,你看看哀家这里的首饰,都是哀家年轻时候佩戴的,你要是喜欢就都拿去吧。”
太后心生欢喜,便想着要赏赐云脂虎些什么东西,可是找来找去,也只觉得把自己最喜欢的这些首饰送给她,比较有心意。
太后佩戴过的首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拿到的,云脂虎也知道这份上次意味着什么,她笑眯眯的凑到太后身边,看了一圈,指着一个碧玉簪子:“那太后,臣女就谢太后赏赐了。”
看到云脂虎指着的那一支簪子,太后眼中划过一丝满意,不愧是云家的人,眼光就是毒辣,这一支碧玉簪子可是这所有首饰中最昂贵的一个,这还是当年先帝在封后大典之前派人去玉矿挖来的最为,珍贵的一种玉,亲手打磨而成,然后再封后大典之上送给她的。
这本是一个定情之物,可是随着先帝野心慢慢扩大,后宫的妃嫔越来越多,两个人的感情也变得淡薄起来,如今再看到这支碧玉簪子,只剩下往事如烟四个字。
“既然你喜欢,那便赏赐于你。”
太后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对这些身外之物早已看淡,就连先帝去世,她都没有太过伤心,只是区区一件死物,她又怎么舍不得呢?
云脂虎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簪子很好看,简洁大方,而她又不喜欢戴那些金银珠宝,插一支玉簪已经是极限了。
太后将玉簪拿了出来,亲自把它插进云脂虎的发髻里面,然后左右打量了一番,越看越满意:“你这丫头,长得像极了你的母亲,当年她也是在你这般年纪入宫朝见本宫,本宫也是赠了她一支发簪,她很是喜欢,那欢喜的模样与你一般无二。”
云脂虎听到太后提及她的母亲云夫人,神色有些黯然,但还是欢笑道:“想不到母亲竟然还能让太后惦记,想必她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十分受宠若惊吧。”
太后笑呵呵地看着她:“你的父亲云太傅平日里一本正经,古板严肃,哪承想竟然娶了一个小他十几岁的女孩子做了云家的主母,所以你才会比当今的皇上小了这么多岁,要不然哀家便可认你做干女儿,如今看来,好像也只能认你做干
孙女。”
从一个被封的郡主,到太后的干孙女,虽然两者看起来相差不大,,但是怎么着也比一个没有后台的郡主强,云脂虎很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但是她现在只能让太后主动出击,而她选择被动接受,这皇宫里面人人都是戏精转世,她若是行差踏错一步,可就会万劫不复。
云脂虎莞尔一笑:“太后如此看得起脂儿,是脂儿的福分。”
太后在皇宫里面呆了这么多年,很少见到这么单纯的女孩子,看到她明明想拒绝,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怜惜。
“你也不必害怕旁人说道,你如今凭着自己的本事,治了哀家的病,哀家封你做公主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你一句话,哀家立马可以下旨。”
这就让云脂虎有些为难了,主动权在她手里,她还真的不好做决定。
正在她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宣武帝踏步走了进来:“不知道母后和这丫头在说些什么,这么开心的样子。”
太后一看宣武帝过来,脸上的笑意变淡了些许,但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仪:“皇上过来了。”
宣武帝脸上挂着几分真诚的笑意:“听闻母后近
几日身子好了不少,儿臣便下了早朝就赶过来向母后请安,不知母后午膳想吃些什么,儿臣吩咐御膳房去做。”
太后看了一眼云脂虎,笑道:“哀家如今的饮食可都是脂儿这丫头在控制着,她让哀家吃什么,不让哀家吃什么,哀家现如今可都得听她的。”
云脂虎额上滴下几滴冷汗,这两尊大佛打架关她这一个小怪什么事?太后不想让宣武帝插手她的饮食,也不用拉她下水吧?
果然在宣武帝也看过来的时候,云脂虎已经能感受到帝王的那般威压,但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凑上来:“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现在还需要进一步的调理脾胃,等到稳定之后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用膳。”
云脂虎医术了得,这宣武帝早已得到证实,,所以现在看她如此说道,也只是以为她是站在医者的角度,所以也就不再勉强。
“那如此,儿臣就不擅作主张,还望母后能够早日痊愈,那个时候儿臣将母后最爱吃的菜肴全都搬上来,来为母后祝贺。”
宣武帝有些歉意的语气表示,他是真的很心疼太后这个嫡母,但是现在为了太后的身体,也不得不忍着不让太后
吃别的食物。
太后弯着嘴角点头:“有劳皇上费心了,哀家心领。”
宣武帝又嘘寒问暖了半晌,才起身:“母后需要静养,儿臣就不在这里多做打扰,御书房还有一些折子要批,儿臣就先行告退。”
太后淡淡点头:“皇上日理万机,就不要在哀家这把老骨头面前浪费时间了,国家大事要紧。”
太后和宣武帝两个人之间这诡异的气氛,让云脂虎感到有些不妙,自古皇帝和太后不是亲母子的也有很多,但是貌合神离到这种程度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打一架吗?这种你一把软刀子,我一个黑虎掏心的,真的看得让人心累,还要小心自己听到了什么宫皇宫秘闻而被杀头。
宣武帝起身告退,云脂虎和其他宫女又赶紧恭送皇帝。
太后和宣武帝说了会儿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聊天的兴趣,可见这个儿子是有多不讨她的喜欢,云脂虎也不敢多言,说自己要去膳房,准备太后的药膳就告退了。
谁知道云脂虎路走了一半,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薄唇轻启:“脂儿,这么久了,你都不想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