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吃晚饭进,天色也不早了,李明亮说他要出门几日的事,五娘就着急起来,顺势拉着他的手,说要跟着他一起去,她不怕吃苦,她也喜欢种田。
李明亮看着她柔软的小手,梳洗后白嫩水灵的皮肤,有些舍不得她吃这苦头,就说让她在院里待着,等他回来。
五娘哭了,一番温言下,李明亮心一软,同意带她一起去。
待李明亮天黑回到李府,大哥大嫂正在等他回来吃饭。
李三福刚从军营回来,看到大弟弟,就叫他过来一起吃饭,今个儿赵祥送了几坛桂花酿,媳妇儿又叫人做了下酒好菜。
李明亮不得不坐下了,还得装作没有吃饭,又吃了一碗,还喝了一坛酒,兄弟二人不免有些喝醉了。
白锦看着两人,忍不住想笑,想到奶奶最近见到的几个媒人,她来到弟弟的身边坐下,试探的问道:“弟弟,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李明亮醉了,听到嫂子的话,脑中立即出现了五娘的样子,随即笑了。
白锦见状,有些错愕,瞧着大弟弟这是有了心仪的人不成?
看着李明亮睡沉了过去,白锦也只好叫人将他抬回院里。
第二日天大亮了,李明亮才起床出门。
白锦已经为弟弟准备了早点干粮带在路上吃,看着弟弟出了门,她才跟金巧出门去。
家里的布料用完了,奶奶还要做小孩子的衣裳,她和金巧出门,顺带再买些别的东西。
主仆二人在街头逛了半日,该买的都买了,倒是回去时,在北城街头看到一间卖豆花的铺面,里头生意极好,这大白日的就已经客满堂。
白锦闻着豆花的麻辣香味儿,便有些馋嘴,于是马车停了下来,和金巧一起下了车。
进门时,只见里头卖豆花的一家三口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看到这铺名叫杨家豆花铺,瞧着东家姓杨。
白锦和金巧寻了一处通风了的靠窗位置坐下了,才坐下,里头一位手脚麻利带着围裙的少女走了过来,瞧着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普通但笑容很亲和,看到她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放缓语气。
“二位客人,你们是新来的吧,平素不曾见过,我们铺里有香辣麻辣豆花,也有甜豆花,二位吃什么口味的呢?”
白锦知道陵城里多以麻辣香辣为主,却极少听到豆花放糖的,主要是糖太贵了,品种太少,养蜂蜜太麻烦。
但这一家既然有卖的,且看看他的糖是什么做成的。
于是点了甜豆花,然而她不没有走,又问道:“我们铺里最近推荐红糖豆花,味道好还补血益气,二位要不要尝尝鲜。”
红糖?
白锦和金巧相视一眼,就说吃红糖了豆花。
很快两碗豆花送上来,豆花上头放着的一把红糖,细腻,颜色也极好,这不正是他们家做的蔗糖么?
白锦想起上一批糖基本自己吃了,这一次的收成,是叫弟弟拉去城郊的作坊制糖去了,按理还不会有流通到市面上来才是。
白锦和金巧为了证实是自家的糖,相继吃了起来,放了红糖的豆花,味道也不错,白锦很快吃完,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真是他们家的糖。
等那少女来收碗时,白锦笑问道:“不知姑娘,你们家的红糖可外卖?我想买些回去泡水喝。”
少女犹豫了一下,就说让她们等着,她转身入柜台。
杨家父母见女儿装红糖单独卖,小声的责备,“不是说了么,不可以卖糖,要是被他知道,咱们这豆花生意就没了。”
最近杨家豆花铺能在陵城众多平花铺里火起来,正因为他们手中的糖,是外头没得卖的,也是外头人没吃过的。
杨家小女却是反驳道:“左右他家有的是糖,我卖一些他也给得了,况且咱们不说,他也不知道。”
说完,杨家小女拿了半斤红糖送到了白锦的桌前。
白锦问多少钱一斤,杨家小女眼睛滴溜溜一转,说道:“给一两银子吧。”
白锦看向这半斤红糖,忍不住一笑。
金巧将银钱给了,提着红糖走了。
回到李府,白锦饭也吃不下了,她坐在那儿郁闷死了。
金巧只好将布料先送老夫人那儿去,再回来时,端来了一碟红糖糕。
白锦看着碟中的红糖糕,苦笑一下,说道:“今年新收的甘蔗还在城郊制糖,我们还没有吃过新出的糖吧,这外头倒是有的卖了。”
金巧知道她不好受,劝着她还是吃一些,不能饿着了自己。
白锦仍旧吃不下,等到傍晚,李三福回来,得知自家媳妇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怪心疼的,赶紧端着一碗牛肉面就来了。
白锦朝桌上的半斤红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李三福进来,来到榻前半蹲身,就要喂白锦吃面。
“一定是谁惹我家媳妇不高兴了,等吃完面,看我不给媳妇报仇。”
李三福将她当孩子似的。
白锦噗嗤一声笑了,看到三福小心翼翼的喂她吃面,生怕她饿着了,于心不忍,倒也接过了面馆。
吃了两口,白锦又没胃口了,将碗往旁边一放,李三福又提了心,疑惑的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儿?”
白锦指了指桌上的半斤红糖,说道:“这糖我今个儿在城北的一家豆花铺里买的,你瞧瞧,是不是咱们家的糖?”
李三福面上一惊,拿起红糖看了看,又尝了尝,味道一模一样,而且媳妇告诉过他,这红糖的工艺,别人绝对不会。
李三福很快反应过来,怒道:“该死的,等弟弟回来,我非说他们一顿不可,真是胡闹。”
这新做出来的糖,白锦和李三福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售卖还是转交给周家卖,这一次种植的多了,糖做的也多,不再是以前那样种得少,自个儿吃了。
夜深了,李府的管事给两个弟弟早已经传了信,半夜三更,两弟弟也都回来了。
李明亮和李明兴两人在八仙桌前坐下,看到桌上半斤红糖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却被大哥在头上敲了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