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死灰一样的白。
记得曾经,她还在宁王府里的时候,对着镜子照自己那满身的伤痕。她说,她将来的男人不会嫌弃她的身子,那是个她认为最优秀的男人。
她在冥冥之中认识了苏若清,并喜欢那样清浅淡然的他。
可是,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美丽的泡影。
是她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意打破这场泡影。是她自己在知道苏若清还是皇上以后,不可自拔地越陷越深,爱上了一个最不可能给她完整人生的男人。
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自己作践自己。
李如意说对了,这样的确让她生不如死,宛若凌迟。
苏若清,也曾像现在这样对李如意的这般,对待自己。
他狠狠压在
李如意,眼里和脸上只剩下男女之欲,没有一点点的情和爱。
她揪紧了身下的床单,指甲也断掉,心想,她爱惨了身上的这个男人,没有任何人能把他抢走。她就是要让床底下的女人彻底死心。
由于两人闹的动静太大,也都太忘情,叶宋一点也不用担心自己把手腕伸到床脚便试图磨断绑着的绳子时会被听见。
等到好戏尽时,叶宋平躺在床底,抬手静静地取下塞口的布团,眼角残泪尚余,可她平静得没有丝毫情绪。
苏若清在床上歇了一阵,便放开怀中李如意,坐起身来道:“爱妃好好歇息,朕还有事要忙。”
李如意亦蹭起半个身子,仍十分动人,哀怨楚楚地道:“皇上今夜不在臣妾这里宿吗?”苏若清没有回答。李如意便知道了他的答案,他从来不在哪个嫔妃的宫里宿下半夜的,于是不再勉强,自己简单披了一件薄衣,跪坐在床上,取过苏若清的衣服,“那臣妾侍奉皇上更衣。皇上国事繁忙,切勿累垮了身子。”她本来就没计划过苏若清会在这里过夜,能让内宫三催四请让他来一次已经很不错了,况且床底下还有一个人,多时了怕会露马脚。
很快李如意便帮苏若清穿戴整齐,苏若清下床起身,拂了拂身上龙袍,只淡淡吩咐了两句让李如意注意身体之类的话,李如意甜蜜地应了两声,然后他就走了。
只是走到门口,对候在门口的宫人又吩咐了两句什么,才彻底离开。他人一走,便有宫人端了一个食盘进来,食盘里放着一只碗,宫人恭恭敬敬道:“娘娘请喝吧。”
李如意看着碗里的汤药,脸色白了又白,终还是端过来一口灌下,把碗摔得粉碎,吼道:“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