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抽身而出的余地。
眼泪从南枢的眼角流了出来,她道:“事到如今,你还说那些做什么?”
南习容道:“没什么,本宫只是笃信你没有忘记。”他几乎是心照不宣地说出,“这世上就只有本宫对你好。”
他把南枢了解得透彻,所以才这么从容不迫。
南枢抹了抹眼泪,道:“你错了,还有一个人对我好。”
南习容冷不防讥诮地笑了一声,道:“你是说苏宸吗?那是因为他中了你的蛊,所以给了你温柔的假象,现在他的蛊解了,他还会对你好么?在战场上,你没看见他想要杀了你么?他恨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对你继续好,别做梦了。你只不过是沉浸在他对你好的那段时间里不可自拔罢了,一开始就是演戏,没想到却
是你自己先当真。枢枢,你也真令本宫心疼,是真的心疼。”
南枢眼泪簌簌往下落,道:“那就只有你对我好么,如果你真的对我好,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又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苏宸?”她惨笑两声,“充其量我不过是你的一样工具,可以助你完成你的霸业。你对我的好,难道就不是温柔的表象吗?所以,我要自由,你不肯放我走,我只好自己自己来争取了。”
南习容脖子上的血水,顺着淌下,在浴池里绽开,像一朵朵美到极致的雪中梅花。他道:“你现在要杀了本宫,本宫没有反抗的能力。可是,之后你自由了,该去哪里呢?天大地大,都没有一个地方是你的容身之所。回去找苏宸吗,他不会再如从前那样对你。也就只有我这里,是你的家,永远不会赶你走的家。枢枢,你我是连在一起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在进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不管南习容说什么,她都不会去理会,她只想要她的自由。等自由了,她就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南习容一死,两国战争便会结束,她希望能够戴罪立功,重新回到苏宸的身边,辛苦一些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错了。南习容一针见血,他说得对,就算是自由了,她也没有一个容身之所。苏宸已经不是那个从前对她千依百顺的苏宸了。她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谁可以依靠。除了南习容。
所以这就像是宿命一样,她永远也逃不掉。
最终,南枢脸色苍白,无力地垂下了双手,手指一松,那片刀刃便被她落在了浴池里,叮咚一声,沉到了底。
南枢含着泪轻笑,道:“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