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任守义!
苏玉梅的气血都往上涌上来,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已经不是任守义这家伙第一次坑自己了,上次的合同事件多多少少也跟他有点关系,自己真是钱迷了心窍,怎么还敢相信他呢!
她一转身,不再理会身后的人,骑上厂里的自行车就走。
“玉梅!才刚回来,你这又是上哪去?”苏凤娟急的在身后大叫。
宁厉看着她的背影,猜中了她的去处,却没有多说什么。
“姑姑,是我的一本书放在了镇上的邮局,玉梅八成是去拿那本书了!”宁厉为苏玉梅添上了一句解释,任守义没什么威胁,既然她想去就让她去吧。他只是随手招呼了一个厂里的工人,让他跟上苏玉梅,免得她在外面吃了亏。
任守义家离厂区根本就不远,苏玉梅又是骑着自行车,不一会儿就到了。
巷子口,任守义正在跟一众大老爷们儿下棋,冬天的阳光正好打在这片地方,晒得人暖洋洋的,好不惬意。
他还真是会享受生活,可怜宁厉被摔断了胳膊,到现在嘴唇还是惨白一片!
苏玉梅越想越气,将自行车随手一放,上去直接掀了任守义的摊子。
“哎!你这个小姑娘,你干什么!”跟任守义一起下棋的牌友立刻不乐意了,跳起来指着苏玉梅就骂。
任守义一看是苏玉梅,连正眼都不敢对上,转身灰溜溜的就想跑。
苏玉梅没理会这些牌友,而是直接沉声出声:“任守义!你跑什么!”
任守义被点了名,再也没办法装作看不见苏玉梅了,只好尬笑着停下了脚步。
“苏知青,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吗······”
他目光游移,明显是早就知道些什么,看的苏玉梅心头火气更大,自己的确是压了他的价钱不错,可他也不能谋财害命啊!他能接受那个价格,说明肯定是心里有数,还是赚钱的,虽说做生意你来我往,但他这种行为简直是谋财害命。
苏玉梅瞪起了眼睛:“任守义!亏你还叫守义,你怎么一点都不仁义!你做的机器差点把我男人害死了!”
“啥?我怎么会害死人呢!我没有啊!”任守义傻了。
他的确知道自己在机器上偷工减料了一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宁厉图纸上标注的那台电机的型号他根本就买不到,又想到苏玉梅这小妮子对自己的态度,干脆就拿了一台旧电机充数算了。至于那根橡胶管吗,电机都充数了他也就没怎么在意这些。
周围任守义的那些牌友早在听说任守义害死人的时候就都脚底抹油溜了,谁都不想跟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眼看着任守义慌慌张张的后退了两步,苏玉梅本能的以为他要跑,上前一把直接将他的衣领揪住了。任守义个子不高,堪堪比苏玉梅高出了一两厘米,要是远远的看上去,苏玉梅倒是还比任守义高上一些。这么一揪直接将任守义揪住了,苏玉梅的气势上就比任守义高上了一大截。
“任守义!你还想跑!我男人因为你的机器差点被炸死,胳膊都断了一条!你说,这事到底怎么算!”
苏玉梅是真的生气,想起来宁厉因为仁守义受的苦,她心里就针扎似的疼。一时之间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这眼泪憋在她心里好多天,此刻一决堤,顿时就止不住了。
汹涌的在苏玉梅的脸上往下流。
仁守义人都愣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啊!自己一个五十来岁的大老爷们,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在大街上将自己给抓住,还哭的这么凶,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把她怎么样了呢!
他人一慌舌头都跟不上脑子了在,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我说苏知青,你哭什么!我也没把你怎么着,你你你······你赶紧别哭了,这让人看见要误会了!”
苏玉梅的眼泪一直憋在心里,哪里是仁守义一两句话能止的住的,他这么一说苏玉梅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指着仁守义就骂。
“仁守义你这个王八蛋!你还有脸让我别哭了,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还不能哭了?”她这么一喊,路边的行人纷纷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这下子仁守义也快哭了,赶紧双手合十求饶:“小姑奶奶,我求求你了,老头子我可不想晚节不保啊!你要什么你就直说吧,大不了我不赚你钱了,我把那机器的钱都还给你还不成吗!”
要把钱还自己?
苏玉梅的眼珠转了转,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最起码要把宁厉的医药费给要回来才行。
她立刻止住了哭声,双手一摊:“那行!钱呢,赶紧还我!一百五的定金加上二百四十块钱的尾款,一共三百九十块钱!”
仁守义额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合着这小丫头在这等着自己呢!不过这话到底是自己说出来的,他又不能说话不算话。
仁守义黑着脸揉了揉自己狂跳的额角,道:“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你跟我回我家里拿给你吧!”
“行!”苏玉梅也不含糊,抬脚就走,仁守义的家她可熟悉的很,拐过了巷子口,苏玉梅停在仁守义的家门口等他。
仁守义黑着脸从屋子里将钱取了出来,没好气的塞给了苏玉梅:“这下子行了吧!算我求你了,小姑奶奶,以后你可别来我家里找麻烦了,我就是往外盘个厂子,没有你,哪来这么多事!”
“仁守义,你这是什么话!”苏玉梅不乐意了,要不是他跟肖经国合伙坑自己,后面的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你给我家的机器偷工减料本来就是事实,是不是要我把你投机倒把的行为举报到派出所才行啊!”苏玉梅瞪了他一眼,道,“仁守义,你给我做机器的那些零件都不是好道来的吧!”
仁守义心中一惊,立刻支支吾吾起来。
他的那些零件的确不是好道来的,大多数都是以前厂子没倒闭的时候从厂里的设备上拆下来的。但那些设备到底是归国家所有的,说起来,那个时候任家的厂子也只有任老爷子自己花钱添置的那几台机器是自己的。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没人提起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但要是真有人拿这做文章,仁守义还真不能保证自己全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