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皱了一下鼻子,陆河隐把手给她看,手指上有星星点点的墨迹。
玲珑后知后觉地娇嗔:“公子!”
陆河隐躲了开来,自行去收拾了。
整理好的玲珑本想着是和陆河隐坐马车到郊外放风筝,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陆河隐选择和她徒步。
两人走出侯府很远了,可是玲珑还是没有看见马车。
陆河隐察觉得到玲珑的目光,这已经是出了侯府玲珑第三次看他了,陆河隐微微把头转到她那边:“说吧,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玲珑清清嗓子,又隐蔽地靠近陆河隐那边道:“公子,我们这样出行真的没问题吗?”
玲珑知道他最近在查一些事,而这些事情是有关二爷和二夫人的,二爷一脉向来心狠手辣,他这样触他们逆鳞,还光明正大地出来,难道不需要一些人保护一下吗?
陆河隐慢慢悠悠地摇着扇子,他穿着一袭蓝衣,也不是故意为了衬她,可是两人就是那么的相配,街上来往的行人都忍不住看看他们两个。
他低低地笑出一声,把扇子合上。
有懂行的人看出陆河隐身上着装的门道,可是身旁的玲珑却没有贵族的装束,都纷纷朝玲珑投
去羡慕的目光。
真的是好一双璧人啊!
他无视路人的目光,宠溺地笑笑,一手把玲珑拉向自己身边:“你跟着我就好,不必费心思在这些上头。放心,我命大,况且当今世上,我的命数还轮不到他们来要。”
谁要为他费心了!
玲珑一羞,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挣出来,也不敢轻易靠近他了。
只是她许久没有出来了,人也格外兴奋,一会儿跑到一个摊位上看看簪子。
玲珑不知道的是,为了不引人注意,两人身后也只跟了几个人罢了。暗处倒是安排了不少人,以备不时之需。
她举起一支蝴蝶簪子给陆河隐看,穗子晃荡:“好看吗?”
她的笑容那么耀眼,陆河隐按捺住心里的心动,撇撇嘴道:“俗。”
得到和自己不一样的评价后,玲珑翻了一个白眼:“公子好没眼光,明明很好看,对吧老板?”
蝴蝶簪子是纯银的,在阳光下闪耀着,很漂亮。可是陆河隐觉得,这簪子还没有玲珑好看。
摊子老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陆河隐,那通身的气派看着便是个贵族,眼珠子一转咬住玲珑便称赞道“姑娘好眼光啊,这可是我摊儿上最精细的
了,只算姑娘二两便拿去!”
摊主刚说完,陆河隐便给了身后的冯寅一个眼神,冯寅掏了掏荷包便要付钱。
那摊主眼睛都亮了,二两能买下这一摊子的簪子了!摊主眼睛都直了。
“等等,等等,二两?”玲珑按住冯寅欲给钱的手,还抽了个空横了陆河隐一眼,公子是疯了吗,给他那么多。
玲珑狐疑地问,“老板,您这要价有点儿不公道吧?这雕工算不得上乘,只不过那花样好看,您要二两,有点说不过去吧?”
“嗨!姑娘啊,这可是精银!……”
摊主话还没说完就被玲珑打断:“再精细的银簪子也不值二两吧?我可是见过那边的铺子里,金钿子都要不了二两呢!”
陆河隐盯着玲珑讲价的样子,拳头虚空握着撑在嘴边,掩饰着自己的笑容。
长这么大,他陆河隐还是头一次见着人讲价,玲珑讲价更是头一次。
冯寅怕在这儿呆的时间长了以后会有危险,想给钱就走了,陆河隐拦了下来,这么讲讲价还是挺有趣的。
事情的最后,玲珑在据理力争下以八钱的价钱拿下簪子。
她把簪子交给身后的人,像是炫耀一样地看看陆河隐:“
公子,有时候可不能就那么纵容人漫天要价,他们呀可黑了呢!”
陆河隐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她估计是开心地忘了他出门从来身上不用带银子。
算了,由着她闹腾吧。
好不容易到了郊外,绿油油的草地上还全是绿意,今儿这天气正是个放风筝的。
玲珑走的快了一些,把陆河隐一行人落在身后。她长长地呼吸,鼻腔里全是清新的味道。
“真好。”她张开双手,双脚立定,慢慢地转起来,粉红色的衣裙随着她的身姿旋转,活像一朵绽放的月季。
陆河隐双手背在身后,他的目光一直从未离开玲珑一刻。有时候,他看着玲珑便觉得这就是一辈子了。
回望鲛人,好看的眉眼弯弯如月,笑靥如花,他真是明白了这话是怎么说的了。
玲珑脸上出了微微的汗,她朝他跑来,手展开,唇红齿白:“风筝!”
后面的人恭敬地把风筝呈上来,可是玲珑却要自己放。
陆河隐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拦住她几欲跑出去的身子不接地问:“做什么?”
玲珑眨眨眼睛道:“放风筝啊。”
不是公子说来放风筝的吗?
陆河隐笑了,接过风筝给了下面人,他
捏着风筝舵,又掏出一块儿锦帕为她拭去额前的汗水。
“不必如此奔波。”
不一会儿,玲珑才知道陆河隐的意思。他不让她自己来将风筝放起来,下人在远处奔跑,他们只需在风筝这头掌舵就好。
玲珑的眼睛一直盯着风筝压根就没离开过,慢慢地,风把风筝拖了起来,燕子终于迎着风开始飞翔。
她激动地跳起来,手握住陆河隐的手臂:“起来了,起来了。”
陆河隐站在玲珑身后,一手把舵交给她,让她自己掌握,一手引导着她该如何放线:“慢一些,不需要蛮力。”
女子柔腻的肌肤如雪如脂,十分顺滑,陆河隐把控住自己不想其他:“这样……一提一放,别松了手上的劲儿。”
玲珑看着燕子风筝飞的越来越高,心里不禁又感激起陆河隐来:“多谢公子能陪我出来。”
“呵,你若再道谢我可就真的走了。”
“玲珑知道。”她笑了,心思全部都在风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