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还讲究谁赚的钱么,不都是为了这一个家。
王氏这会儿开了口,“孙媳妇,就让三福出门一趟,他赚钱更快些,也不能事事都依赖着孙媳妇,这一场春雨下明白了,没有房子,咱们住着不安稳呢。”
白锦没法再劝,只好点头。
这么下了三天三夜的雨,一到晚上就狂风大作,草棚总能摇上一摇,的确住得不安心。
白锦喝了草药,却好得慢,但至少病情没有加重。她全身没有力气,家里人都不让她做什么事,便是吃饭,也是李三福将饭菜端她面前来的。
这日晌午时分,白锦一家人正在吃饭,外头传来喧哗声,是村里人奔走相告的声音。
王氏和李三福赶忙从屋里出来,就见隔壁吴家当家人吴大强正好要出门告知村里人,看到三福时,开口说道:“不得了,三福,你家的地有没有受灾,我家的地里全被水给泡了。”
“地里的庄稼这是要没了啊,今年的收成如何是好。”
说完这话,吴大强赶紧往地里冲去。
王氏坐不住了,和三福立即披上簑衣就要出门,饭都顾不上吃。
白锦从屋里出来,却被王氏催着进屋去,别凉着了,她的病还没有好呢。
祖孙两人很快冲入雨中,白锦站在廊下看着,心头也是担忧,地里的出产可是她的希望,终于体会了那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中有太多的无奈,看老天爷给口饭日的庄户人最是辛苦。
这一等,天快黑了,李三福和王氏才赶了回来,两人面色都不好看,身上也全是淤泥。
王氏取下斗笠,带着一身寒气说道:“水全淹了,今天才跟三福将水弄出地里,可是雨再这么下,这地里的苗子就活不了。”
白锦一听,她脑中的种田知识立即涌现,说道:“那为何不在地里开坑,落下的雨水直接流入河中。”
王氏惊讶的看向白锦,似乎才反应过来,这可是个好计划。
也顾不上再做晚饭,两人要出门,白锦却从五氏手中接过斗笠,这一次由她和三福出门,奶奶也年纪大了,受不住风寒。
在白锦的强求下,夫妻两人才出了门。
到了租种孙家的地里一看,才转一圈的时间,地里又有积水了。
眼看着她的茄子、黄瓜、四季豆都已经长出来了,再过些时日都有收成了,这一场雨下来,打落多少花苞。
白锦心疼坏了,拿着锄头带着三福来到地里,就按着系统给的知识,开始在地里横七竖八的开坑。
为了不使别人地里的水流到他们的地里,白锦又叫三福在田地外开了一条大点儿的小沟渠,直接将水放入河中,这样一来就不会再积水了。
一直忙到天黑,白锦全身淋湿,却是顾不上,她的希望在这儿,绝不能出差错。
从地里回去,白锦已经累得没了力气,明个儿还得去山头刚开荒出来的地里,同样的操作一遍,不过这就由三福去了。
天公不作美,本以为会慢慢停下的雨势却在半夜里狂风大作。
白锦本就身体不舒服,自是睡得沉了,直到有清凉的雨点溅到了她的脸上,她才猛然睁开眼睛,只见屋顶开了一个洞,茅草屋顶再也承受不住,终于开天窗了。
白锦连忙起身披衣,就见板凳上哪还有三福的身影。
屋外也是王氏和李三福的声音。白锦才出屋,三福忽然冲过来,一把拉着她和奶奶往雨中冲,白锦正要问怎么回事,只听到草棚砰的一声彻底倒塌。
三人站在雨中,茫然的看着眼前应声而倒的草棚。
白锦焦急开口:“坏事儿了,那些做帘幔的布料还在里头。”
那可是最值钱的,张掌柜又再三叮嘱的,如今全部被雨淋湿了,又混入了泞泥中,便是王氏也是焦急的和白锦冲入前头。
折腾了半宿,贵重的东西找了出来,用竹筐装了,又用斗笠盖住了,可三人却是在雨中淋了半宿。
李三福没办法了,天没亮,他去敲了李家院的门。
然而李家院门久久不开,直到李三福在外头喊话了,里头才有人应了个声。
开门的是李娇,可门没开多大,人却堵住了门,还一脸疑惑的看着兄长,问道:“大哥,什么事呢?还想入院里来打我一顿吗?”
这话说得好没有人情味,没看到李三福全身淋湿,还一脸淤泥。
“我找爹娘来的,草棚子倒了,我们一家在院里住上几日。”
李三福强忍着怒火,放低了语气。
李娇听后,却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大哥不是已经分家了么?这东屋里已经是我住的地方了,二哥和三哥都长大了,也是一人一个屋了,他们才是给李家赚钱的人。”
意思是不准大房回院里借住了。
李三福忍着性子,再次说出实情,王氏和白锦也都来到了李三福的身后。
李娇却是淡漠的朝身后的奶奶和大嫂看了一眼,说道:“爹娘说了,没地方住,大房分了家,自己想办法。”
“有钱买缝纫机,会刺绣赚钱,怎么就连房子都建不起了。”
说完这话,李娇一把将门关上。
李三福气得踢了一脚,可是门被闩住。
白锦上前握住李三福的手,说道:“算了,咱们另外想办法。”
王氏却建议去隔壁的吴家问问。
于是三人到了吴家院门外。
门开了,是毕氏,毕氏看到三人这模样,忙问情况,直叹这草棚不耐用,还说起这新媳妇不会持家,有钱不先建房子,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做什么。
王氏听了却不太舒服,现在说的是借宿的事,怎么指责起她孙媳妇。
将人引进院里,终于有了可以坐坐的地方。
吴家的也是祖宅,极为牢固。
这会儿天快亮了,吴家的人都起来了。
吴家有两女儿,大的吴秋梅十七岁,小的吴冬青十四岁,吴冬青由于长期营养不良的原因,看着像个十来岁的孩子。
也就让几人净了手,都没有拿出一套干爽衣裳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