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朝左右看了一眼,小声说道:“白家长辈很快就要来陵城了,都说是京城里退下来的,想在地方上发展。”
“不过瞧着,这一家会做生意,才这么短的时间就置了一份家业,不简单,听说白家在四处买田地,想种稻米,寻找水源好的田地。”
“这鼎州的田地,个个攥在手中,谁舍得愿意出售,可是这人却有手段,才待多久,就已经置得了不少田地,听说已经在修沟渠了。”
“这糯米和白米想从远处拉来陵城,听说中途会遇上不少劫匪,太过珍贵的粮食,导致这些匪徒也不怕死。”
“所以能安全运到陵城的成本都高,不然怎得卖这么贵,而且听这位白东家的意思,咱们武陵郡也是能种稻米的,就是要按着南方的方式,找出蓄水的好田才成。”
白锦静静地听着,对于种稻米一事,她最清楚,的确武陵郡能种,而且她只要寻到这样的好田地,系统也会看她的表现给她种子,这粮食的确珍贵。
而一但系统给她种子,她种出来的那可是杂交水稻,岂是这个时代的种植能比的。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凉亭,正好上头坐着一人,不正是李娇么。
这几日前,姑嫂之间还吵了一架,小姑子可是不欢而散。
韦氏会看眼色,见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对,立即说还有几位夫人要见,便先走了。
白锦本不想上凉亭,但是一想到身边的金巧,于是带着她走了上去。
“嫂子见我在这儿还上来。”
李娇心情并不好,她一来参加宴席,才发觉来陵城几年,连个说话的手帕交都没有,倒看嫂子,还能跟王夫人在一起说说笑笑。
白锦听到这话却是不以为意,知道这小姑子是个什么心态,她在她对面坐下,随后朝金巧看了一眼。
于是金巧上前就把住了李娇的脉门,李娇要收回手,白锦却是按住她的手,说道:“别动,很快就好。”
李娇疑惑不解,但看金巧认真的样子像位大夫似的,而此时白锦却开口:“我六年不曾有孕,就是金巧查出原因的,你先别动。”
李娇脸色微变,叫她别动,她偏要动,不过此时金巧已经收了手,她一脸奇怪的上前将李娇的袖口拉了起来。
当年的那颗守宫砂仍旧在,白锦也是一脸的惊讶。
李娇有些恼羞成怒,生气的说道:“大嫂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白锦的确没有想到,她先前担心小姑子也跟她一样,中了毒,或者有别的问题,这才让金巧帮着看的。
金巧却在此时开口:“我倒是有一种补药,尤其对性情冷淡之人有效。”
原本还要骂出口的李娇语滞,立即看向金巧。
金巧一口气念出药方,说道:“按着药方买齐药材,再从赵家酒坊打上酒包上一个月以上即食。”
“此方能治男人隐疾,亦能治女人性情冷淡。”
自然不是李娇的问题,她一但与周长智靠得近了,身体都会无缘无故发热,这些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身边也有懂事的嬷嬷跟着,还是清楚一些的。
只是若这药方真的有效,她不妨一试,尤其还不必找外头的大夫看,这个秘密也帮着隐藏了。
就算她夫君好男风,她也无所谓,能生育一儿半女,她知足了。
白锦明显的看到小姑子动容,便叫李娇身边的下人将药方记下来。
有了这一张药方,白锦明显的感觉到小姑子的变化,倒是不恶言相向,明明内心有些感激,脸上还拉不下来,有些别别扭扭的叫了她一声嫂子,比以前亲切太多。
此时台阶下上来一对主仆,为首的女子,肤白如雪,身姿妖娆,长相倾城,额间的六瓣梅花是如此的显眼。
女子来到凉亭中,李娇立即认了出来,额间有六瓣梅花的,正是乾坤居的女主人,这一次宴席的主人。
“阁下可是白雪姑娘。”
李娇福了一礼。
白雪在两人身上看了一眼,似乎早就知道不少事情,声音甜美的问道:“二位有什么事儿莫伤和气,做嫂子的就该多让让小姑子,李姑娘,你觉得呢。”
“何况李姑娘如此知书达理的女子,当年也是几个哥哥的掌中宝,只可惜这世上的哥哥们,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妹妹,做嫂子的更要大度呢。”
李娇听着,却是皱眉,她和嫂子是不对付,嫂子的确抢了她大哥的关爱,但是又如何,与这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可以怨着嫂子,却轮不到一个不相干的人不奚落。
李娇正要开口,白锦抢先了一步,问道:“你怎么看出我们姑嫂不对付的?”
白雪这才正眼看了白锦一眼,哈哈大笑,声音极为好听,可在此场景却极为不合适宜。
“还真是巧了,那日去酒楼吃饭,就这么瞧见了,也对啊,你瞧着不像个庄户,却嫁给一个庄户,那庄户汉子还不得将你捧在掌心。”
“可怜了这位小姑子,还得忍受你这样的嫂子,将她兄长给夺了去,还如此强势的管控着。”
白雪的话才落,李娇没好气的接了话:“关你何事,我们家的事你打探的这么清楚,你是何用意?”
白雪还在得意的挑唆,忽然听到李娇这反驳的话,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人指不定是有毛病,没看到她这是在帮着她么?难不成这对姑嫂之间并没有吵架?
刚才上凉亭前就发现两人在争论了。
白锦朝小姑子看去一眼,她也有些意外,在外人面前倒是没有发小脾气。
李娇起了身,面色不善的朝白雪看了一眼,说道:“今个儿来您府上吃席,但不代表你可以如此冒犯客人。”
李娇带着仆人走了。
白锦发现妹妹也有些主母样了,不再是以前村里头的小丫头。
亭前两人,白锦细细打量眼前的人,为何她在初次见到自己要挑拔,但看清了她的长相后,白锦的脑袋忽然痛了起来,似乎有些画面在脑中飞掠而过,她抚着额头。
一种不该属于她的莫名的愤怒情绪猛然出现,她忽然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女,眼神里有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