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了慈庆宫的门口,姜锦书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就被门口当值的太监给拦了下来。
“大胆,太子寝宫也是你可以胡乱闯的吗?”
姜锦书看着眼前的人,焦急开口道,“这位公公,我不是故意要冲撞殿下,而是,而是太子妃娘娘,娘娘那边出了事,奴婢心中担忧焦急,所以才,才……”
“麻烦公公帮忙通传一下,事关娘娘,奴婢不敢怠慢,麻烦公公了。”
那当值的公公一听事关姜婉兮,倒是也没敢耽搁,跟着一旁跟他搭班的另一个太监说了一声,然后就转身进了屋内去找刘瑾请示了。
没一会,刘瑾就沉着一张脸跟着走了出来。
刚想数落来人没有规矩,但是在瞧见来人是姜锦书的那一刻却又跟着愣了一瞬,没骂出声。
这姜锦书身份特殊,好赖也是姜栾的女儿,就算如今是个丫鬟身份,那他轻易也是不敢得罪的。
就那一日瞧着太子对她的态度,到底是有些许不一样的。
如今瞧着是没什么,可是以后可就说不动了。
刘瑾是个有眼力见的,这会立马就缓和了神色看着姜锦书开口道,“锦书姑娘大晚上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姜锦书见着刘瑾出来了,这才赶忙快步上前看着他出声道,“刘公公,太子妃娘娘她这几日身子一直不爽利,今天晚上尤为严重,呓语之中一直喊着太子。”
“奴婢实在不忍瞧她那般模样,这才擅作主张过来请太子,还望太子得了空能过去瞧看娘娘一眼,稳一稳娘娘的心神也是好的。”
刘瑾听着姜锦书的话,眼中不由得满是为难,下意识地朝寝宫内看了一眼,随即开口道,“可是如今殿下已经歇下了,我们这些个做奴才的,哪敢惊扰了主子……”
姜锦书心中明白,倒是也没有要为难刘瑾的意思,连连跟着点头,“锦书明白的,锦书也不为难刘公公,只希望刘公公能让锦书在这候着,若是殿下醒了,公公帮忙传个话就行。”
“多谢公公。”
刘瑾这才跟着点头,“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咱家也不阻你,你且在这边候着吧。”
姜锦书这一站就站了约莫半个时辰。
原本光是站着倒是也无碍,只是她如今这身上有伤,站久了整个人体虚不稳,摇摇欲坠。
好在她总算是熬到了刘瑾从宫内出来的那一刻。
“公公,殿下可是醒了?”看着刘瑾出来,姜锦书强撑着看向他恭敬开口问道。
看着刘瑾点头,她惨白着一张脸,但是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来。
“锦书姑娘,殿下有请。”
随着刘瑾这句话传入耳中,姜锦书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跟着走进了慈庆宫内。
谢暨白此刻还未更衣,身上只着一身白色亵衣,坐在榻前看着进来的姜锦书。
姜锦书便连头都没敢抬,在距离谢暨白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止住了脚步,恭敬跪了下来。
“奴婢大晚上惊扰殿下,罪该万死。”跪下之后,姜锦书就先老老实实地请了个罪。
“但是娘娘自那一日惜月出事之后就夜夜不得安寝,她宅心仁厚,惜月又跟了她多年,如今眼看着因为这件事情病倒了,却不敢惊扰殿下。”
“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哪怕冒着冲撞殿下的罪,也想来求殿下去看一眼娘娘。”
“娘娘如今的身子真的不大好,还望殿下垂怜。”
姜锦书说着,当即跪伏在地。
这一步棋,姜锦书走得冒险,但是如今的局势之下却非走不可。
若不靠这步棋破局,自己说不定就真的要被姜婉兮送去浣衣局了。
所以这步棋虽然看似危险,但是实则绝处逢生。
谢暨白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相反,他太知道这宫中的诡诈手段了。
所以在他眼中,自己今日敢来,一定是姜婉兮的授意。
只是姜婉兮不愿意承认,所以又让她背锅了而已。
这一点在国公府可就开了个好头了。
所以此刻,眼瞅着谢暨白半晌没有出声,姜锦书虽心中诧异,却也没有太过害怕。
她就这么伏地等着谢暨白开口。
这样的安静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终于,谢暨白还是开了口,“这宫中的规矩,可有人教过你?”
姜锦书依旧低垂着头,认真开口道,“娘娘教过奴婢,只是事急从权,如今娘娘这样,奴婢一时情急也顾不上规矩了。”
“若是殿下要责罚,奴婢也绝无怨言。”
这么说着,从始至终,姜锦书都没有揭下过面纱,甚至不曾抬头。
“抬起头来回话。”
一直到谢暨白这么说着,姜锦书才颤巍巍地抬起头看向了他。
谢暨白看着她此刻的模样不由得微微蹙眉,“怎么还戴着面纱?赵太医不是给你医治了好一阵子了?”
“殿下,与赵太医无关,是,是奴婢自己的问题,是奴婢管不住嘴吃了一些发物,所以导致淤肿一直未曾消退。”
管不住嘴吃了发物,这种话谢暨白又哪里会信,当即冷声道,“把面纱取下来。”
姜锦书不由得面色发白,捂紧了面纱,一双眼睛不安地看向了谢暨白。
可是对上谢暨白愠怒的目光,她又没敢遮掩,小心翼翼地揭下了面纱。
看着她脸上的瘀肿几乎没有好转,谢暨白双眉紧蹙,“过来。”
姜锦书不敢违逆,只能深吸了一口气,挪到了谢暨白的面前。
下一瞬就被谢暨白一把攥紧了下颚。
姜锦书吓得身子轻颤,咬牙轻声道,“殿下,奴婢无碍,真的不妨事的……”
可是她这么说着,整个身子却明明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身上有伤?”谢暨白几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沉声问道。
姜锦书还想否认,整个人却被谢暨白一把扯到了面前,“是你自己如实说,还是要孤找?”
谢暨白此话一出,姜锦书脸色瞬间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