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不解风情的玲珑,陆河隐叹了两口气,“放心吧,要是出事,我脑袋早就不在你脖子上了,小时候我也常常气的这小公主哭。”
想到从前的趣事,陆河隐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而玲珑瞧着这样的陆河隐,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酸,如同吃了一个又酸又苦的番茄,心里很不是滋味。
陆河隐瞧着玲珑一副不开心的眼神,便以为她还在担心气走那小公主的事,便继续安慰道。“你就放心吧,本公子可是出了名的魔星,别说是气走县主了,就是更过分的事情我做了也很正常,你用着我的身体,就不要这般担心了,这般小心翼翼倒是不像我。”
本来还在心里发酸的玲珑,听着陆河隐说自己是魔星,便有些愕然。她认识的陆河隐,一向是处处照拂她,哪里有什么魔星的影子。
她咬着唇,有些坚定的开口说道,“公子明明很好,不要听外人胡说,他们明明都不了解公子。”
陆河隐听着玲珑一说,脊背突然一崩,他许久未听过有人说他很好了,自从做了这纨绔公子,不思进取不可一世倒是听了许多,可是这很好却
是再也没有听过有人这么说她了。
说他好的,他记得好像就是在小时候母亲曾抱着他,夸他的聪慧,夸他是个好儿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又一次听着玲珑这么说了,他瞧着玲珑的眼神竟也有些柔软,心里的某个地方如同发芽了一般,眼睛里正露着某种不明的光。
玲珑也惊觉,自己说话似乎太大胆了,所以便垂眸不好意思的看着手中的茶水,而这也自然错过了陆河隐温柔的眼神。
玲珑低头这倒是方便了陆河隐,他倒是顺手的摸着玲珑的头,语气带着三分的玩世不恭,“小玲珑,倒还是算你有良心,不枉费本公子,对你好这么久。”
玲珑的嘴角笑了笑,低着头认真的点点头,“公子对我很好,我一直记着。”
一直记着?陆河隐微微眯眼,一直记得他的恩,这很好。
他微微俯身,嘴巴趴在了玲珑的耳朵上,语气带着三分暧昧的道,“那你便一直记着。”
玲珑的耳朵瞬间就红了,她立马跳了起来,羞涩的点了点头,公子的恩情,她一直都会记得。
陆河隐望着她,此刻阳光正好,仿佛心中的一切
阴霾都可以驱散掉。
柴房里,四处都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而采荷便脸色苍白的倒在了柴房里,她的脸此刻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眼睛里倒是充满了红血丝。
没什么精神,死气沉沉的趴在一推枯草里。她掰着手指数着今日正好是第三日,而刚算完,门就被推开了。
刺眼的阳光便刺了进来,采荷立刻不自在的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才慢悠悠的将眼睛睁开,而后就瞧着一双青色绣花鞋正站在自己面前。
采荷抬头向上看去,正看着婵娟用帕子捂着鼻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对于婵娟常年的冷脸,采荷倒是很习惯,此刻她倒是也很平静的看着婵娟。
婵娟瞅了一眼四周,看着周遭的恶劣环境,便凉凉的说道,“你可以出去了。不过,最近一段日子,就不要在公子面前伺候了。”
采荷苦笑,她自然知道是这种结果,不过她用仅剩的力气握紧拳头,手指发白,恨恨的盯着远处,这一切都是因为玲珑那贱人才引起的,她一定要让那贱人也尝尝她今日受的苦。
不过这一番遭遇以后,采荷倒也变得没那么急躁了
,她只是淡然的点点头,而后便闭上眼躺在了地上。
瞧着突然变得有些稳妥的采荷,婵娟不禁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经过这一事后,采荷竟然性子稳重了一些。
看着这几日这般惨的采荷,她也扯了扯嘴角,有些木然的道,“你不要担心,过一段时间公子心情好了,自然会唤你回去的。”
回去?
采荷捏着拳头,她自然是要重新回去的。只是见着婵娟竟然会安慰她,她也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在的道了一句,“谢谢。”
婵娟望着她,突然感觉这是她们一起当公子的贴身丫环以后,第一个这么平静的日子。
她看了两眼采荷,便也没在多待,后面自然有人送采荷回房。
玲珑自那日跟着陆河隐谈话以后,跟他说话便总是忍不住想脸红。她便闷着头,不想理陆河隐。
陆河隐自然不知道玲珑的这一番心思,还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惹着这小丫头了。他便转动着眼珠,对着一旁一直闷着头的玲珑道,“你来了府里许久,还未出过府吧,要不要本公子带你出府玩玩?”
说完还掰着手指数着京城里好玩的地方,
可以去天香楼吃饭,那里的酒菜可是谓是天下一绝。还可以去兰亭湖游湖,还可以去逛这最繁华的四市八街,还有……许多许多好玩的地方。
陆河隐一一朝着玲珑数着,这么多好玩的地方还吸引不了小玲珑吗。
玲珑听着这些地方,心头微动,她被卖到淮安侯府以后便没有出过府里,一直都待在府里伺候,自然没有机会见识这京城的繁华。
她抬头,弱弱的问了一句,“可以出府吗?”
陆河笑了笑,知道小玲珑这条小金鱼已经上钩了,便连忙点头,“可以啊,你去换一身打扮我们一会就能出府。”
玲珑一听,脸色一喜,换了身不太起眼的素青色衣衫,头戴着发冠,头饰仅仅是一条青色的发带,虽然素净可是却是一副翩翩公子样,再接过陆河隐递过来的折扇,更是衬的玲珑温和儒雅。
望着面前这个轻逸俊秀,温和儒雅的偏偏公子,陆河隐不禁笑了笑,他还头一次见着自己这般温和雅致。不得不说虽然用着他的身体,可是玲珑却显示出了自己的气质。
他让着玲珑走前面,他跟在后面,二人便就这令牌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