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看着韦氏有些难过的样子,便劝慰道:“各做各的生意,若不想受他影响,就得求新又求精,莫急,王家食铺人家取代不了,谁能做出你们王家的口味来。”
这倒也是,这也是韦氏欣慰的地方。
两人又说了说陵城的情况,白锦从韦氏的嘴中听了一耳八卦,将眼下的陵城情况摸了个清。
到了傍晚,韦氏才准她回去。
白锦和李三福走在街头,两人还说着刚才王夫人所说的事,忽然前头出现数人拦路,这些人的衣襟处有麦穗的刺绣,是张家的人。
“二位,我家东家有请。”
瞧着是请两人去,可这意思,却是不去就别想出城的样子。
李三福停了牛车,坐在车上,目光淡淡地看向他们,没有半分惧色,问道:“不知你们的东家是谁?”
“去了自会知道,不如走一趟吧。”
果然连基本的客套都懒得做作了,语气中直接带着威胁。
还没有谁能在大街之上留住李三福的,要是以众欺少,又是暗着来,李三福或许会上当,但今个儿却是不可能。
“要是我们不去呢?”
李三福面无表情的开口。
对方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其中一位显然是头目,朝李三福抱了抱拳,说道:“要怪也只怪你们出的主意,这街头忽然出现这么多的庄户做起了粉条生意。”
“你们要是聪明人,是就该闭嘴,但显然不是,你们最好还是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还是要说开摆平了,免得日后麻烦不断。”
李三福冷哼一声,手中的长鞭朝前甩去,直接打中其中一人,那人捂着手臂,恶狠狠地盯着他。
“来来来,看你们怎么留得住。”
李三福催着牛车往前走,没想对方拿出匕首,朝着前头的牛就是一刀子。
那锋利的匕首刺入牛脖子上,牛瞬间倒地,牛车不稳,上头两人摇晃着就要摔下来。
李三福左手一伸,将白锦揽入怀中,在白锦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带着自己轻轻松松的跳下了牛车。
那人甩了匕首,看着两人说道:“这是你们自找的。”
这会儿街坊们已经四处逃窜,无人敢上前帮忙。
白锦站在李三福的身后,也没有这些人想像中的惊吓害怕。
这一对夫妻真是奇葩,竟然不怕事儿,他们难道还没有认出他们的身份。
于是那头目故意撩起衣角,露出府牌。
有街坊看到张府二字,早已经吓得不敢回头,店铺的门都纷纷关上了。
街头的商贩,只余下担子桌椅,人不知道跑去了哪儿。
李三福冷声道:“是你们想找死的,莫怪我。”
说完,他手中赶牛的鞭子朝着几人甩来,白锦却一步步往后退着。
那些人认为人多示众,根本不怕李三福,纷纷将李三福围困在内,转眼双方缠斗在一起。
只是没几个回合,原本处于劣势的李三福,凭着手中的长鞭,竟然将这些人打得七零八落,有的倒地上根本起不来了。
终于那头目发觉自己踢到了铁板,立即将目标转向了白锦,于是转身就朝白锦跑过去。
白锦早就防备着了,她早已经退开好远,这会儿见人追来,她转身便逃。
李三福回头看向那头目,手中长鞭脱手甩去,直击头目的后背,转停顿了一下,李三福已经追他上来,将头目按倒在地上。
普通的院里护卫,真不是李三福的对手,这些人便是连普通的护卫都不如。
李三福将他们全部捆住,牛车没了,就这么拉着前头一人,当着众人的面将他们带去了县衙。
李三福和白锦来报案了,他们在街头被这些人威胁,被刺死的牛便是证据。
立即开堂审案,陆玄林不得不整了整官帽,从后头出来。
到了堂前,当陆玄林看到堂前的李三福和白锦,有些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有人当街行凶。
陆玄林很想骂人,做什么不好,偏要当街行凶,真是不让人省心的玩意。
惊堂木一拍,陆玄林官威顿显,开始审案。
白锦不想下跪,她站在人群里,由李三福报的案。
这算是白锦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看到这种公开审案的场景,真与那电视里头的差不多。
先前吓得逃窜的街坊们来了不少,他们也憎恨这当街行凶的人。
只是一到审案的时候,这些人却不承认他们是张府的人了,先前露出的府牌还是在的,但他们说是为了用这个吓唬人的。
其实他们几人是街头的混混,知道这一对夫妻极为有钱,就想从他们身上捞点儿银钱去。
白锦在人群里听着,自是不舒服,但她也知道,全凭着这几人,怎么可能连累到张府的人。
张府敢如此明目张胆,就是知道这事儿办不成。
而且这会儿张府派大管事过来认人,果然看到几人后直摆手,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他们就是地痞流氓,还假借他们张家的名头行凶。
这位大管事更是倒打一耙,说有人必定憎恨他们,故意嫁祸的,不然谁会这么笨,派人出来当场拦劫。
街坊们听了,也纷纷点头,恐怕真是如此。
白锦看了这些街坊们一眼。
上头的陆玄林其实也不想将这事儿闹得太大,一边是孙先生的人,一边是与张府有关,这两人都不好惹。
眼下监察御史在,他不能闹出事儿来,于是就将这几人定了罪,流放出故乡。
也算是最重的惩罚了,街坊们满意了。
李三福自是不甘心,还要再说,白锦叫住了他,他回头看了媳妇一眼,只好同意了。
从县衙里出来后,李三福还是闷闷不乐的,说道:“要不咱们去会不会这个姓张的。”
白锦摆手,说道:“其实见他一面没有什么,见到了也不过是耍嘴皮子,张家现在买下余粮,以为能大有作为,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下半年的收成也很快就要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