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每次参加宴席,都会受到众人异样的眼光。
如今周家在陵城的地位越来越显,生意也越做越大,她再出门的机会更多,有些应酬还不得推拒。
李娇没有反驳,默认下来,白锦也就听了王氏的话,找个时机去周家一趟。
一顿饭吃完,李娇有些不想待,她能跟奶奶一起待上一整日,却无法与嫂子在一起待上半日。
说她嫉妒也好,说她心眼小也罢,每次回娘家,她都会让自己感觉到很失败。
从李府出来,李娇坐上马车,走在半路时,她忍不住问车夫,可有她夫君的消息。
这事儿也巧了,车夫的媳妇是主院那边的掌事嬷嬷,她知道最新消息,少东家从岳城回来了,听说那边的铺面开张,生意也起来了。
想必最近几日,少东家不会再出门,今个儿指不定在陵城的哪一处糖糕铺里。
许是从大哥大嫂那儿受了刺激,也许是她真的想念周长智了,于是她交代车夫,开始在陵城的糖糕铺里一间一间的找,她就想找到周长智,哪怕是跟他一起吃顿饭也好。
走在陵城繁华的街头,李娇还在想着心事,这时却听到马车外的叫卖声。
“老爷爷,糖葫芦一串多少子?”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停留在卖糖葫芦的老者面前。
老者笑眯眯的说道:“三文两串,你们哥俩一人一串如何?”
“好咧,我们来两串,这可是我过年时的压岁钱。”
两个孩子拿着糖葫芦走了。
李娇听到这声音,她挑帘看去,就看到墙角站着的一个老者,手里拿着糖葫芦,身边围满了孩子。
这些孩子有的衣着陈旧有补丁,有的衣裳崭新,扎着总角,吃着糖葫芦,好不可爱。
李娇立即叫停马车,她支使着车夫去买了一串糖葫芦,看着这红润的山楂果和那上头诱人的糖丝,她皱了眉头。
糖葫芦入口,这糖丝的味道,怎么与周家糖糕铺的完全不同,味道很甜,却很坚硬,与蜜糖有着明显的不同。
李娇将一串糖葫芦吃完,脸色变了,她下了马车,朝着老者走去。
到了老者身边,见眼前的孩子少了,她才开口相问:“这位叔,你这糖葫芦的手艺真是不错,这可是你们的传家手艺?”
老者笑笑没说话,只问李娇要不要买糖葫芦。
李娇可不是奔着这糖葫芦来的,而是奔着他这手艺来的,于是接着问道:“你这制糖的手法很独特,你可曾想过将这糖葫芦的生意做得更大些?”
老者摆手,说道:“我就每天卖卖这些,已经足够我和孩子的生活,如今已经在陵城置办了一处小院,日子过得很自在。”
那意思是不管什么样的条件和诱惑,他都不想参与,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意愿。
李娇发觉这人真是油盐不进,没法下手,只好亮出自己的身份,说道:“实不相瞒,我是陵城周家糖糕铺的少夫人李氏,你若不信,可以打听打听。”
李娇还要继续后头的话,没想老者脸色大变,有些生气的说道:“我说过多少遍了,我家的传家手艺,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想与你们周家糖糕铺合作。”
“你们的糖是怎么做的,我不想知道,我的糖是怎么做出来的,你们也不要逼我,就算拿我孩子威胁,我相信陵城也是有王法的。”
“再这么逼迫下去,我就去衙里告官,我左右赤脚老汉,大不了命一条。”
老者显得激动,李娇却是很意外,莫不是先前糖糕铺已经派人来找过他了,什么拿孩子相迫,绝不可能。
李娇连忙安抚,“叔,莫急,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我们周家糖糕铺做的是正当的生意,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然而老者却是笑了,拿起糖葫芦就走,他根本就不相信李娇说的话,倒是把李娇给气着了,心想着这老人家真是固执。
她家长智做糖生意这么些年,又不是非要他的糖方子不可。
于是李娇也不想再挽留老者,生气的上了马车,不就是卖个糖葫芦,有什么了不起的。
马车接着往前去,一间间糖糕铺的找,终于在第四家时,李娇寻到了周长智。
周长智一身青衣长衫,几年如一日,身姿颀长,面色从容,低调中透着奢华和沉稳。
那会儿铺里有两位大客商,正要进一批货去外地,与周长智在谈价格。
其中一位客商忽然说道:“我入陵城,印象最深刻的是那街头的小食,尤其是有位卖糖葫芦的老人家,做出来的糖味道极好。”
“周东家做糖糕生意这么些年,想必知道这位糖葫芦的老人家吧,要是你家这糖糕里用的糖是那老人家手中的药,会更能成形。”
“既然好食糖,自是不怕甜的,你家这糖糕我们每次过来运上一批,生意的确不错,他好卖,只是十年如一日,不曾改变。”
“我知道周东家也费了心思,每次都在糕点上做了改变,可是万变不离其宗,这味道仍旧是一样的,糖的量不多,渗得多了的,就有些软糯。”
“有时候软的吃多了,就想吃点儿硬的,周东家就没有想过在这糖质上做些改动?”
周长智面不改色的听着,让眼前两位商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这两位客商还算是委婉的,并没有直接点明,周长智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词。
这就好比陵城的富户,六年前,能吃上特产红薯和土豆,个个都觉得知足了,后来有了白家的粮铺售卖出来的白米和小米,而特产红薯和土豆是人人都能吃得了的食物后,这白米和小米就是富贵生活的代表。
于是个个都以吃白米称为有钱人家,于是这米价居高不下,还时常断货,白家也在陵城里左右逢源。
如今这糖糕生意也是一个道理,以前没有街头的糖葫芦卖时,他们周家糖糕铺的糖最是受欢迎,因为大家没有吃过其他种类的糖,就不会去做比较。
“此事我也想过的,其实那位老人家,正是我周家的亲戚,这糖方子也是我教他的。”
周长智神色淡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