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苏婧弄脏了他的鞋。他还是跟着走进庄稼地里，和叶宋一起摘菜。等到出庄稼地的时候，两人的鞋都裹满了泥，有些沉重，叶宋索性就把鞋脱了下来，赤脚走在乡村小路上。苏婧很周到地把她的鞋放在菜篓里，一起拎着回去了。趁着叶宋洗菜的时候，他又熟稔地把鞋上的泥给挑干净。
苏婧头微微靠在叶宋的肩上，问：“冷不冷？”
叶宋酒喝得半熏，其余多数酒都是被苏婧给挡下了。他比她喝得多，酒量也很好，叶宋就疑惑，同样是在外打仗一两年都不沾酒，为什么她喝了不多就会醉而苏婧就不会呢？叶宋脑中和心中尚因为酒的缘故还发着热，苏婧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浓浓的酒香。她道：“不冷，再怎么冷也比不得雪地里的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上苏婧的下
巴，他脸上很暖和，一下子就把叶宋的手给熨帖暖了。
苏婧的下巴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光滑，反而有些扎手。他是男人，平时虽打理得很干净，但还是会长出短小不易察觉的胡茬儿。叶宋喜欢手指间那种摩挲着的密密麻麻的酥痒感，于是摸个不停，偶尔碰一碰他的鼻尖和嘴唇，道：“苏婧，你喝了那么多酒，醉了么？”
苏婧道：“醉了，但还能再多喝几杯。”
“那为什么我的酒量就不行了？”
苏婧低低地笑，道：“那是因为你学会喝酒学得晚，我很早就开始喝了。”
“多早？”
“十四岁及冠的时候。”
“那么早”，叶宋皱了皱眉头，“你还是未成年呢，就开始饮酒了。”
“在北夏，十四岁就算个男人了，可以娶妻了。”
“你能发育得这么完全，真不容易。”
苏婧眨眨眼，贴着叶宋的耳朵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发育得完全？”
“……”叶宋咬牙，往苏婧的脑门上拍了一下，“我说的是你的脸，你下不下流！”想了一下，转而又不太确定地问道，“好像以前你跟我说过你有不举之症，不会是真没发育完全吧……”
苏婧歪着嘴角轻咳了一声，道：“男人的隐疾，你随口就说出来了，你才下流。”
叶宋转过身去看他道：“我说认真的，你抽空可以让英子给你看看，说不定能够治好。”
苏婧桃花眸里华光滟潋仿佛漫山的桃花开遍，道：“怎么，怕你以后不幸福啊？那回头我找英子给我看看。”
“……”叶宋摁下额上跳动的青筋，“算了，当我没说。”
耳边回荡着的是苏婧一阵阵舒心愉悦的低笑，他将叶宋环得更紧，又道：“这些事当中，又完成了两样，离最后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