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福三兄弟吃得就更多了。
夜里,李三福拿着书在小间里看,点着油灯,他看得仔细。
靖王睡不着出来走动,瞧着这儿有亮光,便走了过来,看到李三福手中的兵书,颇有些意外,疑惑的问道:“三福,你识得多少字了?”
李三福连忙起身行了一礼,二人入座,一本兵书也算是看了一半了吧。
这倒是遇上对的人了,靖王可是战神,兵书都是翻过不知道多少本,又是权贵出身,打小就读书识字。
靖王见看的是《六韬》,点了点头,问李三福有哪些不懂的,李三福不懂的地方太多,又不好同旁人说自己想要考武举,只好自学。
真有不懂的,多是回城里问府中夫子。
于是不知不觉,两人为着这一本讲解到了深夜。
白维起夜时,看到了小屋的灯火处,两个身影,其中熟悉的身影,正是其父亲。
想想白日里父亲这般对待他,而且他却如此热情的对待李三福,宁愿对一个外人好也不愿意包容他这个儿子,白维越发心头不平衡。
一夜很快过去了。
由于半夜里生了闷气,白维半宿没睡好,于是早上起不来。
可是靖王身边的护卫却来到了西屋,将白维强行赶了起来,原来从今日开始,他不再是公子少爷,而是一个跟着白氏学习种植的普通庄户汉子。
白维哪受得住,但护卫可不留情,监督他换上粗布短衣,跟着白氏的长工一起下地干活,长工什么时候有饭吃,他也要到那个时候才有得吃。
这怕是白维人生第一次穿上粗布衣裳,那扎人的衣料,还有田地里的泞泥,便这位贵子全身难受极了。
可他身边盯着几名护卫,没有半丝偷懒的机会。
下地干活,便是给地里施肥,想起白氏说这些东西跟粪便一样的肥,他就脸的恶心,却还得赤着手做事。
白维不过是浇了一把肥料,就吐了一地,一边做事一边吐,吐着吐着,也懂得用布巾将鼻子给捂住了。
白雪从东屋里逃出来,没有找到弟弟,心头着急。
上一次下雨的时候逃出去,结果染了风寒,养了这么久,汤药不曾断过,好在熬过来了,现在又能下地出门了,本想与弟弟商量一下,却发现弟弟被父亲罚去种地,心头难受。
于是乘着院里没人,她又动起逃跑的心思,只是才出院门,就被从外头回来的白锦给撞了个正着。
“怎么,白姑娘这是又要逃走呢?这汤药喝得还不够呢,怎么能走。”
白锦一身布衣,头发上包着一块布巾,手里一个竹篮子,一看就是庄户妇人的打扮。
要是平素,白雪必定奚落她几句,但现在却是看到她便害怕,父亲被这对夫妻迷惑了,一直不回城里去。
弟弟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道,为了这种植的技术,便是罚入做了种田的长工,也没想着逃。
可她是正常的,她不能再留下来,她不再任由这妇人摆布。
白雪一把推开白锦就要跑,哪知白锦身体强健,不是她一把能推开的,反面伸手一抓,将她扣下。
“逃什么呢,至少还得喝上几个月的药呢。”
白锦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白雪气得面色通红。
她被白锦攥了回来,金巧就送来一碗汤药,白雪惊恐的看着这对主仆,感觉自己的小命就捏在这两人的手中。
看着这漆黑的药,她不去接,颤着手指着两人,“你们会遭报应的。”
白锦却是露出真面目,说道:“不喝,那就直接喂。”
随即主仆二人冲上来。
白雪连忙求饶,“行行行,我喝,我喝。”
她自己端起了碗,手还是抖的,看着两人盯着自己,她硬是不敢送入口中,她明显感觉自己好了不少,这个药又是治她什么的?
白雪含泪喝药。
此时那药气被风一吹,朝着白锦的方向飘来,白锦忽然呕吐了一声,她下意识的用手捂着嘴。
金巧连忙上前扶她,远远的坐下,金巧她情况。
白锦也觉得奇怪,“我刚才闻到她的药味儿,就想要吐了,金巧,今天这药里加了什么?”
那边喝药的白雪立即尖着耳朵听。
金巧回想了一下,如实说道:“加了一味黑牛儿,民间说的是拱屎虫,就是庄户养牛的拉的牛屎就是这些虫子的最爱,专吃这个为生。”
金巧一句话,那边刚吃下汤药的白雪立即吐了出来,那当真是喷出好远,她连胃都要吐出来了。
白锦和金巧在不远处看着,一脸的不可思议,瞧着这位贵女真没有常识啊,中药里哪样药不是有来历的。
又不是毒药,看把她给吐的。
说到吐,白锦更想吐了,尤其是被她这个场景给闹的。
白锦转眼也吐得天昏地暗。
对面的白雪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是吃药的是她么,她吐什么。
金巧发现主子不对劲,立即按着她的手腕把脉,半响后,她一脸惊喜的开口:“夫人,夫人,这是喜脉,你有喜了,难怪你会想吐,这是孕吐。”
白锦还没有反应过来,床榻上坐着的白雪却是惊呼出声:“她……她怎么会怀上身孕的?”
“她明明吃了那药,她不该有孕的,这一定是假的。”
白雪面色苍白,她那药可是从宫里弄出来的,这世上无人可医治,她绝不可能怀上孩子。
然而白锦和金巧听到她这话,便都抬头看向她。
六年了,白锦终于有了身孕,就是眼前这个人,差一点儿害得她后半生再也不能生孩子。
所以给她吃屎壳郎还是吃蜈蚣,都不足以泄愤,她竟然还敢大言惭的说出来。
“金巧,来一副狼虎之药吧,我怀孕期间有多难过,她就得有多难过。”
白锦冷声道。
金巧也替主子生气,立即应下,这就改了药方,吃这些汤药不足以泄愤,是时候感受一下自己造下的孽。
白雪却是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