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皇宫,真凰殿。
瑶溪端坐案板前,批阅奏折。
只是笔头时而停顿,眼泛精芒。
她身旁,杵着一二十有几,身着白袍,不掩窈窕身姿的女子。
此女,名百里沫。
她见瑶溪如此,犹豫片刻,轻声道:“陛下,累了就休憩一会吧。”
身为瑶溪儿时玩伴,今时心腹,她又岂不知瑶溪在想什么?
但,有道是:“善揣摩帝心者,无不不得善终。”
饶是她与瑶溪关系匪浅,说话时也需三眼一板。
“沫儿,我是在想那顾全。”
瑶溪摇头,放下朱砂笔,“谣言当真误人,就连朕也被蒙蔽其中。”
“那三大计谋,一个比一个毒辣,哪里是一介寻常纨绔能想到的?”
百里沫心有戚戚,当时她刚听到的时候,亦是心神巨震。
“陛下,依臣来看,这顾全谋略之资堪称恐怖!”
“毒计虽毒,且少了几分人性,但若用在这种特殊时期,可解万人之忧愁,绝对是无可辩驳的大才!”
百里沫语气认真,使得瑶溪略显诧异。
她笑道:“你对这顾全评价这么高?”
百里沫点头:“陛下现在正是急需人才辅佐的时候,这顾全应能解决陛下的燃眉之急。”
她面色不变,接着道:“那督察院白右御史之子,乃当朝状元,臣考核时接触过,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瑶溪补充道:“为帝者,讲究平衡之道,而非一家之言。”
“沫儿,你想告诉朕的,是这个吧?”
她注视着百里沫,眼神意味深长。
百里沫躬身一礼:“陛下圣明。”
“臣敬佩不已。”
瑶溪盯了她一会,叹了口气:“沫儿,女子过聪,男子畏之。”
“日后你还怎么嫁人?”
百里沫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当即跪了下来,“陛下,沫儿不想嫁人,只想留在您身边。”
瑶溪失笑,将她扶起。
“朕就当你是一时糊涂,说的话不算数。”
百里沫紧抿唇瓣,水雾弥漫眼眶。
“好啦,还要哭给朕看吗?”
瑶溪无奈,捻起手帕,替她拭去泪水。
半晌过后。
百里沫恢复了正常。
瑶溪重新坐到案板前,随意拿起一份奏折。
“这两人究竟能否保持平衡,试试看便知。”
“近半年来,大乾南部一带暴雨不断,大量农田、房舍被淹,受灾面积覆盖数十个县,赤娄县县令蔡安与并凉县县令杨兴邦共奏,各大粮商屯粮不售,粮价飙涨不止,百姓负担不起,一时间流民遍地,殍殣枕路,惨绝人寰。”
百里沫心神一震,俏颜含怒,“这个时候,这些粮商竟想大发国难财!”
“真是死不足惜!”
瑶溪面色冰冷至极,她眼皮底下,这些粮商竟敢如此作为,灭其九族也难解心头之恨。
“拟旨还得经过那些老家伙审批,太费时间了。”
“传朕口谕,命将军府顾全及白家白华茂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百里沫神情严肃,恭声应道:“是!”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后庭院内,顾全一袭墨色长袍,手提酒杯,打起了醉拳。
贴身侍女秋儿站在一边,忽地来了句:“公子,这诗很好,但现在”
“白日当空,何来明月?”
“还有,公子您不才喝了一杯吗?”
顾全停了下来,看着怯生生的可爱小侍女,嘴角不禁抽动起来:“秋儿,公子是这么随和的人吗?”
“你想挖苦就挖苦?”
秋儿明眸皓齿,妥妥的美人胚子。
她大眼睛亮了亮,极其肯定地点着小脑袋,“嗯!”
“公子这么好,这么温柔,一定不会怪秋儿的,对吧。”
顾全嘴角轻咧,淡声道:“我也不想,可俗话说的好:‘无规矩不成方圆’。”
“重罚可免,轻罚不可免。”
秋儿歪着头,“轻罚?”
顾全上前两步,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
“公公子,你,你想做什么?”
秋儿有些慌了,小脸红润了不少。
“秋儿呀,你芳龄何几啊?”
“一十四公子,你问这个干嘛?”
秋儿见顾全像是触电了一样,忙不迭地将手缩了回去,顿时心生好奇。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顾全瞬间乏了味,神情恢复自然,转身走去。
秋儿连忙跟上,“公子,您说的轻罚到底是什么呀?”
顾全:“”
这一刻,他只得做起衣冠禽兽,意味深长地道:“你以后就明白了。”
秋儿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就在这时。
顾肃领着一人急匆匆走来。
顾全停下脚步,“父亲大人。”
秋儿也赶忙行了一礼,“老爷。”
随后,顾全开始打量其身边之人。
白袍大长腿,好看。
言简意赅。
百里沫微蹙黛眉,不太自在,有种被窥视了的感觉。
“好一个将军府二公子,竟还是个色胚!”
“看来谣言也不完全是假的!”
这一下,她对顾全的印象分瞬间跌滑。
“我身边这位是百里大人,乃陛下亲信。”
顾全愣了下,陛下亲信跑来这里作甚?
不过他还是拱了拱手:“百里大人。”
百里沫不咸不淡地点着头,“早闻顾二公子的事迹,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顾全听出了其中的疏远,但也没有在意,笑了笑:“些许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