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怡端着一盅血燕进来了。
看到她书桌上的资料,罗怡问起,“这是那个部门的?”
李一一随口说,“资产管理。”说罢她抽出一个人的简历,“这个人清大金融系毕业,海归研究生,简历很漂亮,唯一的问题就是,她父亲因为贪污受贿,敲诈勒索坐过牢。”
罗怡眉头皱了皱。
李一一却问起,“在中国她不能考公了,但您觉得父辈的错,是否应该让子女来承担?”
罗怡脸上的表情冷了,侧头,“你是想说她,还是另一个人。”
李一一毫不犹豫道:“因此失去一些机会的每一个人。”
罗怡放下燕窝,敲击的声音很大,鼻息沉重,“只要这个人足够优秀,我的公司能接受。但无论他多么优秀,我,都不接受。”
李一一笑了下,“知道了,那我会让人事邀她面试,我接受。”
和罗怡的谈话不算愉快,很快结束。
李一一坐在床上,看着陆野发来的信息。
她回复他,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
翌日,她和黄言一同回北川。
陆野先送黄言到了他的单人公寓,然后才送李一一回家整理行李,他的同居计划落空了,李一一并不想和他一起住。
理由很简单,他太粘人了。每晚就没有在一点之前睡过。她说自己身体吃不消,也叮嘱陆野,注意保护自己的腰。
刚好是饭点,陆野穿着一件素色毛衣在厨房替她做晚饭。
李一一站在他背后,看男人背脊起伏,甚至在很轻快的哼着歌。
她蓦地出声,“明天我就要出差。”
陆野停了下手中的动作,回头,“这么快?”
“嗯。”李一一说,“因为我想快点儿解决了,不是说今年要结婚吗,觉得应该会很忙。”
陆野笑意加深,“我可以来准备,下个月我们回京北先见见你父母,三月份就可以去找婚礼策划。”忽然话停了一下,“婚前定什么时候?”
李一一鼻尖微微酸涩,陆野兴致很浓,眼底的期待压得自己难安,昨夜罗怡的话就在耳边,她不接受。
稳定心神,李一一用指尖抓起一块菜送嘴里,“让我想想...仔细想想。”
陆野说“好”继续手里的活,脸上涌起笑意。
-
隔天李一一起得很早,不到六点就洗漱完,她换上一件黑色冲锋衣和休闲裤。动静将陆野吵醒。
他坐起身揉了把眼睛,“这么早?穿成这样是去见客户还是登山?”
李一一眯眼笑着,“客户在山里。”
“我送你吧?”陆野要掀被,被李一一制止了,“黄言在楼下了,你再睡会儿。”
她把陆野的手放回被窝,弯下身子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顺利的话,明天我就回来了。”
陆野眼皮动了动,轻声说,“再忙也记得要吃饭,不能饿着。”
“嗯,黄言很听你的话,一天到晚都在我耳边念叨要按时吃饭。”
陆野唇角浮笑。
李一一轻轻关掉卧室的门,长叹了一口气。
她背着不大的行李包下了楼。
两台黑色越野车停在停车场,黄言站在车旁边,站得笔直,看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别说有些孙成阳的影子。
李一一坐上车,黄言也随之上车,司机是个一米九几的壮汉。
黄言说,“都是我还有我朋友的朋友的亲戚,全是练过的,要是有危险,一个打十个!”
把李一一逗笑了,停下吃早饭的嘴,“现在应该没那么危险了吧。”
“不好说,穷乡僻野出刁民!”黄言振振有词,随着汽车开出停车场,他拿出一叠资料,“江阳村的村长已经换人了,三十年前的那位老村长现在退休了,但是我留意了一下,在距离江阳村三十多公里外的一个村子,听人说那边拐卖妇女的情况更多些。”
黄言春节没闲着,为了十万块的年终奖,他初三过完就跑到了文兴镇,打听了消息。
他把资料给李一一后突然说起,“那个村子叫黑水村,去年发现了一处天然温泉,有公司去那边投了度假村。”
李一一闻言愣了下,转动眼眸看过去。
黄言点头,“迟总的公司。驰越。”
李一一倒在沙发上,双眼放空,指尖细细摩挲,“动工了?”
“就是这个点很奇怪。”黄言说,“听说因为有开发商来,政府规划了快速通道,原本要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建成后大概只需要一个多小时。按理说如今政策开放,旅游是热门行业,但迟总那边似乎没有动工的打算了。把项目压在自己手里,也没有转让的迹象。”
李一一舒了口气,问其他,“迟景现在在国内还是国外?”
黄言摇摇头,“这我哪儿能知道。”
李一一敲打着车窗边沿,有些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