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是田悦汐,她现在在别墅住,突然发现的房子灯火通明,以为忘了关灯,赶过来也没想到是徐昊。
双方一度无语。
“你怎么来了?”田悦汐小声问。
我怎么不能来?这是徐昊最基本的思维,这也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来?
可是坐上今天的位置了,他就会很克制,这房间真的和自己没关系,房子的里里外外都姓田,连里面的灰尘都姓田。
当年回婆家,田悦汐捡了一个老树根回来,徐昊简单加工成花瓶,插了一把野花带回家,放在玄关上,小俩口还自以为别有韵味,没想到第二天就被田夫人扔了,理由是几万块的家具上摆个破烂东西,丢不丢人,婆家就没个像样的东西吗?拿不出手就别拿个不值钱的来哄孩子。
徐昊蒙了,你丫头喜欢啊,怎么成了我家拿不出手?这玩意儿跟我爸妈啥关系?他们也不会拿这个送人呀?况且,我也收拾干净,还刷漆了,根本不会伤害到家具啊?怎么就配不上这几万的家具了吗?
而田悦汐则没心没肺的说就听妈的话,扔了就扔了吧。
徐昊几天没说话,他觉得丈母娘不尊重自己就算了,看不起自己的家庭很难受,但你起码要尊重人吧,扔个东西根本不打招呼。
这田悦汐更可笑,当初非要拿回家,公婆劝她说只能劈柴用,别费力气,她非要坚持,说唤醒了自己的艺术细胞。
带回家,徐昊先拿到单位,买来各种工具,洗干净磨光抛光,买来清漆刷了三遍,就为了让自己媳妇开心,同事还在巴结他是“爱妻模范”。
等他得意洋洋放家里,不到两天,变成拿不出手,婆家没啥给的破烂了?扔的时候,田悦汐也不纠结自己的“艺术细胞”了?
就算你扔了,你把我家带上干嘛?
最可气的是他这几天不说话,母女俩反映给老田,老田晚上就喊他过去,劈头盖脸一通骂,想法单纯,格局不够,只会和家里人生气,……。
老丈人面前不敢言,回家徐昊忍不住了,对着田悦汐就是一顿输出,这个小姑娘还不知道小丈夫为什么生气,嘻嘻哈哈地说:“大不了下次回家再做一个呗。”
这一句,把徐昊气坏了,你当我是什么人?感情你们全家都拿我当傻小子涮着玩玩呢?
为了这花瓶,小俩口吵了一夜。结果呢?没有城府的女儿眼里婆娑的都告诉了自己的妈,好嘛!没有意外,老丈人又爆尅了一夜女婿。
气不过的徐昊借口加班,在宿舍住了几天。同事都纳闷,前几天还给老婆做爱心花瓶呢,怎么不回家了?
直到看着田悦汐眼泪汪汪地坐在宿舍床上,大家都佩服,连书记的女儿都敢怼,真汉子啊。
没啥说的,这事又被书记老丈人一通骂,家里的小事,闹到单位让人看笑话,这脸丢的不够吗?
实在看不过也把自己女儿说了一句,以后婆家那边的东西别异想天开的往回带。
这事发生在刚结婚半年左右,小夫妻还是恩爱的,事不久就忘了,虽然过去了,徐昊暗暗总结,以后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远离老丈人家的房子。
因为他听到丈母娘安慰女儿说这个家上上下下都是田家准备的,不听话撵出去……。
徐昊的无力感爬满了全身。
现在被问你怎么来了?是啊,我怎么来了。
徐昊嘴张了张,“没啥事,顺路,过来看看。”
“那你吃饭了吗?”
“我一会儿去外面吃。”
“这里没有吃的,要不然去别墅,吃的都在那里。”
“算了吧,我去外面吃。”
徐昊站起身,换鞋,拿车钥匙,准备离开这个“上上下下都姓田”的家。
“要不我陪你去吧?”田悦汐犹犹豫豫的小声说。徐昊不回答,不拒绝,直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