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团子甩了甩尾巴,安静地窝在纪善禾怀里,难得清闲的纪善禾霸占了年林院子里的摇椅。
她下午洗完澡睡了一觉,现在清醒过了头,虽然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但却丝毫没有困意。
隔着窗子看向院子里惬意的纪善禾,年林叹了口气,她睡了一下午不困是正常的,但他实在熬不住了。
刚才,精神抖擞的纪善禾跑去敲年林的房门,非说他“怀民亦未寝”,让年林陪她一起熬夜。
被吵醒的年林黑着一张脸,随便披了一件外衣就起身,毫不犹豫地把猫窝里还在熟睡的团子给拎了起来,一把扔进纪善禾怀里,在纪善禾一脸懵逼的神色下,臭着一张脸坚定地关上了门。
老天爷,他这是过的什么苦日子。
又看了眼躺在摇椅上发呆的纪善禾,年林伸手合上窗子。
对不起了团子,为了他能睡个安稳觉,只能牺牲它去做“人质”了。
要熬纪善禾自己熬,他可不奉陪。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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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孤凉,抱着团子的纪善禾复盘今天发生的事。
任务已经到了最后环节,接下来的剧情年林一个人就能完成,如果不是为了圆“她和风维一众杀手被袭击”并且被分开这件事,她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溜。
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溜了也没地方去,破地方荒的很,连个客栈都没有,还不如在年林这里待着,好歹还有个住的地方。
纪善禾垂眸,月光照亮了整个院子,她怔怔地看着怀里的团子。
是真的吗?她不确定。
穿越是真的吗?大巴侧翻后他们真的还活着吗?
这会不会是她死前的黄粱一梦?
纪善禾不敢想。
“喵——”团子拱着脑袋去蹭纪善禾的手。
手掌处温热的触感拉回了纪善禾的思绪,回过神的纪善禾抬手去揉团子的脑袋。
算了,真的假的又如何,只要大家还好好的。
就是真的。
“……”
玛德,别让她找到司机!
那孙子刚来就没音了!绝对有鬼!
想开了的纪善禾抱着团子往屋内走去。
不熬了,睡觉!
路过傅岑的房间,纪善禾止住脚步,她抬手轻敲傅岑的房门。
这小子整整晕了一下午,现在怎么说也该醒了。
又敲了两下,没人答应,纪善禾直接推门而进。
经历过刺杀,又被她全力拍了一掌,同时在炎炎夏日顶着太阳不知道踩了多少个陷阱,最后又被吊在树上。
傅岑终于不负众望地晕了过去。
纪善禾怕他醒了不说,偷偷使坏,又怕他经不住折腾,一个人偷偷死了。
这两个结局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好在,傅岑呼吸平稳,并没有去世的倾向。
观察一番,纪善禾心满意足地关门离开。
终于可以放心睡觉了。
细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黑暗中,傅岑缓缓睁开双眼,茶色的双眸看不出情绪。
纪善禾没有杀他。
没有比刚才更合适动手的时机了,纪善禾听令于景深却没有动手。
傅岑神色幽然,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她到底想干什么?
————
翌日,纪善禾撇着眉在床上翻滚。
大早上不让人睡觉,干嘛啊!
院子里,年林坐在凳子上连说带比划地差遣傅岑。
“把药拿到那边去。”
“水,把水倒进缸里。”
“有你这样劈柴的吗?劈这么大块你还劈它干嘛?”
“快点快点,水快开了。”
“……”
叮叮咣咣的动静和说话声清晰地传入纪善禾耳中,丝毫没有延迟。
纪善禾:“……”心如死灰jpg
忍不了了!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纪善禾提着裙摆气势冲冲的走到门口:“商公子,大早上的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混蛋,你是故意的吧?】
【啊?!你一定是故意的吧?!】
吵死了,年林这个小心眼!
傅岑愣在原地,听到纪善禾为他打抱不平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他和纪善禾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嗯?”年林一脸无辜向纪善禾看去:“此话怎讲?”
“你、你……”看年林一副气定神闲不承认的样子,纪善禾气的说不出话。
不能直接说年林吵她睡觉,纪善禾把话题转到傅岑身上:“他还是个病人,伤还没养好就干活,死了怎么办?”
【活阎王,你看表了吗?现在才六点!早上六点!我昨晚三点才睡!】
听到纪善禾关心的话,傅岑有些茫然,他双眸微睁,蠕动唇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没开口。
他是真不知道纪善禾对自己这么关心。
纪善禾气鼓鼓的模样落在年林眼里,他不怒反笑:“难道在姑娘眼里,商某就是那等肚量小气之人?”
“虽然你们二人毁了我的机关,但只要你们将毁坏的机关恢复原样,我亦不会再说什么。”
【啊?现在才六点吗?我以为现在八点呢!我刚才看的是八点啊,系统怎么回事,怎么还改时间呢。】
“呼——”
深呼一口气,纪善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年林:“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煮药啊。”年林大大方方地转头对着傅岑开口:“我昨天为公子把脉,公子身受重伤需拿药补,不然万一人死了我机关谁来修?”
衣摆下的手微微蜷缩,傅岑再次被震惊,所以商年其实是个好人?让他劈柴烧水拿药都是为了他自己?
“这么早起来喝药?”纪善禾笑的危险。
【你看我信吗?】
“晚了我怕他死。”年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