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横在眼前的细竹为纪善禾开路,眼见这路越走越偏,依博不禁感叹:“这也能是路?”
“快到了。”纪善禾示意依博往前看。
透过层层遮掩,一座竹制的别院隐隐映入眼帘。
“应该是了。”
依博说罢有些兴奋地往前走,他脚步逐渐加快,走在前面。
纪善禾在后面慢慢跟着,她有些疲倦,除了上午坐的那一会儿她就没停过,现在快到中午,头顶的太阳晒的人难受。
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私聊跟商姮聊着现在的情况,纪善禾抬眼一看,眼前的依博不知所踪。
微微皱眉,纪善禾扫视一周,没见人影。
“依博?”带着疑惑,纪善禾试探开口。
距离定位越近路就越难走,前面那段路还好,想在这里用轻功走捷径还不如靠走来的快。
没用轻功,依博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打开定位,纪善禾百思不得其解。
“是在这里没错啊。”怕自己看漏了,纪善禾又仔细搜查一遍。
“依博你人呢?”纪善禾绷紧身体握紧腰侧的匕首。
“上面。”
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不甘。
似是没想到声音的来处,纪善禾慢慢抬头。
粗紧的麻绳紧密缠绕,形成一张巨网,里面被困住的赫然就是依博。
因为吊着一个人的缘故,竹子被压弯,狭小的空间使依博施展不开,他蜷缩着身体被困在里面。
纪善禾憋笑憋到面容扭曲,亏她刚才还担心他们是被傅阅发现了,谁知道他居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屁股坐在地上,纪善禾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
“我……我是真没想……想到啊。”笑到说不出话,纪善禾肩膀一颤一颤的:“我甚至……甚至怀疑是不是傅阅把你抓走了,我都……没有怀疑过你在树上!”
“你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见着纪善禾越笑越放肆,丝毫没有帮助自己下来的意思,依博忍不住开口:“别笑了,把我放下来。”
“好好好。”纪善禾站起身又笑了两声回答。
“下面有竹刺。”依博提醒。
被吊上来的那一刻他就要自救了,对于让纪善禾帮忙这件事,他是拒绝的!
奈何天不遂人愿,刚刚他被吊上来的时候挣扎的幅度有些点大,下面掩盖的竹叶有些散落,竹刺就露了出来。
但凡他刚才手快一点,就直接脱离这个世界了。
看着脚下密密麻麻削尖的竹刺,纪善禾绕到一旁:“我换个地方。”
“你别……”
话未说完,只听嗖的一声,纪善禾就被吊了起来。
扯了扯把自己困住的麻绳,纪善禾转头看向依博。
二人面面相觑。
“别过来。”
把话补完,依博立刻把头扭到一边,整个人浑身都在颤抖。
笑到颤抖。
纪善禾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她面无表情:“我劝你憋住了。”
“噗嗤。”
纪善禾:“……”
————
“祖母,你就把那铺子给我吧~”
奢华的房间内,商姮朝着主位上的妇人撒娇。
“它本来就是爹爹送我的生辰礼物啊。”商姮语气骄纵。
年过花甲的妇人依旧雍容华贵,她拉过商姮的手不赞同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开什么店,不像样子。”
“女子怎么就不能经商了,那铺子本就是爹爹送给我的,当下只不过是在祖母那里放着而已。”
来到这之前,她就没过过这么“穷”的日子。
虽然她不像纪善禾一样被人克扣月银,但府里每月供她支出的银子也是有限额的,之前的商姮喜欢买买买,根本就没有多少小金库。
恰巧,她也一样。
她算了算,府里每个月的额度根本就不足以支撑她“挥霍”。
于是她就撺掇着纪善禾开店,同样缺钱的纪善禾二人一拍即合。
只是这铺子的地契一直拿不过来。
“你求我也没用。”主位的老夫人一锤定音:“女子就不该抛头露面。”
“我不管。”商姮酝酿情绪,一双眼睛蓄满泪水:“祖母一点都不疼我,我只是想要一个小小的铺子就不给,更何况它本来就是我的,您还说最喜欢我呢,原来就只是说说而已。”
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商姮哽咽着声音哭闹,满脸倔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你这孩子……”刚要说教两句,站在一旁服侍的二房急忙阻止:“哎呦,不过是一间铺子,孩子喜欢还给她就是了。”
一边说,一边朝着老夫人使眼色。
不知想到什么,刚才还坚决不同意的老夫人松了口:“罢了罢了,既然你喜欢,那就还给你好了,只是到时候这店开不起来可别来我这哭。”
“不会的祖母。”商姮擦干泪水委屈道。
得了嘱咐的丫鬟把店铺的地契递给商姮,商姮缓缓接过:“多谢祖母,你果然是最疼我的。”
“哼!”看到商姮这副模样,主位上的妇人气不打一处来,把地契给她她又变成最疼她的了。
罢了,让她吃点苦头也不错。
这铺子一开始是商姮的没错,只不过前一个店主不知受了谁的指示,把铺子卖给侯府的同时又卖给了王府,想让他们因此有隔阂。
商宕知道的第一时间就把铺子从商姮手中拿了回来,景深也很有默契地没有动那间铺子。
二者之间一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如今,商姮要动这间铺子王府肯定会有动作,到时候再把这件事归结为孩子的玩闹,不仅能给景深添堵,也能给商姮吃个教训,歇了这开店的心思。
都觉得自己目的达到的二人同时泄了口气。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