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苦的不行的采荷,此刻婵娟喂了几口药,她便是吃了一颗蜜饯,如此一碗下来,采荷也是没觉得有多苦了。
有些感激的看了婵娟一眼,毕竟她此刻生着病,虽然是心病可是也是婵娟照顾着她。
她还是真的以为就算她死了,婵娟也顶多看她两眼,想不到此刻居然还会替着她熬药,她实在是有些惊讶。
婵娟喂完药以后也只是冷冷淡淡的瞧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便从屋子里端着药出来了,采荷有病自然可以在屋子里休息着,可是她作为院子里的大丫鬟,自然不能就这么闲着无事陪着采荷在屋子里面耗着。
院里的许多事都还要处理,所以她见着采荷喝完了药便也就出来了。
采荷在屋里望着婵娟背影,又是拿了一颗蜜饯放在嘴角,仔细的尝了一番,嘴角也露出一点点笑容出来,真的很甜就跟小时候吃过的一样。
采荷想起小时候她还拉着母亲的衣角,让母亲给她买蜜饯,而母亲当时也是穷的不得了,但是看着她苦苦哀求,也就是一咬牙给她买了蜜饯吃。
她自小就知道母亲一向疼她,后来将她卖
到了府里当丫鬟,也是无奈之举,跟着家里没有饭吃。
为着能让她有饭吃有衣服穿,她母亲也是咬牙将她卖到了府里做丫鬟。
她后来也是一直瞧着母亲脸上就没停过的泪水,知道家里的苦衷两个弟弟也还要吃饭,所以乖巧的到了府里当了丫鬟,而侯府的丫鬟自然过得不会差,她也有钱时自然都会给家里接济家里一番。
她也是争气,她从一个低等丫鬟后来被提着成了院子里的一等丫鬟。而现在她爹更是中了科举,也都要当上了官,可是明明一切都要往好的方向去了,她却要被人杀死了。
采荷想着便是觉得心里苦闷,她从小命苦怎么如今看着要过上好日子了,怎么就会这样的事,难道她天生命贱嘛,想想嘴角又是露出一抹苦笑。
这边玲珑还不知道,她带着露月回房间一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院子里,就差整个侯府都知道,若是玲珑知道了以后一定打算管管她们嘴碎的毛病。
可是此刻玲珑却是喝着茶,百无聊赖的等着陆河隐回来,一边等一边毫无心思的拨弄着手里的话本,一页一页的往前翻,可就
是一页也看不下去,眼睛老是忍不住往窗外看去,看看那熟悉的身影有没有出现。
露月则是跪在不远处,头是一直埋着,眼睛里的泪水也是早就哭干了,啥也哭不出来,而眼睛的余光也是偷偷摸摸的抬了起来望着上面的三公子。
只见三公子一脸愁容的望着外面,也没有管她的意思。瞧着三公子每看一页书就是往外面瞅去,露月便知道三公子这是在等人。
这是在等玲珑吗?
露月低着头,有些诧异的想到。而这想法没过多久便是得到了证实,只见着门外突然出现了一抹丽影。
玲珑见着立刻是欢喜的站了起来,一把上前就是拉开了房间的门,而陆河隐站在门外,一脸温柔的瞧着她,若是没有屋子里的露月在,玲珑觉得她此时定然是要脸红的。
可是有了这丫鬟在,她也不能表现出什么,只能神色的欣喜的瞧着陆河隐,欢喜的说道,“你回来了,我等了你许久,这叫露月的丫鬟在府里偷听被我逮着了,她说了原因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所以等着你回来。”
她怕陆河隐先说什么,所以她便指着房间里
多出的一个人说了今早的事情。
陆河隐的眼神直勾勾的瞧着露月,眸色深沉,瞧着露月不敢埋头,只能低着头感受头上那冷冰冰的视线。
陆河隐随着玲珑一起进了屋,玲珑坐到了凳子上,而陆河隐则是站在了玲珑旁边,口气严肃的对着前面不远处跪着丫鬟露月问道,“之前你就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到回梦院去,今日你还鬼鬼祟祟的跟到了南山院,我说了我不认识你,自然不可能是你什么童年玩伴,所以你到底居心何在。”
“奴婢……奴婢……”露月埋着头,露出失落的表情,口里也是结结巴巴的回道。
“你什么……?”陆河隐冷淡的瞧着她。
露月抬头望着那张与童年玩伴相似的脸此刻却是如此冷淡的瞧着她,她便觉得心口有些绞痛,她扯着手绢回答道,“是真的像,奴婢本想再来多瞧瞧一会的,只是哪想这么碰巧就听到了院子里那两个丫鬟说要害你,所以我担心你也就想到院子里查查她们到底要干嘛?奴婢真的没有恶意啊!”
说完又是眼睛带着泪水,一脸朦胧的瞧着玲珑与陆河隐。
玲珑有
些头疼的瞧着眼前的露月,怎么又要哭了。可陆河隐却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瞧了一眼,又是让她说出了昨日听到了什么。
听完陆河隐冷冷的皱眉,婵娟他是不信会做出什么蠢事的,可是采荷却像是要做蠢事的人,想不到还要怂恿着婵娟一起做,这么一想陆河隐的脸色又是黑了两分。
瞧着这丫鬟的神情,也不像是再说谎,想起今早采荷的古怪,陆河隐便觉得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也就悄悄的让人去了请了管家来瞧这露月一番。
何管家咳嗽了一番,才跟着院子里的人来到了屋里,瞧了露月一番,何管家说这丫鬟的的确是府里的洗衣服的丫鬟。
又说了这丫鬟平时的确是十分眼熟,而玲珑听完也是悄悄让着何管家回去了。
等那个丫鬟出去了,陆河隐才是瞧着屋子里的露月,冷冷的盯着她,虽然何管家这么说了,但是他仍然保持着怀疑的望着露月。
这丫头行为怪异,自然要查,只是他不想打草惊蛇,便是跟着玲珑耳语几声,便是将让露月先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去,等待改日在唤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