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圆圆一直盯着自己,楚景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姜圆圆有些生气地放下碗筷,“你是不是骗了我!”
楚景低下头,以为自己今天早上没有扫地的事情被她发现了,声音难得有些中气不足,“我不是有意的。”
只是早上打了会儿拳就忘了而已。
姜圆圆一听,更加生气了,都受伤了还藏着掖着,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见她气得小脸都皱巴巴的,楚景道:“下次不会了。”
姜圆圆却将他的手一拉,带着人往屋里走,凶巴巴道:“把衣服脱了给我看!”
楚景一惊,想起来她偶尔会盯着自己失神的模样,有些为难,耳根也渐渐漫上红色,“不行,这不合规矩。”
“怎么不合规矩了?”姜圆圆叉着腰,凶得莫名可爱,“我看看怎么了?”
楚景垂首,放在腰带上的手收了又收,还是轻轻将绳子抽开了,“仅此一次,绝无下例。”
什么下例不下例的,姜圆圆不懂,她现在只关心楚景的伤怎么样,见他脱个衣服慢吞吞的,于是上手将他的外衣扒开了。
楚景被她的举动惊到,下意识捉住她两只作乱的手,“这是做什么?”
“不脱衣裳我怎么看?”
楚景脸上越来越红,“那你也不能如此心急,这像什么话?”
“这时候不心急,那等到了什么时候才该急?”姜圆圆有些不懂他,问道:“你背上都擦破了这么大一块,肯定都青了一大块,你还藏着不说,要不是我发现了,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楚景微微怔,“你是因为这个才让我脱衣裳?”
姜圆圆点头,“当然,快脱了我看看。”
一时间,楚景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羞耻,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将中衣也脱了,露出肩上紫了的一大块。
姜圆圆一看,肩膀上好似也跟着疼了起来,忙去柜子里找出了药油,倒在手里搓热给他揉了起来。
药油是温温热的,女子的手却带着一丝凉意,柔软无骨,这是第一次,姜圆圆的手肉挨着肉落在他的肩上。
让她来揉伤这个决定似乎不太明智,她的力气太小,不一定揉得动楚景肩上硬邦邦的肉,更何况……也将他的心扰的有些乱。
一想到自己方才的误解、楚景只觉得愧对姜圆圆。
姜圆圆将他当做亲人,他、怎可这般!
与他不同,姜圆圆揉着揉着眼睛就变了方向,落在他的宽肩与窄窄的腰肢上,这腰一看就很有劲儿呢。
揉的力气越来越小,楚景疑惑看过去,只见姜圆圆的唇角泛着些晶莹,而那两只圆圆的眼睛,正一眨也不眨地落在自己的腰下。
楚景默默用衣裳遮了遮,抿着唇,脸更红了。
姜圆圆一看自己被发现了,擦了擦嘴角,面不改色道:“我觉得你太瘦了,必须好好补补。”
楚景“嗯”了一声,没再答话。
屋里的空间本也不算小,但忽然间有些逼仄起来,等到姜圆圆终于揉完,两人的脸红的都如出一辙,特别是姜圆圆,小脸儿都变了颜色,和天边的晚霞一样好看。
吃完晚饭,两人洗漱后便各自睡了。
姜圆圆一心惦记着明日的野猪能卖多少钱,而楚景则是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在大雪如絮的时节,他的眼前站着一个年轻妇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梦醒,他闭着眼睛,试图再回忆起什么,却只是徒劳。
像这样的梦,他这段时日不知已经做过多少个了,但是他仍旧不能记起来关于过往的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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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曦,姜圆圆便和楚景一起准备去镇子上,他们做的还是牛车,等到了镇上时,正是早上最热闹的时候,来买菜的、吃早点的人络绎不绝。
因为还带着小野猪崽子,姜圆圆先买了三个包子,楚景两个她一个,先应付着吃一口,等到小野猪崽子卖完了再去吃好的。
姜圆圆来到集市,见有猎户在卖兔子和野鸡之类的,便过去打听,“大哥,这兔子怎么卖的呀?”
见问价的是个年轻小姑娘,生得白净好看,猎户笑笑,很有耐心道:“五十文,小娘子要不要?”
姜圆圆本来就想吃兔子了,昨天楚景还立了那么大功,吃些好的也是应该的,她一笑,脸颊上两个酒窝也跟着旋,“好呀,大哥你帮我挑只肥的。”
见她这么好说话,也不讨价还价,猎户心里高兴,还抓了一把木耳送给她。
姜圆圆趁机又问,“大哥,您是个猎户,想必常年进山,我听说这山里多得是猛兽,您有没有猎过野猪之类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野猪呢。”
猎户摆摆手,笑呵呵道:“小娘子你这就高看我了,这大野猪有一丈来长,撞过来能把两人合抱的树都撞断,我哪里敢去捉它?不过若是有兄弟在的话,设个陷阱,几人帮衬一下,或许还是有机会的。”
姜圆圆一听,野猪就连常年捕猎的猎户都不能轻易捉到,心里更加高兴了,面上还是一副好奇的模样,“大野猪难抓,那小野猪呢?野猪肉贵不贵啊,也不知和寻常猪肉有什么区别,我还没吃过呢。”
她套话一下接着一下的,楚景看过去,眼底不由得生了些笑意。
猎户将兔子包好递给她,“我倒是吃过野猪肉,比家里养的猪肉要紧实多了,不过小野猪倒是没吃过,前些年我听说有个猎户猎了一头野猪,好像在酒楼卖了五十多两银子,钱多是多,不过那猎户一条腿也被野猪撞瘸了,五十两银子也过不了一辈子,不划算啊不划算。”
大野猪五十两,那小野猪,应该值一个十两吧!
成功打听到了这些,姜圆圆和猎户道过谢,接过兔子就和楚景一起去了一家酒楼。
生意太好的她没过去,以免人家忙着没空搭理他们,转而去了一家人不多也不少,门口的小厮态度也好的酒楼。
小厮见他俩容貌皆是不俗,女子娇美,男子俊朗,尤其是那男子,气质斐然,怕是什么公子哥儿来玩的把戏,于是把两人迎了进去,又唤了掌柜的来。