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想到那些绣品可能是婆母所做,她就要讨好的。
于是鲁氏连忙认错,还说会将先前东屋大房给两人住着,也答应她们不必下地干活。
白锦听着感觉可笑,她和王氏住在这儿,自由自在的,回到李家院里还得受那气,尤其三福的事,白锦心头还不好过呢。
“不必了,我和奶奶就住在这儿。”
白锦说完话,她将碗放下,随即起了身。
鲁氏还不知道她起身去厨房做什么,心着莫不是给她端碗面汤过来,她巴了巴嘴,上一次吃面汤是过年时节吧。
然而当鲁氏看到从厨房里提着菜刀出来的白锦后,她吓得连退了几步,怒不可遏的指向她,骂道:“怎么,你这是要对婆母行凶,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呢。”
白锦在板凳上坐下,菜刀放在一旁,却是面色冷冷的看向鲁氏,问道:“我的处境,我什么处境?”
鲁氏话到嘴边就要说出来,但她马上意识到了,可不能让她堤防了,于是伸手指了指白锦,咬牙切齿的走了。
院前安静了,王氏泄了气,却是拿手帕抹泪,“三福……三福这是真的回不来了么?”
“奶奶,就算三福回不来了,我也陪在你身边。”
白锦在王氏身边蹲下,李三福忽然没了,她自然也不好受,而王氏是她来个这时代对她最好的人,她以后就跟在她身边。
李家院里,鲁氏一回来,见当家的在,连忙拉着李勇入了堂房,就将今天在街头遇上的事告诉了李勇。
她是没有想到婆母又可以做绣品了,早知道能赚钱,她何必将人赶出去。
这一下鲁氏说得李勇动了心,是该将他娘接回来住,也免得外头的人说三道四。
鲁氏还气着刚才儿媳妇的手段,说道:“要将婆母接回来也不难,只要先将这儿媳妇给弄走。”
没了儿媳妇在婆母的身边,那还不得任由他们摆布。
李勇一听到这个儿媳妇就心头不快,于是两人商量着将人给嫁了,卖了的话,还被人说闲话,这事还未必办得成。
正好这会儿胡四娘找上门来,鲁氏立即将胡四娘请进屋里。
先前白锦将吴高给敲晕了,李家两兄弟将人送出村外时,气不过,还甩了吴高几个耳光,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呢。
胡四娘就是听到李三福没了,才动了主意,这三福媳妇别想再留稻香村了。
于是胡四娘说起城里的屠夫杨大郎,愿意花二十两银子将人买走做媳妇,只要李家愿意,随时可以过门。
鲁氏一听有二十两银子,嘴都裂开了,立即就要答应。
而就在门外砍柴回来偷听的李家两兄弟听到是杨大郎,正是先前欺负嫂子的那人,两人想也没想的推开门闯了进来。
屋里三人看向两人,李勇斥责道:“跑进来做什么,赶紧去地里干活去。”
李明亮却是认真的看着父母,质问道:“爹,娘,真的要将大嫂给嫁了么?大哥尸骨未寒,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想来这儿子还没有从那一巴掌中醒来,李勇二话不说上前作势就要打两人,想将两人赶出去。
没想两人都不走,倔气的李明兴忽然开口说道:“我愿意娶大嫂,大哥不在了,以后由我照顾她。”
李明兴一脸的坚定,才十五岁的少年郎,却如同男子汉一样,身板挺直。
李明亮听了弟弟这话,惊讶的看向他,终归也没有反驳。
李家父母却是被儿子气个半死。
鲁氏说道:“丧门星的,这女人才嫁进来,你大哥就没了,眼下你还要娶,你是不想活了。”
很快两兄弟被父亲李勇一把推了出去,到了门外罚跪。
里头的胡四娘不想事情生变,立即对鲁氏说道:“今天晚上将人接走,城里会来几个人,你们只要将王氏骗开,那山脚下可没有什么人。”
那儿隔着村里人远些,只要将人给绑了,半夜送到了杨家,洞了房,这新媳妇还能怎么样。
鲁氏很快收到胡四娘给的定钱四两银子,心头乐开了花,感觉自己对付不了这个儿媳妇,以后再也不会在她面前添堵了。
天黑了,白锦将屋后晾着衣裳收了起来,来到前头时,就看到村里的一位妇人将王氏叫走。
王氏回头对白锦说道:“三福媳妇,我去孙三叔家一趟,马上就回来了,这天都黑了,你别出门。”
白锦应下。
王氏跟着人往村道上去,白锦将衣裳拿回屋里,闻着衣裳上带着香皂的味道,她忍不住多闻了几口,真是怀念前世的生活,生活用品什么都有,太方便了。
白锦将衣裳折叠起来,正要放入箱拢中,忽然身后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她还来不及反应,背后有人一棍子将她敲晕。
白锦失去知觉。
有一顶小轿子从茅屋里出来,他们不走村道,却是上了山,直接走山路入城。
陵城城中一处普通的医馆,里头一位药童一脸高兴的跑出来,对着坐堂大夫说道:“师父,人醒了,可是他身无分文,连药钱都付不了。”
坐堂大夫听了脸色未变,叹道:“百姓疾苦,救人一命,我早想到了,人醒来就好。”
李三福猛然从床上爬起来,却是全身都痛,他很快下了地,才发现伤了左腿,起来活动时,一瘸一拐的。
药童端着药进来,叫李三福喝下,李三福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的小媳妇逃走了,这会儿还没能平息心中的怒火,看到汤药,一口闷下,就要走了。
药童还是善意的提醒,“我师父说了,客人以后有钱了,就回来将药钱还上就是。”
李三福才反应过来,连忙回身抱了抱拳,有些羞愧的开口:“这份恩情我李三福记在心头了,放心,我一定会回来还药钱的。”
说完这话,他忍着左腿的痛处,赶紧离开。
天黑透了,李三福却从城里出来,为了能快些回家,他走了山道。
子夜时分,李三福走在山道上,除了朦胧的月光外,连小道都看不清。
正在他火急火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