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姜圆圆出了门,一直在周围观察着的余婆子立刻去给张瘸子送信,“那丫头一个人出门了,你快去找机会把人办了!”
张瘸子见她比自己还着急的样子,毫不留情‘嗤’了一声,“还没见过卖孙女儿卖的这么积极的老太婆。”
余婆子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昨夜我家姜大可是为了给你开门,被钉子伤了手,少说两个月不能干重活,我没找你赔钱都不错了,今儿还给你望风,你哪来的脸嘀咕我?”
“你他娘的!”张瘸子也不甘示弱,“要不是你这个贼妇收了钱不愿意吐出来,我早就娶上媳妇了,你家姜大被钉子捅个对穿都是他活该,还没见过半夜翻侄女墙的大伯,说出去你这张老脸丢了算了。”
说完,不再理会吱哇乱叫的余婆子,张瘸子从小路走去追姜圆圆去了,一想到马上就要睡到那么一个美人儿,他的腿好像都不瘸了,走的飞快。
余婆子在背后呸他一声,骂骂咧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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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圆圆刚走没多久,楚景就起身跟了上去,他上次跟着姜圆圆进村的时候走过一次,记得怎么走。
村里人见他一个人出来,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
楚景目不斜视,毫不在乎他们的目光,但他一直走到村里人平时等驴车的地方,都不见姜圆圆的身影。
他想问问村里人有没有看见姜圆圆,但村里人都避着他,问人不成,反倒是耽误了许多时间。
半晌,楚景巡视了一圈周围的地势,将目光投向村子后山的树林。
姜圆圆是被硌醒的,她被放在一块儿很大的石头上,一睁眼就看见张瘸子正在扯她的衣带子。
她想叫人,却发现自己的嘴被绑了起来,手也被绑了起来,只有腿没被绑住,于是使了全身的力气,一脚往张瘸子的心窝上揣去。
张瘸子没注意到她醒了,猛然被踹了一脚,一下子倒在地上站不起来,见姜圆圆想跑,他一下就把人拉了回来,“你还指望那个小白脸来救你?你乖乖跟了我算了,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到你!”
说完,他要来亲姜圆圆的脸,姜圆圆被恶心到了,拿头撞他,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只是她的力气还是太小了些,很轻而易举就被压住,动弹不得。
感受到张瘸子的手伸进了自己的短袄里,姜圆圆咬了咬牙,心里涌起来一股屈辱感,要是让她能动了,她一定要让楚景帮她砍死这个死瘸子!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压着她的张瘸子就突然飞了出去,姜圆圆再睁眼,就看见了楚景像是听见了她的呼唤从天而降一般将张瘸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两拳下去,张瘸子的脸就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姜圆圆这时候,眼泪才簌簌落下,她心里的恐慌像是找到了一个缺口,开始往外涌出。
张瘸子不禁打,两下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楚景过来把姜圆圆嘴上的布扯了,见她像是怕极了一般往自己怀里拱,脸上满是泪水,于是轻拍了拍她的肩,“别怕,别怕。”
姜圆圆“呜呜”哭着,“楚景,我的手好疼,我的背也疼,幸好你来了,不然、不然……”
剩下的话她没能说出口,全都变成了哭声。
楚景任由她缩在自己的怀中,将她被反绑起来的手腕捉起来一看,已经有了血污。
他眸里划过一丝冷意,将布带扯断,姜圆圆手被释放,立即抱着他的腰不松手,泪像是怎么也流不尽一般,不一会儿就沾湿了他身前的一大块衣襟。
又让她哭了一会儿,楚景才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姜圆圆从他的胸前抬起泪盈盈的眸子,摇了摇头。
此时楚景才发现,她的衣裳松松垮垮的,露出了一大块儿白皙的颈和半边肩头。
方才来时没发觉,应该是在他的怀里哭的狠了,才弄乱了衣裳。
偏生姜圆圆未察觉,仍旧用小鹿般的眼神看他,令人不自觉心生怜悯。
楚景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转移她的注意力,“你不是去镇上吗,怎么到了后山来?”
姜圆圆委屈,“我也不知道,我才走出门没多久,就晕了过去,再醒的时候就到这儿来了……”
她紧紧揪着楚锦的衣裳,转头看生死不明的张瘸子,声音里藏了些怕,“他不会被打死了吧……”
楚景摇头,“不会。”
他下手时留了力气,只是把人打晕了,不至于打死。
姜圆圆低下头,想了想,“我们去报官吧!”
楚景自然是听她的,再者,像这种欺辱妇女之人,按律法来算,应该仗二十,再流放五百里。
他将张瘸子扛起来,然后就和姜圆圆这么大摇大摆从后山走了出来。
因为楚景还扛着个人,他们立刻就吸引了村民们的视线,说来也可笑,方才姜圆圆被扛到后山去时倒是无人发现,现在换成了张瘸子,就立刻有人站了出来。
站出来的人是张瘸子堂弟的儿子,张大柱。
张大柱囔囔道:“你们俩要把我堂叔带去哪!”
楚景不想让姜圆圆险些被欺负了的事情让人知道,他冷声道:“与你无关。”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姓张的村民围了过来,要个说法。
姜圆圆咬了咬唇,这事儿虽说难以启齿,但她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的性子,于是轻轻对楚景道:“让张瘸子自己说吧。”
楚景看她,这才点了点头,把张瘸子丢到了地上。
张瘸子脸上全是血,看起来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十分骇人。
但其实他已经醒了,不过不敢出声儿,怕再挨打。
见他装晕,楚景一脚踹到了他的身上,张瘸子嚎了一声,感觉自己有根骨头都被踢断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要是自己撒谎,怕是要被这个野男人给打死,那个力气大的,一拳头下来,他的五脏六腑都像要碎了一样。
张瘸子立即翻身,对着楚景磕头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姜圆圆的主意了!都是那余婆子给我出的馊主意啊!那是她亲祖母,不然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