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畏惧。
“怎么了吗？”黑发少年轻声问她。
“没什么……”她勉强笑了笑，还是挨着五条悟坐下了。
随后夏油杰上车，坐到她的身旁。
略微硬挺的黑色制服蹭过她的腿，触感并不强烈，但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栗川百，一瞬间还是绷紧了身体。
她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才能抑制住因为肌肉的记忆性疼痛而产生的抽搐和颤抖。
“百？”耳边响起五条悟疑惑的声音。
栗川百僵硬地扭过身子看他，用发干的喉咙哑声道：“弯一点儿腰……好吗？”
五条悟见她脸上毫无血色，倒是没有闹腾，而是听话的微微弯腰，与她拉近了距离。
“是身体不舒服吗？高专里有医生哦，很快就到了。”
夏油杰低笑了一声，接嘴道：“你指的是硝子那个无证黑医生？”
栗川百没有回答。
她只是缓慢的支起身体，凑过去轻轻碰了一下白发少年的唇。
身后的夏油杰瞬间闭上嘴，默默将视线转到窗外。
……
栗川百的呼吸很浅。
触碰的力度也很温柔，说是接吻，反倒更像是在他身上寻找依靠。
她亲了一下便移开了唇，冰凉的脸颊轻轻蹭着对方白色柔软的发丝，五条悟身上甜腻的气息令那些细密的幻痛似乎也被抚平了一些。
“怎么了？”
五条悟察觉到她不对劲的状态，突然握着她的手臂，将长长的袖口推上去。
栗川百轻微挣扎了一下。
暴露在空气里的手，正缓缓渗出鲜血。
淡到几乎被忽略的腥甜气息令五条悟没能及时察觉，拨开对方手指后，才发现少女的掌心被指甲掐出一大片月牙痕迹，斑驳凌乱，深可见血。
他抬头看向微拧着眉心的栗川百。
“……如果不习惯和陌生人接触，或者讨厌某个怪刘海，可以直接开口说的哦，百。”五条悟自然的忽略了自己也才和她刚认识不久，“我又不会像你一样去强迫别人做些什么！”
他轻松的将栗川百从位置上提起来，而自己挪到中间坐下。
“虽然我只说过不会让你死掉，但也最好不要让自己受伤，你难道有什么自杀爱好或者恋痛症吗？”
栗川百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嘟囔道：“……才不是呢！”
回到高专，五条悟立即带着她找到家入硝子治疗。
“今晚先好好睡一觉吧，明早带你去见夜蛾老师。”他说着，就看见栗川百对自己招了招手。
五条悟心领神会地凑近她，立即得到少女的一个亲亲。
家入硝子在一旁措不及防直面冲击，吓得指尖的烟都掉了，她满头问号看向夏油杰。
“你们出去的是两天，不是两个月甚至两年吧？为什么这个发展我有点儿跟不上了？！”
夏油杰轻咳一声，甚至觉得习以为常。
回来的路上，他时不时玩着手机一抬头，就看见栗川百压着五条悟猫猫蹭蹭，蹭着蹭着又亲到一起了。
他苦笑：“若是我要找女朋友，绝对会离这样的人远远的，简直比咒灵还要可怕！”
而白发少年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他直起腰来，掌心下是栗川百冰凉柔软的长发，语气充满了炫耀成分说道。
“杰还是纯情处男吧，不会连交往对象都没有过吧？从来没接吻过的人，所以一点儿也不能体会到有个黏人的女朋友这种快乐呢！如果想要感受，建议你和硝子尝试一下～”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下意识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扭过头，深吸一口气抬手暴揍了自己的白毛同学一顿。
栗川百安静注视着他们吵吵闹闹。
“不要再来这里了……”她内心喃喃。
临近清晨的时候，栗川百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高专，走入附近的密林之中。
带着冷意的风卷起衣角，最终归于一片死寂。
**
栗川百从梦中醒来，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伏在被子外，正在安睡的药研藤四郎。
天光微亮，四周陷在温热的寂静中，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角盖到对方身上，药研藤四郎迷迷糊糊的半掀开眼皮，“……大将？”
栗川百摸了摸自家短刀的脑袋，微笑着轻声说道。
“再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