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全胜叹了口气,说道:“听说是没有熬过来,我之后也去问了那捕快,似乎是两个人动的手,致命伤不在身上,而是脖子上的掐红。”
王氏吁了口气,白锦却回头看王氏,说道:“奶奶,我们忙了一个上午,还没有吃早饭,要不奶奶去厨房里弄些吃食来,村长跟我们一起吃顿便饭。”
孙全胜却是摆手,“不用了,我家那口早已经准备了的。”
白锦却是用胳膊碰了碰李三福,李三福立即上前迎着村长先去堂前说话。
厨房里,白锦揉着面团,王氏在烧柴禾,可是烧了半晌都没能点着,脸色苍白得有些不自然。
白锦便小声说道:“奶奶,莫怕,这事儿跟三福没有关系。”
王氏立即抬头看向孙媳妇,颤着声问道:“当真?”
白锦点头,“我相信三福,他下手有分寸,不过我倒觉得这人就是该死,想来平素也在乡里欺凌霸女,干过不少恶事,这算是恶有恶报。”
话是这么说,王氏却是担心捕快再次找上门,毕竟她家三福出过手,万一查到头上来,谁能说得清。
“奶奶,没有任何证据,这事儿就不曾发生过,你要记住了,咱们家是清白的。”
白锦温柔的看着王氏,慢慢地王氏也冷静下来了。
孙全胜最后还是留白锦家里吃饭了,都说这祖孙三人天天吃的好,这三福媳妇又会做吃的,不免也有些馋口。
果然这面条汤的味道在外头吃不上,实在是好吃,这三福媳妇也舍得放油,跟吃了肉似的。
孙全胜走时,白锦便说道:“村长,下次再听到什么,也告诉我们一下,这种人少一个也少一个祸害。”
孙全胜自是同意了,一顿饭果然将他的嘴吃软了。
人一走,李三福坐在廊下,有些想不清,他回想了一下,说道:“奶奶,媳妇,我真没有下重手,按理不会打死人,我只是想教训他,要真想杀他,何须打他,随便来一刀子就没了。”
那的确是这样,白锦信他。
王氏听了却仍旧替孙子担心,叫他们明个儿别去城里了。
白锦想了想,也打算晚几日再入城。
没出门的这几日,白锦就和王氏在家里做衣裳,现在有了这么多的布料,一台缝纫机不够用,白锦真希望地里快快出产,她又能得到种植经验了。
白天李三福会去地里转悠,还会上山砍山,白锦和王氏转眼都变得轻松了。
这日晌午时分,李三福从地里回来,手里捧着一个瓜,一脸欢喜的样子。
到了院里,李三福粗着嗓子喊白锦,“媳妇儿,你看看,这是什么?我这几日还没有注意,没想到那地里长满了,到处都是。”
白锦和王氏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李三福手中捧着的东西,只有菜碗大的西瓜,还没有成熟,这家伙给摘了下来。
白锦忙着做衣裳去了,都好几日没去地里,先前结了瓜的时候,也多是王氏在打理,王氏估计没有认出来,都不曾告诉过她。
王氏在一旁疑惑道:“莫不是这个也是炒来吃的?”
白锦却是一脸可惜的说道:“再过几日就成熟了,你倒好,摘了下来。”
“那这是什么?”
李三福和王氏都疑惑的看着她。
白锦接过他手中的瓜,拿到厨房里劈开看看,左右都摘了下来,要是不能直接吃,那就炒着吃得了,也别浪费了。
虽然白锦也没有吃过这种菜,但她听说有人做过,不过都是用瓜皮。
她劈开一看,里头竟然也红了一半的心,而且这瓜应声而开,是脆脆的麒麟瓜,难怪这么快就成熟了。
“奶奶,三福,你们进来尝尝。”
倒也能吃吃看,可能不太甜就是。
两人进了厨房,李三福还说道:“媳妇,你没有去地里看啊,满地都是,刚才我摘的时候,村里人还在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白锦听着,面上一喜。
三人尝了起来,既然没有完全成熟,却仍旧让李三福和王氏吃得惊喜连连,先前已经觉得黄瓜最是好吃了,现在发现与这个比起来,黄瓜淡而无味了。
“也太好吃了。”
王氏感叹着。
白锦说道:“等成熟了,这些西瓜更甜,到时候再吃,你们先别摘。”
两人点头。
这一下白锦也不做衣裳了,先跟李三福去地里看一眼去。
果然到了西瓜地,看到一条条的坑里全是西瓜,这肥料也太养苗了,竟然长这么多。
原本只想着一家人够吃就好,现在恐怕吃不完的,等瓜熟了,就送去城里的王家去,想必王夫人会很高兴收下的。
“三福,咱们在瓜地里打个棚子吧,虽然现在村里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这些西瓜真的很珍贵,以防万一,咱们三人轮流着来守。”
白锦又想到公公李勇,怕他又来偷吃,到时候又说是一家人的话,连村长都拿他没有办法了。
李三福很听白锦的话,当天就在地里搭了一个瓜棚守着,守几日瓜熟了,就摘下来运走。
这几日里,村长孙全胜又去城里打听了一下,杨家大郎已经从义庄领了回去,发了丧。
不过案子却没有破,城里的捕快还在四处打探,却查出这杨大郎以前做过的一些事迹,在城里得罪了不少人,连着捕快都没法下定夺。
王氏感觉虚惊了一场,也没有那么担心了。
此时李家院里,却在这日来了一个人,正是先前给李娇介绍夫婿的表姑余远红。
这余远红今个儿穿着棉布襦裙,发髻上带着一支素银簪子,一过来就给李家人道喜了,这周家糖糕铺的少东家周长智要向李娇提亲。
这事儿来得突然,要是放在以前不知情的时候,李勇夫妻必定极为骄傲,自家女儿如此有能耐,能嫁到城里去,还有一个这么富足的女婿。
现在这两老的却是闷不哄声,坐在堂前也没有说不答应,却也没有说答应。
倒是把余远红给急坏了,她可是为着这媒钱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