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溪朱唇微张,精致动人的面庞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愕。
九九八十一种珍稀材料,还有这么多功效
不就个白糖而已吗?
说得这么离谱?
顾全见状,淡淡一笑,“陛下不必惊讶。”
“微臣这也是钻了大乾律法上,没有记载关于‘虚假宣传’条例的空子。”
“小聪明罢了,不足为外人道也。”
上次在赤娄县,因为不懂法,输了罗茂一筹。
回到京城,他也没有懈怠,将《大乾律法》都翻烂了。
百里沫身体摇晃,险些站不住脚跟。
小聪明?
你管这叫小聪明?
大乾律法的空子,是什么人都能钻的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大乾岂不顷刻就会变了天?
显然,瑶溪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色‘唰’地阴沉下去,一股威严由内而发,弥漫周身。
“顾郎中,你当着朕的面,大谈我大乾律法的空子,是何居心?”
“是在向朕炫耀你那不足为外人道的‘小聪明’吗?”
倘若顾全给不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瑶溪再惜才,怎么着也得狠狠惩戒一下他。
让他明白,有些红线是绝对不能碰的!
顾全神色一凝,当即起了身,郑重地施了一礼,“陛下,微臣之所以敢冒不韪,上奏此事,本意并非想展现这微不足道的伎俩。”
“陛下凭女子之身,称帝于大乾,开创古今之先河。”
“如陛下这等人物,微臣不敢,也不够格在陛下面前炫耀。”
他抬起头,不偏不倚地直视着瑶溪,满脸的真诚,“微臣只是想为陛下称霸此片辽阔无边的大地尽一份力。”
“我大乾立国五十余年,先后历经三帝,可这点时间根本不足以令我大乾律法彻底完善。”
“微臣发现了漏洞,理当禀报于陛下。”
“若有失言之处,微臣甘愿受罚。”
百里沫动容了,她没想到,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顾家二公子,竟会有如此神态,如此慷慨壮志之言!
她几乎没有片刻犹豫,侧过身子,弯下了腰,“陛下,顾大人年纪尚轻,言行举止不免显得张狂,但一颗为陛下、为我大乾的忠心明朗可见,望请陛下轻罚于他。”
顾全闻听此言,嘴角狂抽。
你丫的,我唾沫翻飞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不受罚!
你倒好,贬低我的同时,还教唆她惩罚我?
他心中腹诽不止。
百里沫也不知道自己一片好心,喂了狗。
“有你什么事,退下!”
瑶溪瞪了她一眼,很不客气地道。
百里沫身子一颤,明白瑶溪心中有气,便缓缓往后退去,规矩地立在原地,不言不语。
“开创古今之先河,这话朕爱听。”
“不过,顾郎中,你觉得这样说,朕就不会罚你了?”
瑶溪平淡的目光落在顾全身上。
除了好话以外,她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顾全暗自咬牙,一脸肉疼地表示:“如今国库空虚,微臣身为大乾的一份子,理应为陛下分忧。”
“白糖所售利润,臣愿上缴一成,充公国库,以解圣上之忧。”
瑶溪眉宇间跃出一分欣喜,她等的就是这个!
“就一成?”
她面不改色,故意加重了语气。
顾全心都在滴血,“两成!”
“微臣愿献出两成利润!”
瑶溪犹豫了一会,还是摇头:“三成吧。”
“售卖白糖的三成利润上缴国库,此事朕既往不咎。”
顾全沉吟许久,才道:“微臣可以拿出三成充国库,但求陛下准允微臣两件事。”
瑶溪挑了挑眉,“你先说说看,朕再衡量一番,看是否答应。”
顾全吐出口浊气,“是。”
“第一件事,微臣想每年往宫里奉上千斤白糖,让陛下帮忙宣传一下,白糖的妙处。”
百里沫一听,顿时道:“顾大人,这是否有失妥当?”
“白糖妙处分明就是虚假,是你一人构出的,你让陛下帮忙宣传,岂不是让陛下一同欺瞒天下人?”
瑶溪双手环胸,审视着他,“你想拉朕做你的同党?”
顾全镇定自若,“要说同党,臣也只能是陛下的臣党。”
“如今非常时期,微臣无意让陛下遭受骂名,只是想借陛下的圣名,将白糖卖得更好,以充实国库。”
“他日若事情败露,百官大可言微臣欺瞒圣上,将白糖描述得绘声绘色,实则并无他用。”
“只要是为了陛下,什么苦微臣都愿意吃。”
百里沫都呆滞了。
一心为陛下的话,这家伙是怎么一套又一套地说出来的?
他脑子里到底还藏着什么东西?
这副誓死效忠、毫无怨言的姿态,搞得瑶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这事朕允了。”
“多谢陛下。”
顾全面色平静无波,眸内却是泛起一丝涟漪。
有这么个‘大招牌’帮忙宣传,效果可不比他老丈人、他王叔和他几个爷爷强得多得多?
“第二件事呢?”
瑶溪本能地提高了警觉,让她帮忙宣传这样的事都被排在前头,后面的事定要比这事更加过分。
百里沫亦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千万别是看胸、看腿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啊!
顾大人!
她在心中呐喊,生怕瑶溪龙颜一怒,殃及池鱼。
顾全腰杆再度下弯,“臣斗胆奏请陛下,将流民罗茂遣送入京,任微臣副手。”
他曾说过,如罗茂这等人才,若不为官着实可惜。
只听话音落下,他便觉遍体生寒,瑶溪冷淡的话音传来:“朕要没记错的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