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大宅。
考究的家具,古典与现代结合的设计,无一不彰显着主人身份的高贵。
然而,再高贵的人也是人。
这不,主卧室里传来“嘤咛”的娇喘,和偶尔带着兴奋的叫声。叫声里的兴奋听起来很真实,要么是它的女主人真的很high,要么就是她已经习惯了伪装high。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重要。到了韩松这样的年纪,奢求的已经不多了。能有一个年轻娇美的女人陪自己玩这场爱情游戏,已经足够。智慧如他,自然不会去细究里面的真假。
果然是老了。
完事后已累了一身汗。
余韵趴在他身上,也是香汗轻透,带着些微的喘息,如一只完全成熟的诱人苹果。
韩松动了动腰,最终放弃了再品尝一次这苹果的冲动,乖乖平躺,看着天花板,享受这一刻带着女性气息的独有安宁气氛。
身上的人却不肯安静,抬起头:“那天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韩松吁了口气:“再考虑考虑。”
“你答应了要提拔我的……大老板也可以说话不算话么?”余韵半娇嗔半愤怒,“我提的要求又不高,只是想坐上白纯的位置而已。白纯你也看到了,纯粹是个刚出校门的乖乖书呆子,她对职场事务根本一窍不通,坐那个位子本身也是名不副实。”
韩松不说话。
“喂……”娇嗔里带着点急躁,余韵摇晃着韩松,“怎么样嘛?到底答不答应人家嘛?”
“其他部随便你挑。取代白纯不行。”韩松再度吁了口气,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zippo打火机,再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
缓缓吐出的烟圈,让房间里的空气显得有些憋闷,更让余韵的委屈感更深了一层。
是的,她只能委屈。此刻的她很愤怒,但她能做的,只有默默委屈,而不可以按照自己愤怒的心,去质问这个老头: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其他部门随便自己选,取代白纯却不行?
两人各自想着心思,再无话。
过了很久,两人穿好衣服下楼。却见客厅里韩冰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回来了?”韩松整理领带的手顿了顿,然后抚平领口的最后一丝皱褶,“不是让你跟朋友出去玩,晚点回来么。”
口气淡淡的,没有责备,也没有不自然。
韩冰冰头也不回,也没有半点不自然:“回来看《甄嬛传》。”
“有什么好看的?”韩松随口接问。
“有啊,看女人能恶心到什么程度。也看看男人能恶心到什么程度。”韩冰冰回头,定定看着父亲和他身边的年轻女子。
韩松的手一颤,没有再接话。
显然,这对父女这样的状况早已是家常便饭。但余韵却是第一次碰到,不管怎么说,跟一个父亲偷情被一个女儿如此说,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甩甩头,对韩松魅惑一笑:“你们聊,我先走了哦。”
韩松点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送她的打算。
余韵刻意高昂着头,想让自己走得自在一点,却还是觉得如芒在背——这个房间,如天寒地冻。
这种寒意气场很强,直到她走出院子的大铁门,才感觉好些。
回望:这对父女,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唔,他们有怎样的故事不重要,重要的是韩松这个大老板已经拜倒在了自己的石榴裙下。
韩松真的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了么?这一点,余韵还不敢确定。因为她发现韩松跟自己以前结识的男人不太一样:那些男人在做那种事时,都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而这个大老板,不管在任何时候,似乎都没有忘记带上自己的头脑。
韩府客厅里,韩冰冰依然握着遥控器看《甄嬛传》,不说话。韩松在女儿背后注视着她,也不说话。整间客厅,倒只听见“姐姐”“妹妹”之类的官腔台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松放弃了等女儿回头的打算,转身:“我去洗澡了。”
“你不要打白纯的主意。”冷不丁,依然背对着韩松看电视的韩冰冰,扔出来一句。
她背对着父亲,没有看到那句话让她的父亲身体一震。
韩松回身,良久,笑:“你觉得我在打小白的主意?”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笑里有多苦涩。
韩冰冰依然没有回头,只是伸了伸胳膊调低遥控器的音量:“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偷听。路过你房间,听了几句话。”
其他部随便你挑,取代白纯不行——这样直承的偏袒,由一个色令智昏的中年男人说出来,不是司马昭之心是什么?
客厅再度陷入沉默。连电视里的声音都小了。
韩松脸上的苦笑越来越苍白,最后,转为淡淡的一抹苦涩:“爸爸在你心里,真的就是这样的人?除了女人,就没点其他的?”
“你觉得呢?”韩冰冰回头看父亲,连脸上的嘲讽都是冰冷的,“除了女人,你还对什么感兴趣?”
“胡说!”韩松终于被刺痛,愤怒了,“是谁教的你这样跟我说话!我是你爸爸!”
“我没有爸爸。”韩冰冰的声音比千年寒冰还冷,“我的爸爸是一大堆女人的,不是我的!”
韩松的心再度被刺痛:“你说什么?”
“说什么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在意过我说什么,什么时候在意过我?”韩冰冰直视着父亲的眼睛,想表达自己的愤怒,却无疑表达了自己的委屈。
韩松的心一颤,终于,缓缓开口:“你觉得我没在意过你?”
他苦笑:“如果我不在意你,几年前我为什么要出国?如果我不在意你,现在我又为什么要回国?”
几年前,韩松的事业在中国正发展得如日中天,韩冰冰一句要出国留学,他二话不说就斥资7亿开拓海外市场,并亲自前往英国开荒。而现在,又是韩冰冰一句要回国,他又二话不说将刚刚有起色的英国生意交给助手打理,陪韩冰冰回了她想回的a省。她说毕业回国找工作,他就借口生意要她帮忙,要把公司交给她打理;偏她又说不肯借他的光,于是他费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