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这一下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了,原来自己这几日悄悄跟着陆河隐的事情已经被人家知道了,那自己还有什么劲儿啊!“三少爷息怒,婵娟不是故意要跟着您的,婵娟只是想要了解您……”
“好了,我也没要怪罪你的意思,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记得络子就成。”陆河隐包容地笑了,这大概也是从玲珑回了大将军府里后陆河隐第一次朝自己院子里的丫头笑了。
外面夜已深,有很寂静的感觉。
婵娟知道陆河隐并不怪罪自己也心里舒坦了许多,她把毛巾一些东西拿了出去应陆河隐:“三少爷放心,您的络子我一定好生打了送过来!”
陆河隐摇摇头,他这院子里啊,丫头们许多,可是这丫头们的心性儿还真是不一样。
玲珑是个柔刚并济的,能自己把一些简单的事情处理好。而这婵娟呢,又是个极爱多心的人,得时常哄弄着。
想着,陆河隐这些天来心里的疲累也是少了,便也睡去了。
翌日一大早,陆河隐接到自己安排在玲珑身边的两个丫鬟的飞鸽传书,信上说今日大将军不在府上,玲珑愿意与
陆河隐和濮阳县主一见。
本来长公主之女刘怡拜访必得是在大将军在的时候才行,可是如今濮阳县主刘怡要和玲珑谈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大将军知道,因为这个刘怡才要和陆河隐偷偷摸摸地进大将军府。
二人便趁着大将军不在的时候拜访了将军府,谁知道报信儿的小厮直接把他们来了的消息告知了柳氏,柳氏知道了接待他们的自然是柳氏。
柳氏把陆河隐和濮阳县主二人安排在接待贵客的正厅之上,濮阳县主因为是皇室所以居右上,接着便是陆河隐右下座。
柳氏因为身份的原因始终都坐在左下座上。
在这厅上的都是聪明人,一时间厅里安静极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柳氏脸上带着笑,只不过那脸上的笑绝对不是什么友善的。
倘若只有陆河隐一人她定然就直接拒了,反正大将军本就不喜陆河隐,她拒绝了大将军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他与濮阳县主一同前来的,要是拒绝了陆河隐就得连濮阳县主一起也拒绝了,濮阳县主可是皇上最为宠爱的一个侄女,更别说大将军也很喜欢这个后辈了。
那濮阳县
主也是个十分按照自己性子做事儿的人,要是她心里不舒服了,把她柳氏给告了,那皇亲国戚可是和陆河隐不同,陆河隐再怎么尊贵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臣子,那濮阳县主自然不同!
于是柳氏就算心里再不高兴去接见他们,也只能舔着一张笑脸将二人迎进了将军府中,刘怡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只不过那来意本身就是假的。
刘怡以自己和玲珑一见如故所以想和玲珑切磋一些事情,而陆河隐便是他们的见证。
柳氏喝了一口茶便把茶杯放下,眼神精灵得很呢!哪里有这样的说法?切磋还要一个男子跟着?她刘怡还真的当她柳氏是傻子吗?!
可是碍于刘怡的身份地位和自己的架子,柳氏不能直接了当地戳穿他们。
柳氏道:“府上有专门的师傅,就是为了教玲珑所以才请的,所以,依着妾身的意思……三少爷就不必见玲珑了吧?”说着,柳氏看向陆河隐,眼神里没了笑意。
刘怡顺着柳氏的视线看向陆河隐,她低了低头,看见陆河隐的手已经攥握成拳头了。
刘怡故意咳嗽一声,陆河隐才放下了手
。
刘怡说到底也不是她柳氏的敌人,她毕竟不是来和柳氏树敌的,所以刘怡十分坦然
她直接笑着和柳氏说:“姨娘若是觉得不信任我,我可以不来……也不必和姨娘僵持在这里,我只是来见见姐儿,不用您这么大阵仗来挡着吧?”
说着,刘怡把下巴低了一点,是有些生气的意思。
柳氏默不作声地捏紧自己手里的手绢,上好的锦帛开始发皱,可是柳氏也是敢怒不敢言,况且她还不能把这不满表现在脸上,要是真的惹着了这小祖宗,她可真的要被大将军斥责……
“好,既然县主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妾身也不好再拦着,就给濮阳县主一个面子。秀川,去领着县主和三少爷进咱们姐儿的院子,再吩咐厨房,要好生做些县主和姐儿爱吃的点心送去。”
“给县主面子”这几个字被柳氏咬得十分重,陆河隐何等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来那柳氏的意思?
如果今日没有她濮阳县主,他陆河隐想要进玲珑院子?简直是做梦!
陆河隐心里念着玲珑,所以只能把这怒气生生给忍下来,他不能不忍!
刘怡点点头
道:“劳烦姨娘,刘怡谢过,点心就不必了。姨娘可做好后备就行,别介让什么人听了墙角,这便不好了……”刘怡说这话,便是防范着这柳氏派人监视他们。
柳氏的眼睛和刘怡的对视:“这个是自然,县主不必担心。”
告别了柳氏之后,刘怡跟陆河隐被侍女引着来到了玲珑的院子,柳氏也跟着在后边伺候。
柳氏本打算任由他们三个随便折腾去,可是刘怡今日的目的便是她柳氏,刘怡怎么能让柳氏甩手走人呢?
所以刘怡故意放出不要让柳氏窃听的意思,此刻却又故意在众人面前留住柳氏,这样一来,就算是隔空打牛,她柳氏也不知道刘怡卖的什么关子了。
“姨娘您也累,您也一起坐下陪我们聊着天好了,反正大将军也不在府上,我和玲珑好且得聊一会儿呢!”刘怡对着正欲离开的柳氏说道。
柳氏脸上带着笑容:“你们年轻人聊天切磋,妾身也老了,也接不上什么话,就不打扰你们了!”
柳氏自这刘怡来了府上便觉得奇怪,所以她宁可离这三个人远一些,以免有什么事情牵扯到自己也是不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