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姝漫不经心地抬起抵住景深脖颈的剑,转动发酸的手腕。
时间差不多,她该走了。
没了威胁的景深有些不可思议,他捏紧手中的暗器,手腕一转,想要偷袭。
下一秒,邬姝抬脚上去。
刚抬起的手腕被邬姝一脚踩上,紧紧压在地面。
景深:“……”
她到底是谁?!
“别瞎忙活。”邬姝还是那副不在意的表情,眸中满是不屑。
景深:“……”
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你跟傅阅是一伙的?”
听到景深开口,邬姝将目光移过去。
她直直的打量景深,眼中情绪不明,半晌才开口:“没错,我们谈崩了,他要杀我。”
不好意思了傅阅,感觉景深这个台阶递的挺稳定的,她将就下了吧。
得到邬姝肯定的回答,景深眼眸微闪:“傅阅不会放过你的,我了解他,他一定在门外等着你。”
景深看向紧闭的大门开口诱惑:“你放了我,我帮你逃跑怎么样?”
“你说有埋伏就有埋伏?我凭什么信你。”
被景深一语点醒,邬姝皱眉,差点忘了傅阅这个麻烦了。
“傅阅是你主家,你还不了解他?”被质疑的景深也不恼,他有信心,她一定会同意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邬姝勾起唇角:“你去帮我试试吧。”
说罢,她抬起用力踩住景深手腕上的脚。
没了束缚的景深起身,他谨慎地后退一步,握着被踩痛的手腕看着邬姝:“试什么?”
“走。”邬姝抬了抬下巴示意景深去门边。
“干嘛?”景深警惕的又向后退了一步,眸中满是戒备。
邬姝没说话,略过景深往门边走,她一只耳朵伏在门上仔细聆听。
见状,景深走近:“你这样能听出来什么,他能……”让你发现?
突然,邬姝猛地拉开大门,一脚踹到景深的后背,将人踢了出去,又快速将门合上。
她本来也没打算听出来什么。
有没有埋伏景深试试不就知道了。
猛然被踹出去的景深猝不及防,他微微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紧闭的院门,咬牙切齿道:“你是真狗啊!”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这种简单的小把戏算计到!
门外,隐匿在暗处的侍卫早已拉满弓弩等待,见有人出来,高度紧绷的神经没有一丝松懈,几乎是还没看清人影,弦上的利箭就已射出。
数箭齐发,划破空气的动静传入景深耳中,一个翻滚,景深躲在门外的石狮身后。
傅阅这个疯子,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要杀他!
杀院里那个女人不够,现在连他也要一锅端了吗?
射了箭的侍卫看见那躲避的人影一脸懵,那人好像是王爷啊?!
完了完了,手快了!他的职业生涯要到头了!
后背冷汗淋漓,为首的侍卫白着一张脸,战战兢兢地看向傅阅。
要死了。
傅阅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他瞥了侍卫一眼,抬手示意:“继续。”
“是。”
得到命令的侍卫松了口气,再次拉满弓瞄准景深。
傅阅面无表情地看着奋力躲避的景深,没有动作,少年温润青涩的脸上尽是薄情。
敢为她挡箭,就应该做好反噬的准备。
那个女人跟夺他玉佩的那两个女的脱不开关系,景深为她挡箭,他有理由怀疑之前那两个人是他派去的。
一想到这段时间傅岑那条疯狗暗戳戳找自己茬的行为,傅阅就一脸愠怒。
拿着他的玉佩,说什么他截了他的货,光明正大的针对他。
天杀的,他根本没干过!
不是他干的!
看着奋力挣扎的景深,傅阅冷哼一声。
串起来了。
人是景深派过去的,玉佩是他的人抢的,货也是他截的,他拿了东西之后又栽赃给他,让傅岑以为是他干的,转而来对付他。
真是好算计。
若不是今天景深为那个女人这么舍己,他还不知道要莫名其妙被傅岑针对多久!
反正一开始侍卫搞错人了,跟景深解释那是个意外他也不会信,那不如将错就错,让他好好解一解这些时日的仇!
—
门内,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造成了什么误会的邬姝转身躲避。
利箭刺破木门钉在上面,邬姝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好险,撤了。
跨过院内众多“尸体”,邬姝突然停住脚步。
她扬起微笑,只景深一个人被打有什么意思,双打才有趣。
费尽心思将景深的侍卫弄醒,邬姝默默向后门走去。
傅阅派来盯梢的人早已去前门支援,几乎是毫不费力,邬姝全身而退。
在前门厮杀的声响中,邬姝漠然离去。
————
贺言玉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一家医馆:“妈呀,累死了累死了,有吃的没?”
扛他们简直堪比扛水泥。
瘫倒在榻上的贺言玉像一条咸鱼,他抬头看向里屋的白衣男子,一脸期待。
男人一袭白衣修身,散发着令人生畏的气质,精致的五官完美地镶在脸上,像是刚下凡的仙人。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吃的。”
“你喝的是什么?”看到自家同学面前放着的碗,贺言玉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白衣男子无奈:“补身体的中药,是苦的。”
“闭嘴,我尝完自有定夺。”
说罢,贺言玉端起碗猛喝一口。
下一秒。
“哕!! ! !”
“哕——”
贺言玉苦着一张脸全吐了出来。
白衣男子:“……”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